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數弟子叛閣,對風雪月的打擊可想而知。韋南天等長老悲憤不已,從未想到,這在自己一步步指點下成長至今的弟子們,竟會……樹倒猢猻散,大抵就是如此吧。三閣聯手,宗主閣本就沒有贏的可能,宗主說得對,何必為難這些小輩呢?但方振三人看在眼裡,卻極為得意。將風雪月趕下鳳椅並不難,難的是令宗主閣從此一蹶不振!今天來挖牆腳,為的就是分化他們,順便挫敗宗主閣的銳氣。試想三月後宗門大比上,風雪月身旁的弟子隻剩寥寥幾位,那該是何等場合?“宗主大人,我等就先告辭了,對了,三日之後前往絕命之穀的八人回宗,屆時我三宗會各自派出十位長老於四象峰指點武道,歡迎貴閣派弟子前去切磋討教……”話音落畢,方振留下抹奸計得逞的陰笑後,便準備轉身離去。今天,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三天之後,便要借八傑回歸的由頭,給這些寧死還追隨風雪月的弟子沉重的打擊!讓他們知道,宗主閣無論是宗主還是弟子,從上到下,都不堪一擊!望著那緩緩離去的背影,風雪月銀牙緊咬,程武等弟子則是摩拳擦掌,戰意難掩。“三天之後,我宗主閣勢必到場!”風雪月不能再退了。今天這一次交鋒,宗主閣輸了,輸的是財力,輸的是人心。但之後的切磋論道,怎能未戰先退?“今日一彆,諸位保重,以後擂台之上拳腳無眼,莫念手足之情!”“張祿,三天之後,我與你,生死鬥!”正當眾人義憤填膺時,卻見方振的背影一怔。目光躍過,隻見四道身影,正緩緩走來。為首的女子,傾國傾城,高貴冷豔,正是親傳弟子雲水柔!風玉兩女,跟在其身後左右,李畫竹,也就是易容之後的雲千秋腳步放慢半分,不時用目光打量著四周。“不愧是七品宗門,真夠氣派的……”玄天宗和此處相比,簡直磕饞到難登台麵。見到雲水柔,方振難得露出一抹笑容,畢竟這是今後少宗主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彆得罪。“師父,水柔……回來了。”雲水柔的步伐堅毅,上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卻沒有絲毫怯意。離彆半年,她早已不再是那纖弱少女。然而聽到此話,風雪月卻渾身如遭雷擊,險些癱軟在地上。水柔,她怎麼回來了!?這時候她不已經離開玄女宗勢力範圍了麼!為什麼還要回來!如果說剛才半數弟子離去,令風雪月感到心寒,那現在就是萬念俱灰!這丫頭,難道就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用心良苦麼?韋南天等幾位長老亦是如此,拜托,我們為了掩護你離開,可是在偏殿整整呆了半個月啊!你這又不聲不響的回來,算怎麼回事?玩我們呢啊!風雪月現在很想質問,可是當著方振等人的麵,她卻隻能 著心底的激動。隻是她想不明白,為何李畫竹見到自己時,目光會和以往大不相同……“看娘親的樣子,現在告訴她我的身份,恐怕會當場露餡吧。”星眸當中,儘是萬千思念親情。可雲千秋現在,必須要忍住才行!初見母親,卻無擁抱,少年唯有苦澀一笑:“父親還真是有福氣呢,就連我都有些嫉妒了呢。”他真是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帝國的將軍,是如何與這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升出情緣的?但現在,明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因為雲千秋聽到了風玉的靈識傳音:“少宗主,你麵前那個就是神武閣的長老,半月前,就是他上門挑釁的!”“哦。”細不可查的點頭過後,少年再看向方振的目光再無半點敬意。一路走來,聽到不少外門弟子說三閣登門挑釁,現在看來,情況不妙啊!此時,雲水柔身後跟來不少外門弟子,而方振三人,正巧被夾於中間。掃視一眼四周後,雲千秋嘴角才露出抹玩味。“不知三位來此,所謂何事呢?”三位?方振三人對視一眼,這小子不該尊稱自己一聲長老才對麼?轉念卻懶得思索,反正都和風雪月撕破臉,這侍奉弟子怎可能還尊敬自己?“沒什麼……”對於李畫竹,方振還是有資格擺架子的。更何況事情都辦了,沒必要非要再說清楚吧?放眼那些同門,大多目光閃躲,帶著愧疚,以雲千秋的精明,如何能看不出來?擺明了挖牆腳啊!倒不是他料事如神,而是這些人連腰間的宗主閣玉牌都還沒來得及摘……當即,雲千秋笑了。“哦,那不知方長老拿出的籌碼有多誘人呢?”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微變。風雪月有些慍怒,李畫竹乃是自己的侍奉弟子,實力先不說,但眼力勁肯定是有的。這種時候,還跟方振費什麼話!韋南天等人更氣,彆人可以叛閣,但這小子可是宗主的侍奉啊,從小便被收養,彆說升出反骨,連想法都不能有!方振也是有些不爽。就算本長老就是來挖你宗主閣牆角的,也不至於說的這麼直接吧?而且你作為丟臉的一方,究竟是哪來的勇氣如此淡定?“哼,本長老有必要事事向你稟報麼?還是先侍奉好宗主大人吧!”冷喝落畢,方振便準備離去,卻沒想被少年伸臂攔住:“彆急嘛,方長老,你倒是說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一下的。”“嘩!”此話一出,眾人再忍不住。“李畫竹,虧宗主待你恩重如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混賬,區區半步地階的殘卷,就能讓你吃裡扒外,你可還知榮辱怎麼寫!”韋南天怒了。李畫竹的身份太過特殊,可以說是僅次於親傳弟子的心腹。若他當著這麼多弟子跟方振走了,那何止是被三閣取笑,更會淪為玄嵐地域其他宗門的笑柄!風雪月臉色蒼白, 已忍不住打顫,她自問對李畫竹不薄,為何連他都要叛閣?難道自己身邊已經無人可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