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肉卡住了!不管信不信,刀,真的被肉卡住了!無論是繼續下斬,還是抽刀而撤,都不行!“這……怎麼可能!?”劉陰滿臉的難以置信,懵逼的不行不行的。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劉陰不敢說啥都見過,但也稱得上經曆豐富,可他真的沒聽說過這種事?他的刀,是武刀,不是生鏽無用的砍柴刀;方漠的胳膊,是人肉,也不是堅硬難斷的巨樹……那怎麼還他娘的給卡住了呢?這事兒,怎麼看,都有些不講道理!偏偏的,這種沒理的事兒就發生在他的眼前,沒法否定!“這個家夥的一般腱子肉到底是有多硬啊!”劉陰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卻知道這一切都是方漠那強橫到變態的身體在作怪。同時,他也明白方漠之前為什麼要笑了——後者自信劉陰的刀很難斷了他的臂,所以他才會一往無前毫不猶豫的以臂換臂,又一次陰了劉陰一把。“哢嚓!”一道脆響傳出,好響。頓時,劇烈的疼痛自劉陰的手臂處傳來。低頭一看,他的臂骨居然被方漠的劍給生生的砍斷了,隻剩下外圍一圈皮膚連接著,看起來就像是折斷了樹枝一般,有些淒慘。鮮血橫流不止,順著劉陰垂著的小臂滑下,滴落在青草叢中,很快彙聚成了一條紅色的血溪。劉陰的手臂,如預料中那般,斷了。而反觀方漠,除了臂間有一條血口子外,再無傷勢。兩相對比,高下立現。劉陰,虧特麼大發了。“噗!”不知是氣的還是傷的,劉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而後,他就在方漠的劍氣衝擊中倒飛而出,退出了老遠。隻是,這個遠,有點遠的離譜了,居然長達五六丈之地。“倒是挺聰明啊!”方漠自知已經追之不及,隻好停在原地,歎道。他非常清楚,劉陰之所以飛了那麼遠,完全是人家自己主動而為。或者,換句話說,劉陰飛了那麼遠,是因為人家劉陰想飛那麼遠。於是,劉陰就借助著方漠這一劍的衝擊力猛然加速退走,好不容易成功拉開了與方漠之間的距離。這原本就是他的計劃,可惜的是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不僅斷了一條胳膊,就連自己的刀都棄之不要了。此的,他的刀還卡在方漠的手臂上,看起來有些搞笑,又有些驚悚,反正很衝擊人的眼球就對了。方漠左臂一鬆,肌肉隨之軟化了一些,那把刀滑落而下,插進了草泥之中,豎在那裡,就像是一塊忘了寫墓誌銘的碑。畢竟,人都還沒死呢,上哪寫墓誌銘去?方漠隨手包紮了一下手臂上的血口子,抬頭看向劉陰。劉陰有些淒慘,手臂被布條包了一層又一層,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卻依然耷拉著,斷得不能再斷了。 可以說,如果方漠剛才的那一劍再狠那麼一點點,他這條手臂就彆想耷拉了,可能會直接被方漠給一劍兩斷。“方漠,你該死!”劉陰眼中充血,都快能噴出火來了。咬牙切齒的樣子,充分的表現出了他對方漠無儘的恨意。雖然他的手臂勉強保住了,但卻經脈傷得亂七八糟,就算有藥能夠醫好,也不可能再恢複到原本的狀態,必然會影響他未來的修煉,甚至可能會對他的武道前程造成不小的阻礙。這,對於一個有誌向有抱負的武者來說,絕對是最大的仇恨。方漠一點都不可憐對方,冷聲道:“該死的人,或許真的是我,但你為何要殺死若風?說實話,我原本隻想廢了你逼問出到底誰在幕後指使你殺我,但是,當你殺了若風之後,這個打算就已經不存在了。你,必須死,否則的話,我無法跟自己交待。”“我必須死?”劉陰突然大笑起來,狀若癲狂,喝道:“方漠,你真以為你能殺了我?小子,你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想殺我,你還遠遠不夠格。”方漠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劍,道:“我知道你還有一戰之力,但是你已斷一臂,實力必定大打折扣,如此算下來,你就算依然強於我,但也強不了多少。所以,我認為,我是絕對夠格殺你的。”劉陰眼中厲芒暴射:“斷缺一臂又如何?殺你,一隻手足矣。”說著,劉陰不知從何處又抽出一把大刀來,道:“隻要我的手還能握刀,便能殺了你!”方漠看了一眼身前地麵插著那把跟劉陰手中一模一樣的大刀,搖頭歎道:“連刀都有備用的,你還真是未雨綢繆啊!”“殺人,我從來都不隨意!”話音一落,劉陰舞刀而起,元力狂湧而出。在這一刻,劉陰全身的氣息驟然暴漲而起,瞬間就達到了頂峰。頓時,一股不俗的威壓呼嘯而出,無形的勁氣向四外蔓延,周圍的雜草和落葉都被吹得向四外疾射,無法靠近劉陰身周半丈之地。“低估他了,這個家夥還真強啊!”方漠眉頭輕輕皺起,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了。到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就算感到棘手,也隻能一戰。戰到此時,無用的試探以及多餘的戰略已經沒用了,接下來必將轟轟烈烈。所以,方漠不再猶豫,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端起架勢,施展自己最強的招式。“斬妖劍!”一聲輕喝,方漠的劍上有元力湧動。隻是眨眼之間,元力儘數聚至劍尖之上,凝出了長達數尺的淩厲劍芒。劍芒震**,往外滌**,透出一股強勢而又暴烈的力量波動,大有斬儘世間妖人之勢。斬妖劍,果然不負盛名!此時,對麵的劉陰也動了。元力激**,同樣攀於刀刃之尖。鋒芒畢露,居然長達兩尺,較之方漠更甚。僅從這個長度來看,就可以看出劉陰確實強過方漠。而後,劉陰猛的斬刀而出,一道道刀影驟然浮現,於空中**開,瞬間竟然斬出了九九八十一刀。八十一道刀影,就像是一道道閃電一般,將已經有些昏暗的樹林映照得光亮無比,刺人眼眸。第一眼看去,這些刀影似乎有些雜亂,有點像是亂糟糟堆在一起的雜草一般,沒什麼特殊玄妙的感覺。但是,若是認真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刀影每兩兩之間居然都織成了或規則或不規則的“十”字,而且每個十字中心都透出強橫的力量潮汐,淩厲無匹。“殺!”劉陰大喝一聲,挾著道道刀影而行,狂然無比。一道道恐怖的殺意自劍影而來,鋪天蓋地般向著方漠籠罩而下。“來就來,且看誰強誰弱!”方漠夷然不懼,驟然縱掠而起,持劍直行,穿梭於青草之間。終於,兩人越來越近,刀氣與劍氣已經隔空相遇,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要將整片天空都給切割開來一般。“斬!”方漠斬劍而下,往無前。頓時,強橫的劍意轟然爆發,化成一道光劍,如驚天長虹一般,轟擊在了劉陰襲來的刀影上。“轟隆隆!”場間,響起了一道驚雷。雷聲來自刀影與劍芒的擊撞,無儘的爆炸席卷四野。頓時,恐怖的力量波動驟然爆發,就如怒海狂濤一般在場間激**,而後向四外席卷而出,將周遭三丈內的巨樹都給攔腰斬斷,紛紛砸地,濺起沙石狂舞,揚起煙塵四起。而在這股力量衝擊之下,劉陰的刀影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已經被方漠的劍勢完全破開。同樣的,方漠的劍勢也被劉陰的刀影給驅散了,露出了孤零零的劍尖,元力已然不再。這一招,兩人打了個平手,不相上下。不過,就在這時,方漠又動了。這一次,他動的,是左手!左手驟然探出,握成重拳,破開沿途的空氣,瞬間跨過半丈距離,來到了劉陰的身前。劉陰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就要揮臂去擋,卻是猛然記起自己的左臂已斷,根本無法擋。“方漠,你好陰險!”劉陰大駭,終於明白了方漠的打算。剛才的那一劍,雖強,但卻不是真正的殺招。方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暗地裡的一拳。這一拳,才是方漠真正的殺招!劉陰驚慌失措,趕緊向後退去,試圖逃離。可惜的是,這注意隻是一個奢望罷了。方漠準備良久,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剛猛的拳力呼嘯而出,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儘數傾泄而出,狠狠的轟在了劉陰的胸膛上。“噗”的一聲,劉陰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的胸骨瞬間凹陷了下去,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貼著地麵倒滑了出去,在草地間犁出了一條深深的人形溝壑。“好了,你可以死了!”方漠厲喝一聲,暴掠如流星,瞬間來到了劉陰的身前。長劍高高揚起,就像是幽獄使者手中那無情的血鐮一般,向著劉陰的腦袋斬下,沒有一絲的憐憫。對於該殺之人,何須憐憫?閒話休敘,殺了再說!“住手!”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女聲響起。緊接著,方漠的劍就被人擊得差點脫手而出,帶著他的身體向後倒飛而去。倒飛之中,方漠眼角微眯,看見劉陰的身前多出了一個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少女!她,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