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雖好,但卻不光明正大。最讓人鬱悶的是,餘飛看出來了。於是,這個方法就不能用了,隻能另尋它法。“你說怎麼辦吧!”方漠問餘飛,乾脆轉守為攻。餘飛也不是什麼好貨,直接道:“很簡單,你先上。”方漠:“你怎麼知道你小子不會逃?”餘飛把眼一橫:“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方漠搖頭:“不是人人,隻是你一個。你小子跟我沒差。”餘飛無法反駁,攤了攤手:“那你說怎麼辦吧。”方漠指了指對麵的魔族老人:“還能怎麼辦?一起上唄!”“你確定你能跟上我的節奏?”餘飛斜了他一眼,各種鄙視。方漠道:“放心吧,彆人的節奏,我可能跟不上,但要跟上你的節奏還是沒問題的。”“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話音一落,餘飛腳尖在地上一點,腳底頓時激起一道勁氣漣漪。一股強勁的衝擊力在餘飛的腳底爆開,推射著他的身體向前掠去,快如閃電。隻是,這貨在暴掠之際,居然還回頭看了一眼,想要確認一下方漠是不是真的出手了。方漠原本真打算等等的,但被餘飛這一看,頓時無顏以對,隻能不情不願的向前衝出。既然衝了,方漠也就下定了決心,速度急速加快,瞬間跟上了餘飛的節奏——方漠強烈懷疑餘飛是故意放慢了一些速度,以保證他方漠能夠跟上來。說來說去,這兩個家夥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即便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彼此都不想被對方占便宜。兩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阿武的麵前。強敵當頭,兩人不再留手,真元激**,迅猛攻出。餘飛在前,先行出手,孿生劍同步而出,挾著兩道劍芒。劍芒如龍飛鳳舞,彼此纏繞間,絞碎沿途的空氣,轟殺阿武而去。雖然餘飛這兩劍沒什麼技法可言,但卻又玄妙之極,竟是將阿武給封殺在了裡麵。這一式,並非定式,而是餘飛自武天的衣冠塚中領悟而出,乃是行劍之法,求的不是威力,而是一種精進。阿武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玄奧的劍法,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找到好的破解之法。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再怎麼說,餘飛這一劍也是學自天武聖武天,而阿武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魔將而已,怎麼可能瞬間看破武聖的劍技?好在使出這一劍的不是武天,而是餘飛——星骨境界的餘飛,實力不如阿武的餘飛。所以,阿武不需要以巧破劍,直接大劍強出,浩大的力量呼嘯斬落,以力破之。兩人在場間相遇,兩人的劍也已相遇。“轟隆隆!”隻聽一道九天驚雷之音,**徹四野。 頓時,一股強橫絕倫的力量波動在場間爆開。無儘的衝擊力向外擴散,衝擊得院牆皆倒,房屋儘塌。原本就已經在激戰中成廢墟的大街,瞬間變成了一片空地。交戰雙方,一個比一個強,一劍比一劍快,隻見劍影重重,交織縱橫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在劍氣的激**下,沙石四處飛濺,煙塵四起,遮天蔽日而起,將交戰雙方以及已至附近的方漠都給籠罩在了裡麵。煙塵裡,餘飛雙劍狂舞,越來越快,隻能看見一道道的光在閃爍,不斷的與阿武交手,爆出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大響。可惜的是,論實力和境界,餘飛終究差距太大,就算身懷武聖的劍技,依然不是阿武的對手。“噗”的一聲,餘飛吐出一大口鮮血,被對方一劍擊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而阿武亦步亦趨,緊隨其上,長劍再次揚起,仿佛來自鬼獄一般,欲要取人性命。麵對這一劍,餘飛竟是理也不理,隻是自顧自的向後退去,同時雙劍再舞,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想施展武技?小子,太晚了!”阿武一眼看出餘飛的打算,當然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晚不晚,你說了不算!”餘飛舞劍不停,嘴角微翹,懟人毫不留情。似乎,他根本沒將阿武看在眼裡一樣。就算阿武那一劍即將到來,餘飛依然視若無睹。阿武才不管這些,心裡早就動了殺意,此時自然不可能憐憫留手。不過,下一瞬,阿武卻是突然收手了。當然,不可能是出於憐憫,更不可能是心軟。殺人之心,阿武一直昭然若揭,自然不可能隨便收手。他收手的唯一原因,就是有更大的危險來臨。危險來自身後,如同寒冬的凜風,刺骨而又厲然。眼角餘光中,阿武看見了身後的方漠以及少年手中那把奇怪的長劍。他不知道方漠是如何跑到身後的,也不知道方漠是什麼時候跑到身後的。不過,他見識過方漠的流星步,知道這個少年的速度不容小覷。而現在,一個不留情,他居然又栽在了對方的速度下,即將被偷襲。“雞鳴狗盜之輩,實乃小人也!”阿武鄙視不已,覺得這個少年簡直就沒有節操可言。對此,方漠並沒有反駁——因為這是實話。方漠的夢想就是作個小人,至於君子,還是留給蘇君那種人去當吧。小人才能活得久,而且不用顧及太多,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想怎麼乾就怎麼乾。就比如說現在,他方漠偷襲得理所當然,根本沒有一點點愧疚感。他相信,若是換了餘飛,也會采用同樣的打法來對付這個魔族老人。戰場上的生死相向,哪有那麼多的規矩,隻要能達到目的就好。而方漠的目的很簡單,不是殺人,而是傷人。隻見聞人劍前刺而出,快到極點。方漠真元全湧,劍芒淩厲,瞬間撕開了阿武的衣衫。阿武反應極快,提前將魔元都布在了身後,呈現出一片黑霧。與此同時,阿武的長劍也開始撤回,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向身後斬去。方漠看了一眼那道劍光,計算出到達的時間,確信自己暫時不用退,可以繼續。於是,他手中的聞人劍繼續前行,仿佛吐信的毒蛇一般,鑽進了黑霧般的魔元中。而後,隻見方漠手腕輕輕抖動,頻率快到了極點,看起來就像是發了羊癲瘋似的。在這種瘋狂的攪動下,魔元黑霧頓時被擊得碎散開來,化成煙氣,消散在了空氣中。黑霧不存,衣衫儘碎,阿武的魔族之軀**出來,有些蒼老,有些難看,有些醜陋。方漠長劍繼續前刺,沒有絲毫的停留,狠狠地插出,刺進了阿武的皮肉中,飆射出一道刺眼的鮮血,差點兒噴到方漠的臉上。“我要殺了你!”阿武厲喝出聲,怒到了極點。他怒的,不是被刺中了這一劍。畢竟,他曾經被百裡鈺二人斬了左臂呢!他怒的,是方漠的無恥偷襲,而且居然成功了。他怒的,是方漠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將這種速度運用到了極致。他怒的,是他自己低估了方漠,以至於沒有防住這一劍——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失誤,歸咎在了方漠的身上。為了消解這份怒氣,阿武的長劍呼嘯而來,魔元脫劍而出,凝成一道黑色的箭,疾射方漠而去,快到了極點。“嗯?”方漠微驚,瞬間看出了這一箭和這一劍的精妙之處。黑色的魔元之箭,射的不是方漠,而是方漠的退路。與此同時,阿武的長劍也斬了過來,斬的是方漠此時立足之地。也就是說,若是方漠不退,他必然會被對方的劍斬中;若是方漠退了,他也可能被黑色的魔元箭射中。不管怎麼選擇,他好像都無法全身而退,非死即傷。“可惜啊,你低估我了。”方漠嘴角微翹,準備拔劍退走。他瞬間計算出來,流星步在手,他退得了。也就是說,隻要他速度快,對方的局就不攻自破了。對於速度,方漠一直都自信滿滿——唯一能夠在速度上贏他的,隻有曉曉一人。隻是,當方漠拔劍之時,卻是驚駭發現,這一劍,他居然拔不出來了。聞人劍,居然被阿武的魔軀給夾在了裡麵,仿佛焊死在其中似的,根本拔之不動。或許,他再次嘗試加大力量,應該可以拔劍而出,但到時,他將失去退走的良機。“原來他的計劃是這樣的,真是狠啊!”方漠非常確信,阿武這樣用身體夾劍肯定會傷到魔軀,但對方依然這樣做了,目的就是為了留住他方漠這一瞬,然後將其斬了泄憤。不得不承認,這個魔族強者,真的狠,戰略到位,計劃縝密,讓人歎服。最讓人驚歎的是,阿武居然在短短一瞬間就能算計方漠所有的可能性。此時,方漠似乎已經掉入泥沼,無法自拔,唯有與阿武正麵一戰了。但是,在這種匆忙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是阿武的對手?看起來,方漠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即將落得個淒慘的下場。然而,方漠是何許人也?他當機立斷,飛身疾退,手中根本沒有劍!跟性命相比,聞人劍又算得了什麼?這劍,小爺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