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風雪月站出來了。那張絕美的臉上憔悴不再,有的,隻是淡漠的冷然:“爾等上門強搶弟子,如此行徑,怎配讓我宗主閣晚輩尊敬?”話已經挑明,方振哪怕麵對數十雙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目光,也絲毫不慌。半月前是他前來逼迫風雪月,如今又被神武閣閣主派來,可見其地位與實力,足以應對這等場合。更何況,方振來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風雪月哪怕出關,也不影響他的計劃。當即,便見其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道:“宗主大人言重了,我等奉三位閣主之命,儘宗門情誼,誠邀貴閣弟子前去修行,如何能叫強搶弟子呢?”陳長老也附和道:“沒錯,如何選擇是弟子的事情,宗主大人若以權壓人,未免有失風範吧?”兩人一唱一和,可謂字字珠心。就連風雪月,都不禁一時語塞,隻剩那美眸中閃爍著滔然怒火。誠邀弟子前去修行,說得好聽,可實際如何,她怎可能不知道?但方振將‘奉三位閣主之命’咬的極重,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今天這事,本就是三位閣主背後挑起的,他們三個隻不過派來乾臟活的罷了。事實上,方振就是把話說的好聽,令風雪月無法反駁。隻要站住道理,哪怕是歪理,也足夠了。若是風雪月膽敢阻攔,那簡單啊……你堂堂宗主都乾擾弟子小輩,那其餘三位閣主更是有了出手的理由。若能在宗門大比之前便給予宗主閣重創,方振何樂而不為呢?這些陰謀,風雪月心知肚明,但偏偏她卻無法發作!因為一旦發怒,那正中三閣宗主的算計!唯有緊咬著銀牙,掃視著在場的諸多弟子,這些人,她可都是能叫出名字的。風雪月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畢竟方振想挖牆角,也得拿出能令他們動搖忠誠的籌碼才行!更何況,對於叛徒,無論是宗門之間,還是峰脈之間,下場一般都很淒慘,甚至會被人當成笑柄。原因很簡單,你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誰願意身邊跟著一個 在的叛徒?但風雪月顯然低估了方振,或者說,三閣聯手發難的淩厲。隻見沉默片刻後,方振緩緩笑道:“諸位師侄有願去我神武閣者,除了內門待遇不變之外,每月更有三次長老親自指點的機會。”瞥視一眼身後的兩人,方振還不忘補充道:“其餘兩閣也是一樣,不僅如此,每月弟子津貼,靈石多加一枚,靈藥等物,上漲五成。”“嘩!”此話一出,諸多弟子中傳出一陣躁動。每月多加一枚靈石啊!再加上靈藥,也就是說,若是去了神武閣,那他們的修行進度,要比現在快上一半啊!還有長老親自指點!這種籌碼,著實誘人。三閣第一次發難,儼然預謀已久,付出的籌碼更是沉重到足以壓垮宗主閣。不過很快,諸多弟子的低聲議論便被韋南天狠瞪的目光壓下去,但風雪月看在眼裡,卻柳眉微蹙,臉色越發難看。有議論,說明有人心動。有人心動,說明本該固若金湯的宗主閣上下,已經出現了裂隙。而且這裂隙,還讓風雪月找不出原因是何。雖說單憑宗主一閣的財力,肯定比不過三閣聯手,但這些籌碼,若是咬咬牙,自己也能出得起。那方振又何必說呢,以他的精明,肯定不會做這種無用功。更何況,這些內門弟子絕非傻子,正常反應本該惱怒不屑,可這議論聲,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待風雪月反應過來,方振又嘴角一勾:“諸位師侄,若今後在我神武閣修行滿三年,可贈予一份半步地階武技殘卷作為獎勵!”“嘩!”此話一出,低聲議論明顯變為了驚詫。地階武技!?儘管隻是半步地階,而且還是殘卷,但也不可否認其珍貴程度啊!至少在玄女宗內,唯有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接觸到。而神武閣,竟然隻需效忠三年?若說之前還有人不屑,可要說地階武技擺在眼前,再不心動,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果不其然,話音落畢後,人群中有幾位弟子已經搖擺不定。韋南天看在眼裡,當即嗬斥道:“爾等何來聒噪,難道忘了宗主閣的養育之恩了麼?”“區區半步地階殘卷,就能令你們忘恩負義麼……”換做以往,以韋南天的威望和弟子,這般訓斥絕對能讓諸多弟子羞愧難當。可是現在,卻正中方振算計。這些弟子本就有所意動,想要挽回,曉之以理明顯行不通,唯有拋之以利!他這麼一說,本來有人還有些負罪感,可待會就要演變為惱羞成怒了!當即,方振便陰笑道:“韋長老豪氣雲天,方某佩服,難不成貴閣為麾下弟子準備了更好的功法不成?”“你!”我特麼要是有更厲害的武技,早就 甩在你臉上了!韋南天險些氣炸,卻無處發泄。因為宗主閣的藏經閣,根本找不出那麼多半步地階武技啊,哪怕是殘卷!若能找出,方振怎可能如此趾高氣昂?儼然,三閣就是算準了這一點。三閣聯手,無論是實力還是財力,都能完全碾壓宗主閣,憑什麼和我爭?“這姓韋的空有一身實力,可惜是個莽夫,簡直可笑。”方振心底暗暗得意,但風雪月心情卻越發沉重。半步地階殘卷,還人手一份,神武閣好大的手筆啊!可惜現在,她根本沒有同樣的籌碼來爭啊!正當此時,卻見人群中畏顫顫的走出一道身影。那人賊眉鼠眼,身形消瘦,此時儘管猶豫害怕,卻正緊咬著牙關,一步步向方振挪去。被攙扶的程武見狀,當即怒喝道:“張祿,你小子想叛閣!?”被人嗬斥,張祿身形一顫,隨即卻滿臉委屈道:“程師兄,你是韋長老的得意弟子,殘卷武技自然不缺,可我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