望著驟然倒地的王南元,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 這白袍少年,竟然…… 竟然敢對靈藥師公會的執事公子這麼狠?! 然而站於樹梢上的連戰,目光僅僅閃過一絲玩味,緊繃的弓弦便赫然射出。 “嗖……” “嘭!” 一棵百年古樹,瞬間被貫穿。 然而望著那道疾馳閃過的影子,連戰卻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惡,還是慢了半息。” 此時,王南元終於爬了起來。 但被酒壺狠狠砸中,他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手捂著鼻血,望向雲千秋的目光,滿是殺意! “土鱉,你敢砸本少爺?!” 江冬薇看在眼裡,又是疼惜又是憤怒道:“喂,看來你小子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對此,雲千秋嗤之以鼻,不過嘴角勾勒出的戲謔弧度,卻毫不遮掩:“如果你不是瞎子的話,剛才從你頭頂飛過的蜘蛛,應該看到了吧?” 彆說是王南元,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看的一清二楚。 更何況連戰那一箭,的確是射向周圍的叢林。 當時的王南元正指著身旁的傭兵一頓謾罵,絲毫沒有注意到,潛伏在暗處的子蛛偷襲。 甚至被酒壺砸到橫飛的同時,他能將蜘蛛觸角上的毒液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 雲千秋剛才那一酒壺,並非傷人,而是救人。 “喂,就算是這樣,你出手也太重了吧?!難道就不會出口提醒一句麼!” 望著為自己情郎一副潑婦罵街的江冬薇,雲千秋直接用對待白癡的語氣笑道:“王少爺好歹也是凝氣八階的天才,不出手重一點,如何能把他砸倒呢?” “你!” 天才二字,格外嘲諷。 然而少年迎著惱怒至極的少女,鄙夷更甚:“反正我能想到的辦法隻有這些,你亂咬人之前,還是先問問王少爺,是願意像現在這樣流一地鼻血,還是直接被毒蛛直接鑽出腦漿?” 聽到腦漿二字,王南元的身形明顯狠狠一顫。 但望著雲千秋那副戲謔模樣,他不由感到怒火上湧。 這家夥雖然救了本少爺…… 但剛才那一酒壺的力道,怎麼看都是故意那麼狠的! 實際上雲千秋就是故意的。 一路狂吠,他已經聽煩了。 出手相助,不求這幫白癡感激自己,隻要彆在自己耳邊聒噪就行。 “喂,你這土鱉既然知道本少爺是凝氣八階,就應該知道區區蜘蛛而已,還能傷到我不成?” 這般訓斥,明顯是在狡辯了。 但迎著周圍傭兵可笑嘲弄的眼神,王南元還算端莊的五官不由變得鐵青,想要在少年身上找回自己的麵子。 掏了掏耳朵,雲千秋仿佛早有預料一般,聳肩笑道:“白癡,凝氣八階很厲害麼?還是那句話,你如果不是瞎子的話,就看看旁邊的樹洞。” 儘管少年的譏諷毫不客氣,王南元雖有不甘,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令他的雙手還忍不住顫抖。 實際上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恐怕比李星安表現的更為害怕。 那種毒液擦著頭皮半寸飛過的刺激,讓他心悸難平。 順著目光瞥向樹洞時,原本還有些慍怒的王南元,更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旁本想在少年麵前找回優越感的江冬薇三女,標致的五官上滿布驚懼,手捂小嘴,臉色蒼白。 “這……” 樹乾上,兩道洞口觸目驚心。 僅有卵石大小的,便是連戰那一箭貫穿的力道。 饒是如此,承載著靈力的箭矢,不過深入古樹,但並未從另一端橫刺而出! 但在箭痕旁不到兩寸的地方,正殘留著拳頭大小的樹洞! 王南元幾人的目光透過樹洞,還能看到腐濁樹乾的綠色毒液! 這也太恐怖了吧?! 從未經曆過如此驚險的千金少爺,心底頓時泛起恐懼…… 這份恐懼,不同於被長輩在府中教訓,也不同於玄武殿擂台時碰上了不甩自己身份的莽漢…… 而是,徹底地感受到死亡臨近的殘酷! 要知道連戰弓弦的力道,他們可都有目共睹! 千斤之威,卻僅僅能將箭矢貫入樹乾當中。 但反觀藏身暗處的毒蜘蛛,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毒液便能把古樹腐濁! 如此可怕的劇毒,虧王南元剛才還想著用隨身攜帶的寶物抵抗反殺。 估計沾到肌膚的刹那,他就已經暴斃當場了! “現在,還覺得小爺出手重了麼?” 少年悠然的語氣,令幾人聽得身形猛顫的同時,連忙搖頭擺手:“不重,一點都不重!” 望著那膽怯但毫無絲毫感激的表情,雲千秋冷冷一笑,星眸之中泛出令幾人驟冷的淡漠:“既然不重,以後……知道該怎麼稱呼小爺了吧?” 王南元呆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眼前冷笑玩味的少年,好似比頃刻間就能取自己性命的毒蛛更可怕難惹。 迎著那雙星眸,他沉默良久,終於不敢再表露半點優越感,怔愣點頭道:“雲,雲少俠。” “嗯,還算中聽,小爺就大慈悲幫你們一次。” 少俠兩字入耳,雲千秋那張英俊絕倫的臉上淡漠全無,漸漸被愜意舒暢代替。 這變臉的速度,不僅令王南元幾人暗暗咋舌,連在旁目睹一切的程婉雪俏眸當中,都多出幾分不同尋常的凝重。 不知為何,她感覺眼前的少年,越神秘難測。 剛才扔酒壺以及冷視王南元,和一路騎馬調戲自己時的氣勢,完全判若兩人! 甚至少女如何都沒想到,這看似土鱉的少年,把王南元這等富家公子教訓一頓後,對方還得感謝他! 直到現在,王南元那滿腔鼻血流淌滿地,都顧不上擦掉。 在旁的連戰等人見雙方的爭執最後以少年大獲全勝而告終,心底也不禁一陣爽快! 在場的禿鷲傭兵團所有人,要說沒有想暴打這幫公子哥想法的,恐怕找不出來。 但礙於團長再三囑咐,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 可少年不同啊,小爺我拿酒壺丟你,你是執事家的公子又怎樣? 還不是連個屁都不敢放!“靈力的躁動停止了,毒蛛的第二輪偷襲,應該已經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