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徐福。”老人幽幽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像是破了的風箱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聽到這個名字。女帝目光掃了他一眼。“是不是很驚訝。”“在下居然還活著?”徐福看向女帝。他平靜地說道。“當年在下奉始皇之命出東海,尋仙藥。”“所帶那五百童男童女。”“便是如今大核人的先祖。”徐福說著,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當年在下出東海。”“的確尋到了長生不老藥。”“隻可惜。”“不老藥隻有一顆。”“皇帝陛下可沒有享用的福分。”徐福緩緩說道。他語氣中充滿戲謔。似乎麵前的女帝,在他麵前。就如同一隻即將被貓戲弄的老鼠一樣。他被人當做老祖供奉兩千多年。平日裡和伺候自己人說話,也隻當對方是些過眼雲煙。如今麵前的女帝和他一樣。都是被世人認為,早已湮滅在曆史長河中的古人。徐福便打開話匣。想在殺死女帝之前,多同她講上幾句。“在下服下長生不老藥。”“自知無法回神州。”“便讓後人在此繁衍生息。”“女帝陛下今日對我後人子孫出手。”“可是沒把我徐福,放在眼裡。”徐福的聲音越來越冰冷。嘶啞的嗓音中夾雜著淡淡殺意。他尋到長生不老藥。同時還尋到一份仙緣。在末法時代。能夠讓他從一介凡人,成為真正修仙者的機緣。經過兩千年苦修。徐福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金丹境界。如此實力。在末法時代,的確是無法撼動的滔天大樹。他向來以仙人自居。由五百童男童女繁衍而成的大核民族。更是被他視作後人禁商。“說完了?”女帝靜靜看著徐福。此人的實力,和先前那些忍者不同。島田家族的忍者。在女帝眼中。隻不過是一群蟻蟻。“女帝陛下還真是自信。”“您可能不知。”“在下身上。”“還有一件寶貝。”徐福也不惱怒。他輕描淡寫地從身後一摸。抽出一把三尺多長的怪異長劍。長劍無格,劍身連著劍柄。銳利的劍身閃爍著森森寒芒。“此劍。”“喚作天叢雲。”徐福輕聲說道。他隨手一揮,劍身帶起的破空聲令人不禁膽寒。“此劍乃那位大人所賜。”“乃大核傳說中三大神器之一。”“今日,在下便用這柄劍。”“請女帝陛下。”“升天。”魔都。海灘彆墅。蕭晨沒有再關注蕭雨柔的情況。 她消化記憶傳承,還需要一些時間。蕭雨柔的修仙之路。自己隻會給她一些最基礎的啟蒙。至於以後如何。蕭晨不會過於關注。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機緣。蕭雨柔的機緣。便是她是自己的後人,自己會在啟蒙階段,小小推動她一把。以後,是在靈氣複蘇的時代,成為一方大能。或者隻是鬱鬱眾生。蕭晨都不會過於乾涉。他返回自己的房間。蕭晨久違地盤膝坐在**。這次入世以來,所有的回憶在他腦海中閃過一遍。彆誤會。這不是人生跑馬燈。老爺子身子骨硬朗著呢。他隻是感知到。自己的最後一次紅塵劫。終於降臨了。一場紅塵劫需要多久渡過。蕭晨自己也說不準。第一次紅塵劫。他收徒始皇帝,短短指導幾年。蕭晨便感受到,自己的紅塵劫已接近圓滿。始皇帝退位隱世。第一次紅塵劫完美渡過。這是蕭晨最短的一次紅塵劫。最長的第五次紅塵劫。他足足在世間停留兩百餘年。蕭晨見證了一場亂世。見證了一個朝代的興衰起落。直到那個朝代完全終結。自己的紅塵劫才勉強劫滿。這一次。是蕭晨的第九次紅塵劫。九為數之極。第九次紅塵劫,如何渡過。又將如何難渡過。蕭晨自己心中也沒有把握。紅塵劫虛無縹緲。能否渡過一次紅塵劫。和修為無關。蕭晨深深記得。他的上次紅塵劫。那次出世。足足百年時間,蕭晨對自己的紅塵劫毫無頭緒。他甚至破例又收下一名記名弟子。可紅塵劫仍穩如磐石。直到他幾乎放棄。與一名天生極陰絕脈的女子結合。在世間留下子嗣。送走那名女子時。看著她在麵前咽氣。彌留之際發不出聲音的女子告訴蕭晨。遇見他,為他誕下子嗣,自己一生無悔。蕭晨的第八次紅塵劫轟然崩塌。子嗣成年,亦是蕭晨劫滿。從始至終。那女子從不知道。蕭晨是一名修仙者。是他們眼中,足以稱之為仙人的超然存在。而自始至終,女子心中一直知道。蕭晨從未愛過她。縱如此,能在短暫人生中遇見蕭晨,她的人生也足夠無悔。“這最後一次紅塵劫。”“又將會和什麼事情有關?”蕭晨喃喃自語。他沒有任何頭緒。唯一的線索。便是入世前曾經卜過一卦。這場紅塵劫,和自己的後代子孫有關。他為此來到蕭雨柔身邊。如今第九次紅塵劫起。和之前渡過的每一次紅塵劫一樣。蕭晨不知道如何度過。他也不需要知道。“罷了。”“糾結這些也沒有用處。”蕭晨搖了搖頭。他靜靜盤坐。感受著周圍的天地靈氣。這些天地靈氣,瞬間被蕭晨所吸引,從四麵八方彙聚到他身邊。蕭晨的表情始終平靜。這些靈氣進入他體內,如同石沉大海。他的修為實在太高。普通的天地靈氣,對蕭晨的修為沒有任何幫助。蕭晨吸納靈氣。隻是為了接下來祭煉聚靈陣。度假村那顆靈核。隻能算是中等偏上。蕭晨現在要做的事情。放在幾千年前的修仙界。也沒有人敢想象。他要淬煉這顆靈核。強行將靈核的等級提上來。在蕭晨的真元引導下。凝聚在他周圍,附近數百裡的天地靈氣,如同一道霞光從天而降。灌入靈田裡的那顆靈核上。下一刻。靈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它的體積,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迅速壯大了一圈。蕭晨忽然停下動作。他睜開眼睛,神識將遠處一個角落死死鎖定。“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