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快的嘛!”方漠讚了一句,他是真的覺得王景思興的攻擊很快。隻是,剛才追趕王景思興時,方漠明顯展示過更快的速度。於是,這一句發自內心的讚美,在王景思興聽來,簡直無異於嘲諷。“小子,你找死!”王景思興惱羞成怒,利劍直刺方漠心臟而去。“讚美你,你還不樂意了?”方漠覺得這個人好奇怪,真是不可理喻。當然,他也沒有去跟這人解釋,因為沒有時間。他若是再不出手的話,就隻能退了。退,倒不是不行。隻是,始一交手就退,那也太沒麵子了。好吧,方漠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麵子的人。但是,他在乎氣勢,弱了啥也不能弱了氣勢。所以,方漠快速出手,一棒槌就砸了出去。這棒槌砸得特彆乾脆,就那麼直直的砸了出去。那個動作,看起來,真的跟河邊洗衣服的婦女差不多。從棒槌的真正用途上來講,方漠的用法才是正確的。隻是,現在不是在洗衣服啊,是在打架好嗎?“妹的,等他回來,我非要打死他不可!”中心廣場上,白醉冬看著方漠的動作,銀牙咬得吱吱響。尼瑪的,老娘堂堂一個寶器,你居然真的拿它當棒槌用。雖然它長得的確很像棒槌,但也不代表你就非得拿它當棒槌用啊。而且,白醉冬一直都膈應著棒槌的形狀,儘量提醒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是,方漠此時的動作完全就是在明擺著提醒白醉冬她這一直都是一根棒槌啊。一旁的艾玉成接了一句,歎道:“那也得他能活著回來才行啊!”“他肯定能活著回來!”突然,兩道同樣的話語在場中響起。眾人望去,發現說話的是兩個幾乎毫不相乾的人——伊西華和湯子墨。伊西華認真道:“我相信方漠,彆說對方是王景思興,就算是那個馭氣境界的家夥,我都相信方漠可以活著回來。事實證明,他的確活了一次,那麼,這次又怎麼會意外呢?”聞言,眾人覺得有那麼點道理,於是都看向另一邊的湯子墨,想聽聽他的原因。湯子墨的原因非常簡單明了:“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眾人無言以對,無法反駁。細細咀嚼之後,人們甚至覺得湯子墨的原因更有說服力。對於中心廣場上眾人的想法,方漠當然不知情。他忙著打架呢,哪裡有閒心去關心那麼些破事。棒槌已經砸了出去,帶著呼嘯的風聲,轟向王景思興。隻不過,他不攻王景思興的劍,也不攻王景思興的腦袋,隻攻王景思興的肩。右肩!受傷的右肩!你不是右肩有傷嗎,我就攻你右肩! 是的,就是這麼無恥,哦不對,聰明到了極點。至於王景思興刺來的劍,方漠這一攻也側過了,至少側過了心臟要害。現在的情況非常簡單,王景思興的劍依然還會刺中方漠,隻不過不再是心臟,而是腰肋。但與此同時,方漠的棒槌也會砸中王景思興的右肩,毫無懸念,必中無疑。這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也是方漠最喜歡的打法。原因無它,隻因他換得起。王景思興已然受傷,再傷,肯定更重。更何況,方漠的淬體更強,就算要傷,也會相對輕些。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算,王景思興都換不起,吃虧定了。但是,王景思興卻沒有撤劍,也沒有回防,長劍直刺,一往無前。“哎喲我去,這麼狠的嗎?”方漠大出意外,沒想到王景思興這種世家子居然有這個狠氣。因為意外,所以遲鈍。因為遲鈍,所以猶豫。這一猶豫,方漠心就亂了。於是,他選擇了撤棍而回。自寧縣一路走來,方漠大大小小戰過幾十場。在這幾十場中,方漠以傷換傷不下二十次。這二十次中,方漠從來都沒有退過。因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敢以傷換傷的人。但是,現在,他遇到了。這個看起來最不可能如此做的王景思興,偏偏這麼做了。其實,王景思興也是被逼無奈,他實在是太驕傲了。這才是第一招,他的自尊和自傲不允許他退。哪怕明知會傷,明知會傷上加傷,他依然不允許自己退。好在方漠退了,他王景思興就不用再退,隻需進便好。利劍長刺,直指方漠的腰肋而去,真元激**,凝成劍芒,殺氣外溢。方漠收回棒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豎在了腰際,準確無比的擋住了王景思興的長劍。“轟”的一聲,震響炸開。頓時,方漠隻覺一股強勁的力量衝擊而來。噔!噔!噔!方漠連退三步,踩碎了三塊青石板。他的手臂一陣發麻,棒槌差點兒脫手而出。不得不說,星骨境界的力量果然強橫,就算方漠都無法接下。唰!破空聲起,人影乍現。方漠並未抬眼,透過劉海看見王景思興再次攻來。很明顯,王景思興不打算放過這個良機,打算趁勝追擊。對此,方漠早有預料——因為,換位處之,他方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來。所以,在王景思興到來之前,方漠的棒槌就已經砸了出去,如先前那般,就跟河邊婦女捶打衣服一樣,目標直指王景思興的右肩。“再來!”方漠一如既往,再來一次。沒辦法,境界不如人,隻能走偏門。王景思興也是個倔脾氣,長劍依然刺向方漠的腰肋。當然,他還是想刺心臟的,隻不過又被方漠讓了過去。“你還不退?”方漠暗哼一句,眼角微微眯起。然而,王景思興居然真的還是不退。他的劍依然義無反顧的前刺而來,就像之前一般。“尼妹的,就不能一人退一次嗎?”方漠都快瘋了,從沒遇到過這種驕傲到連特麼受傷都不顧不管的家夥。“你行,你有種,行了吧!”方漠無奈,再次撤招而回,擋向那把劍。“轟!”棒槌又被利劍給刺中。大力再次襲來,方漠再次連退三步。“再來!”這一次,喝聲來自王景思興。一而再,再而三,這種打法真心爽到不行。王景思興屢試不爽,再一次刺劍而出,招式未變,目標也未變。“你還上癮了不成?”方漠真的非常惱火,手臂麻得不行。要不是他淬體足夠強硬,說不定他已經被這兩劍給震傷了。現在,對麵那貨居然還想故計重施,真的讓人很鬱悶很不爽啊。於是,方漠怒了,棒槌狠狠地轟了出去,帶起一道沉悶的破空之音。這一次,方漠充分顯露出了他的執著——這一棒槌,又是砸向王景思興的右肩。不是再來嗎?那就再來吧!你刺我腰,我砸你肩。大家都熟悉了,那就乾脆不變招了。“哼!”王景思興冷哼一聲,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因為,這種經曆,他已經經曆過兩次了。前兩次,他都贏了,這一次,沒理由會輸。所以,王景思興長劍疾刺,快如閃電。反觀方漠,棒槌轟砸而下,重如巨山。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交接處似是有閃電炸起。從彼此的眼中,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沒人想退,沒人會退。好,既然都不想退,那就不退了吧!“嗤啦”一聲,方漠腰間的衣衫被刺開,就像是撕開了一張紙。利劍切過方漠的腰際,直接捅了進去,貼著肋骨而過,一直貫穿到了後背,捅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劍洞。也就在同一時間,方漠的棒槌亦是狠狠的落下,如山般轟擊在了王景思興的右肩上,直接把他的整條右臂都給砸得錯了位,直接骨折了,差一點點就被方漠的這一擊給轟斷。“噗!”王景思興噴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向後倒射而去。同時,他的腳尖在地麵上連連點落,居然不去抵抗倒退的趨勢,反而是借著這股力往後退。他不得不這麼做,他的右肩幾乎要斷了,右手難以握住長劍,若是再戰的話,隻能勉強使用左手,戰力至少降低兩成左右。所以,他必須要儘快拉遠與方漠之間的距離,而且要越遠越好,儘量爭取足夠多的時間來做出足夠的應變。好在,方漠並沒有追擊而來,而是同樣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王一一的身邊,然後才停下腳步,隨手撕下一塊布條,將腰肋處的劍洞給包紮了好幾層,暫時阻住了傷勢。做完這些,方漠伸手向王一一,毫不客氣的道:“拿來?”王一一有些迷茫,不解問道:“拿來什麼?”方漠:“丹藥啊,趕緊滴。”一邊說著,方漠一邊向王景思興望去。隻見王景思興正在正骨,忍痛將錯開的骨關節給合在了一起,看著都疼。做完這些,王景思興從空間戒指裡倒出好幾顆丹藥塞進了嘴裡,嘎嘣嘎嘣的嚼著,就跟吃花生米似的。雖然方漠以前一直都是像這樣不要錢似的吃丹藥,但那些都是很低品的丹藥,甚至是丹丸,真的不值什麼錢。而王景思興吃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二品甚至三品丹藥,不說價值連城,那也倒少可以買座府邸的了,真可謂一擲千金啊。這就是煉藥師啊,啥不多,就是丹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