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很不夠!如此專橫,怎麼夠?但是,偏偏的,方漠有專橫的理由,所以必須夠!歐陽景鑰還是有點不服氣,但沒有繼續再說。她很清楚,方漠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慕容彬。慕容彬還有不到半天時間的命,必須儘快找到丹池,所以方漠不想在其它任何事情上浪費時間。哪怕這個事情是大家都感興趣的武技!“我不搶武技還有一個理由。”方漠覺得有必要再解釋一下,否則的話,萬一有人鬨情緒就不好了。歐陽景鑰斜眼過來,沒有說話,不過表情卻是明顯想聽聽這個所謂的理由。方漠掃了一眼場中爭搶武技的那些人,說道:“聞人銳傑和曉曉都不在這裡。”這是什麼破理由?歐陽景鑰沒理解,問道:“所以呢?”方漠不得不繼續解釋:“他們絕對已經進來了,但卻沒有在這裡搶武技,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前麵還有更好的東西以讓他們覺得這些武技根本沒有爭搶的必要。”“那還不走?等菜呢!”歐陽景鑰急了,說走就走。聞人銳傑和曉曉看上的東西,能差嗎?雖然歐陽景鑰已經搶到了寶器鞭子,但不代表她不能再搶點彆的啊?寶貝和機緣這種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嘛!方漠無奈搖頭,心道:早知道這句話這麼管用,就應該第一時間說出來的,省老多工夫了。五人沿著牆根兒走,明確的表達出不會爭搶武技的意思,自然也就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順利的到達了出口處。說是出口,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門戶。門戶之外,是一片很大的大廳,正中有一個非常高大的祭壇,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在祭壇正中,有一塊很高大的碑,足有三丈,直聳而起,非常的霸氣。在碑下,站著一個人,白衣飄飄,容顏絕世。如此仙姿,唯有曉曉。當然,這裡並非她一人。但是,她實在太耀眼,人們永遠都隻能看見她。還有不少人正在等祭壇,衝著石碑而去。對此,曉曉根本不理,眼中隻有石碑。似乎,整個世界都不如這個石碑重要。“這石碑是什麼東西?”歐陽景鑰非常好奇,問道。方漠和百裡鈺當然是不知道,看向冰凝淩。冰凝淩搖頭:“我也不知道。”不得不說,他們這個隊伍真的有些不合理。百裡鈺和慕容彬是兩個純粹的小白,根本不懂古墓。方漠雖然多點生存和生活經驗,但也對古墓之行沒什麼用。至於歐陽景鑰,作為城主府的千金,她更是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已經碎裂的困天珠了。所以,每到有不懂的情況和事物出現,所有人都會看向那個不喜歡說話的冰凝淩。 冰凝淩也夠乾脆,反正大部分都不知道,所以說的很心安理得,以至於方漠等人都覺得自己這夥人好像就是來打醬油的。歐陽景鑰猜測道:“曉曉感興趣的東西,肯定不凡!”方漠瞥了她一眼,道:“所以你又想去搶?”歐陽景鑰道:“不急,先轉轉再說!”她當然不是真的不急,隻是又怕方漠不同意。方漠觀察了一下這個大廳,看見了東南西北四個門戶。這四個門戶通往不同的地方,就像是四象位一般把大廳拱於中心。也就是說,這四道門戶其實都是依附於大廳的存在,真正的核心就是這個大廳。由此可以推斷,這個大廳裡的東西必然是最好的。難怪曉曉會對石碑那麼感興趣。不過,此時的方漠想要的並不是石碑。他看了眼背上昏迷的慕容彬,道:“先找丹池!”他們剛才出來的是東門,所以就要去其它三道門戶看看。先進南門,裡麵是一個稍小的空間,人影重重,花香四溢。這是一片花圃,不過周圍都有節界籠罩,那些人正在聯手進攻。“嗯?那是……”方漠雙眼微眯,視線落在了某處,再也挪不開視線。那是一朵很不起眼的小花,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特彆之處。這朵花,方漠從沒見過實物,但卻看過插圖——正是黃芪愈骨花。冰凝淩低聲道:“那就是你要的東西。”“我知道。”方漠點頭,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冰凝淩問道:“搶?”“不!”方漠搖了搖頭,咬牙強迫自己轉身,向不遠處的西門走去。冰凝淩不解,問道:“你不要拿朵花了?”方漠道:“當然要,不過不是現在。”歐陽景鑰也明白了,道:“那個結界雖然不弱,但也不強,很快就會被攻破。你這一走,很可能會與黃芪愈骨花失之交臂。”方漠道:“隻要它還在這古墓裡,不管是在土裡種著,還是在彆人手裡存著,我都會搶過來的。”歐陽景鑰提醒道:“到時要搶的難度可就大多了。”“無妨!”方漠淡淡道。表麵雲淡風輕,並不代表他真的淡定。相反,他很蛋疼。他知道歐陽景鑰說的沒錯。這一走,他將與黃芪愈骨花失之交臂。到時,無主之物變成某人私有,搶起來將會困難十倍不止。隻是,他已經彆無選擇——慕容彬的情況越來越糟,必須要儘快找到丹池,耽誤不得。“謝謝你,方漠!”百裡鈺感激涕零,深知方漠的犧牲。方漠微微一笑,道:“請叫我餘錢!”百裡鈺知道方漠是在故意岔開話題,更加感激。方漠看向冰凝淩,問道:“你要的東西應該也在那花圃裡吧?”冰凝淩點頭,說道:“先救人!”方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冷血。”冰凝淩道:“也許吧!”五人很快來到不遠處的西門,裡麵依然有不少人,正在激戰。激戰的理由一般分為兩種,利益或者仇恨。剛進古墓,就算真有仇恨,也不會太大。那麼,此時的原因,當然也就是所謂的利益。利益的根源來自西門大廳裡的那把劍。寒光閃閃,劍刃淩厲,劍體華美,一看就知不是凡物。“準寶器!”歐陽景鑰給出了最準確的猜測。準寶器,並非寶器,不如寶器。但是,隻要名字裡帶著“寶器”二字,它就有被人爭搶的資格。冰凝淩有寶器,歐陽景鑰有寶器,百裡鈺有寶器,慕容彬……昏迷,所以,隻有方漠有理由去搶那個準寶器。畢竟,他當初可是連同夥的最強者冰凝淩的寶器都想搶。但是,方漠卻轉身走了。剩下幾人麵麵相覷,眼中有震驚和敬佩的神色。這個家夥,居然能抵抗如此大的**力?方漠頭也不回,緩緩說道:“老冰,我依然惦記著你的刀。”冰凝淩神情自若,依然冷酷:“等你來搶!”東南西三門都走完,就剩下北門。北門不遠,甚至很近。但是五人卻走了相當長的時間。比走剛才三門的時間加在一起還要長。因為,他們走的實在太慢。慢,是因為沉重。沉重,是因為不敢麵對。他們不知道北門裡有什麼,所以他們不敢麵對。這是最後一門,萬一沒有丹池……方漠看了一眼百裡鈺,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百裡鈺注意到了這一點,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的,成事在天。有些事,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決定的。終點就在前方,就算走得再慢,還是會到達。五人終於還是來到了北門前,忐忑不安的向裡麵看去,笑了。因為,他們真的看到了一個小池子。池子裡元氣氤氳,蒸騰起絲絲霧氣,透出了濃鬱的生機之力。毫無疑問,這就是丹池。他們苦苦尋找的丹池!可以救活慕容彬的丹池!所以,五人都笑了。哪怕池子裡已經坐了一個人。有人又如何,請他起來便是!如果請不動,那就隻能打了!畢竟,在生命麵前,其它所有都不重要了。其實,不止丹池裡有人,池子邊上也站著不少人。那些人環繞站在池子邊,就像是一個個青樓女子正在服侍公子沐浴,又像是嚴明的軍隊正在守護自己的將軍。既諂媚,又嚴肅!在那些人裡,方漠看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曾經差點兒被他殺了的都鴻文。一個是曾經被冰凝淩一刀斬飛的厲成天。這兩個人在這裡,而且如此的諂媚,那麼他們守護的那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一陣微風拂過,吹散了池上的霧氣,露出了一張氣宇軒昂而又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臉龐,果然是聞人銳傑。也隻有聞人銳傑才有資格讓得十幾個真元境界的強者如此諂媚。“唉……”方漠歎息一聲,皺起了眉頭。冰凝淩抽出了大刀,寒光淩厲。歐陽景鑰拿出了半根鞭子,百裡鈺拔出了寶劍。沒有人怠慢,沒有人大意,也沒有人退縮。聞人銳傑的確很強,而且人多勢眾,但是,那又如何?生命麵前,不能退!唯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