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們貌似喊錯名字了吧?我隻是個替補哎……” 坐於柔軟的馬車當中,雲千秋劍眉微蹙,身旁的少女捂嘴偷笑的同時,卻極為乖巧地倚靠在前者肩膀,一路嬉笑不斷。 前往王城的路上,關於學員大比的議論,也越明顯。 如今夏王城內的居民百姓,早已翹以盼。 三年一次的盛事,又能見識到各路天才的實力,所以三大學院的參賽人員,成為了人們飯後茶餘的熱門話題。 然而當沙華學院的密信傳到王城時,卻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什麼?沙華學院這次,竟然派了兩位新生!” “這算怎麼回事,難道沙華學院的顏麵還要新生撐起?” “四階武魂,確實厲害,但才入學幾個月,怎麼可能比起過其他兩處學府。” 儼然,從學員大比創辦到現在,還沒有哪處學府,派新生參加過比試! 而且還是兩名! 這讓本就頹勢的沙華學院,名聲一再掃地。 那日殿堂彆過之後,送彆因為謝戰誤打誤撞而燃起幾分激情,可學院當中的氣氛,仍舊沉寂低落。 程立江在短短幾天之內,收到了數封退辭信! 原本,那些信封,都是來自夏國各處城池當中的豪門家族,與沙華學院的關係也極為不錯,才答應待子嗣年齡實力都合格後,再將其送去修行。 但這些年能夠內定下維持學院還處於一流實力的天才後俊,依靠的都是沙華學院的底蘊,再加上各種導師指點的保證,程立江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可是現在,卻因為參賽名單,險些要付之東流! 讓他惱火的是,大比還沒開始,成績還未見分曉,這幫家夥退個屁啊! 況且就算仍舊墊底,本院長答應你們的條件還能反悔不成?! 這其中,或許有其他兩大學府暗中挖牆腳的原因,可千年曆史的學府如今如此落魄,足以說明其地位的搖搖欲墜…… 就連領隊的沈建,這些天都茶飯不思,十分苦惱。 尤其是雲千秋在殿堂當中的那抹玩味笑容,簡直成了他修行冥想時揮之不去的煩躁! 沈建很想找機會質問。 可是臨彆前院長一再交代,再加上,沈建對雲千秋,也確實沒報什麼希望。 不求他能揮什麼力定乾坤的關鍵作用,隻希望占了替補的名額,彆半點存在感都沒。 至於雲水柔…… 沈建乾脆就當參賽的名額比對手少一人算了! 說來也巧,此次派出領隊的導師,正是和雲千秋有所交集的穆恩和杜陽。 一路前行,到達王城時,已是五天過後。 望著那宏偉又滿布歲月摧殘的巍峨城牆,馬車內的沈建幾人不免一陣激動。 代替學院出戰,是人生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尤其是想到在萬眾矚目之下,為了學院的榮辱拚儘全力,幾位青年就感覺體內湧出一陣激昂熱血。 反倒是雲千秋,表現的極為淡定。 一國府夏王城,繁華宏偉,但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值得激動之處。 沙華學院的標誌,在王城也是有幾分排場的。 兩排鎧甲鮮亮的守城衛兵,連檢查都沒有,就直接放行。 然而望著熱鬨寬廣的街道,雲水柔略感雀躍的同時,卻不禁柳眉微蹙:“雲弟,為什麼這次來到王城,連歡迎儀式都沒有啊?” 少女並不是虛榮心作怪,隻是…… 上次在連雲城不過是入學送行,城內豪傑都各個笑臉相送,這次還是代表學院出戰,為何街上,彆說豪紳權貴,連期盼歡迎的平民都很是少見。 在旁的少年見狀,不禁嘴角一瞥,笑容古怪。 歡迎儀式? 這幸虧正式參賽的新生就隻有咱倆,如果沒有沈建他們,扔臭雞蛋雖然不至於,但受白眼和中指是肯定的。 虎落平陽,就彆想讓外人再像以前那般敬畏。 就連領隊的穆恩,望著周圍冷落的目光,老臉都不禁顯得訕然:“那個,杜陽導師,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麼?” 僅僅瞥了一眼街道,杜陽乾脆就縮回車內:“當然不是,起碼三年之前,王城內還有幾處家族迎接,甚至宴請我們……” 上次學員大比,杜陽剛成為二階靈藥師,意氣風,學院還派出了兩位高階導師。 然而這次的冷落,簡直讓他滿懷鬱悶。 我好歹也是靈藥師好不好,非逼我穿上衣袍你們才肯表現的崇拜?! 話雖如此,但杜陽也知道,自己二階靈藥師的身份,在王城內不說寒磣,但還遠沒到能引起轟動圍觀的地步…… 學員大比,將在三天之後正式進行。 而舉辦比試的,自然是夏國王室。 但要說入住王宮,三處學府,也就藥靈學院有這個待遇。 不過好在沙華學院雖然威嚴不再,但出門在外,花錢還是不吝嗇的…… 車隊穿過王城,直奔萬豪酒樓。 萬豪酒樓,乃是王城內最奢華氣派的酒樓。 光從酒樓能在靈藥師公會以及狩靈閣等商會聚集的繁華區占有偌大的門庭,就能猜出其幕後東家的地位不凡。 走進酒樓,迎麵走來的便是位身材略微福的中年男子。 儼然,前幾屆學員大比,沙華學院的師生,全部住於此處。 而對此地熟悉的杜陽,見到中年男子,寒暄過後,才輕笑問道;“怎麼今天,不見你們錢掌櫃?” 男子名為王祿,看模樣是酒樓的二把手,臉上除了標誌性的笑容外,很難找出幾分恭敬。 “錢掌櫃今日有事,故讓小人迎接各位。” 有事? 要知道啟程之前,學院就已經住處等繁瑣雜務安排妥當。 那位錢掌櫃,提前打過招呼,還特意留了幾間安雅彆院。 剛來王城,就被人放鴿子,穆恩老氣沉穩,並未多說,但杜陽卻不禁皺起眉頭:“錢掌櫃有何事?我們可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另外那幾處……” 哪知話音未落,就見王祿擺手道:“實在抱歉,洪武學院的貴客下午抵達,錢掌櫃前去城外迎接,還望閣下見諒。”話雖客氣,但王祿臉上那抖動的肥肉,著實有幾分陰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