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方漠不爽了,挑眉而起。“這是想打架啊!”餘飛開始挽袖子,一副要乾架的架勢。吳田依然笑得很和煦:“來啊,好久沒好好打一場了。”“漠哥,彆鬨!”王一一趕緊拉住方漠,生怕這個家夥真跟人家乾起來。他倒不是覺得朋友之間打架不好,而是覺得方漠指定吃虧啊。現在,大家身上都帶著傷,真元幾乎耗乾,再加上身上都是傷,打個屁啊!再者說了,吳田連魔將都能給斬殺,要乾翻身受重傷的方漠和餘飛不是易如反掌?“要乾架是吧?來,來,本姑娘陪你們!”百裡鈺又摻合了進來,把長劍拔了出來,指著方漠。慕容彬、上官北嘉和冰凝淩無奈,也都站在了方漠和餘飛的對立麵。沒辦法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時候還是得幫幫“新”朋友吳田的。方漠和餘飛都是誤時務的人,頓時笑得特彆燦爛:“嘿嘿,各位這是乾啥啊,我們跟吳兄開玩笑而已,你們咋還當真了呢?彆鬨,都把劍收起來。”不得不說,當兩個無恥的家夥真正無恥起來,世界都得為之翻白眼。這時,蘇君走了過來,站在方漠的身邊,一直盯著吳田在看。作為一個書生,他看過關於“天武聖”武天的書,所以對吳田的感情不一樣。吳田饒有興趣的看著蘇君,問道:“這位朋友怎麼稱呼?”蘇君認真行禮,道:“小生蘇子葉,見過吳……吳兄。”吳田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多看了蘇君一眼,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說道:“這是我以前看書的感悟,隨手寫下的。我看你很喜歡讀書,不知道能否幫到你,權當交流吧。”蘇君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張寫有密密麻麻的字的紙張,認真行禮,珍之視之的將其收了起來。吳田笑了笑,對眾人道:“各位,我想與方兄單獨聊幾句。”百裡鈺等人識趣的走開了,蘇君也笑著遠離,隻有餘飛還站在原地。吳田看著餘飛,道:“我想跟方兄單獨聊聊,單獨。”餘飛大言不慚:“方漠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聊就跟我們兩個聊。”吳田看著方漠:“你確定要他聽?”方漠想了想,對餘飛道:“要不你避一下嫌?”餘飛臉皮極厚:“咱倆誰跟誰啊,有毛的嫌要避。”“呃,這話……”方漠很想說咱們沒那麼熟,但一想到餘飛之前為了他差點身死,也就不好意思再逼對方離開了,隻能對吳田道:“說吧,如果不適合餘飛聽,我找機會殺了他就是了。”“我靠,這解決方案,真是完美啊!”餘飛大驚小怪的叫了一句,但卻完全不受威脅,雙腿就跟釘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動的。 吳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談吧!”而後,吳田朝方漠伸出手去,似乎是要討要什麼東西。方漠:“我好像沒拿過你的東西。”吳田道:“把龍吟劍給我看看。”“龍吟劍?”聞言,方漠一愣,沒反應過來。他哪來的龍吟劍?而且,龍吟劍是個什麼玩意兒?吳田指著方漠背著的破鈞神劍,問道:“你管它叫什麼?”方漠如實答道:“破鈞劍。”吳田想了想,道:“也是個好名字,那就叫破鈞吧!把劍給我看看。”方漠當然不願意:“為什麼要給你看?雖然你救了我們,但也不能太過分了。”吳田搖頭,神情認真:“我現在還是在救你。我不知道是哪個煉器師幫你壓製住了破鈞劍裡的劍魂,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為這把劍添加了一個機關來控製,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來說,是斷然不足以拔劍出鞘的。”方漠道:“廢話,我當然知道自己拔不出來這把劍,否則的話,我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吳田道:“那你可知道每當你拔劍出鞘的時候,你的真元就會被抽之一空?”方漠:“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有辦法補充真元,無妨。”吳田搖頭,道:“錯,大錯特錯。”他認真的盯著方漠的雙眼,緩緩道:“你以為這把劍隻是在抽你的真元,殊不知它其實在吞噬你的精血。隻不過,這個過程很緩慢,慢到你根本感覺不到,但是,相信我,劍魂一直在做著這件事。正所謂,滴水石穿,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因為精血的缺失而影響到武道進程。而到那個時候,你若是才反應過來,就已經晚了。”餘飛愣了一下:“你可當真?”吳田道:“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方漠問餘飛:“的確會有這種情況?”餘飛點頭,緩緩解釋道:“精血乃是人之根本,重要程度無可比擬。若是明著消耗些許精血的話,倒還能慢慢恢複。但是,如果有外物,比如說劍魂之類的東西,吞噬精血的話,就會留下無形的空洞,難以再補。到那時,人就相當於有缺失存在,對未來的武道有著致命的影響。”方漠明白了,問吳田:“現在應該如何?”吳田:“在你實力到達之前,不要再拔劍了。”“好!”方漠點頭,認真應下。對於未來的武道,方漠還是很在意的。吳田再次伸出手:“把劍給我看看。”方漠皺眉,問道:“你要乾嘛?”吳田:“我要毀了劍柄上的那顆珠子機關。”“為什麼?”方漠有些排斥,不太願意這樣做。吳田道:“隻要那個珠子在,這把劍就隨時可以被拔出,而你心裡就覺得自己還有一張底牌可用,會覺得一直有一條退路可走,會產生一種依賴感。於是,等到危險來臨,哪怕隻是算不得危險的危險,你也有可能拔出破鈞劍來應敵。”方漠非常肯定的道:“我不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拔出此劍的。”吳田看向餘飛,問道:“你相信這句話嗎?”餘飛搖頭:“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方漠:“……”餘飛道:“方漠,毀了那顆珠子吧。”方漠睨眼看著他:“你是怕我什麼時候給你來上一劍吧。”餘飛好像被說中了心思,但卻依然道:“我是為你好,隻有拔不出來,你才能做到不拔劍。”方漠道:“萬一我遇上了真正的危險呢?”餘飛說道:“那就想辦法渡過危險,我相信你可以的。”方漠搖頭:“我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個武道世界,危險隨時存在,誰能保證平安無事?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有張底牌總是好的。餘飛道:“既然如此,那你儘量彆衝往危險的地方跑。”方漠:“……”吳田緩緩開口:“方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方漠認真道:“我怕死。”吳田:“人人都怕死,但不能因為怕死就可以不死。”方漠道:“至少應該想辦法增加些不死的機率。”吳田搖頭:“當你真正要死的時候,一把劍並不能救你。就像之前,若不是這些朋友們在,若不是我來了,你必死無疑,破鈞劍並不能救你。”方漠看向餘飛,問道:“你覺得應該毀了這顆珠子?”餘飛點頭,神色正經之極:“是的,修煉之事,終究還是要靠自己。”方漠抿了抿嘴,左手在腿側輕輕的的打著拍子,呼吸緩緩平穩,最終安靜下來。許久之後,方漠將破鈞劍交給吳田:“毀了吧,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吳田接過破鈞劍,一指按下,堅不可摧的魂元珠就這樣被他捏碎了。一聲龍吟自破鈞劍中嘯起,透出一股不甘的情緒,不過很快就消散而去。“好像是條惡龍啊!”聽著那聲龍吟中不甘的情緒,方漠眯了眯眼,道。吳田點頭:“此劍曾經斬龍無數,劍魂自然有惡龍之氣蘊含其中。”說完,吳田便將破鈞劍交還給了方漠,“祝你能夠在武道上走得更遠。”方漠接過劍來,歎道:“隻希望我彆在中途死了就行。”“看你的麵相,不像短命之輩。”吳田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實言。方漠撇了撇嘴,道:“沒想到你還會看相。”吳田:“彆人的相,我不會看;你的相比較特殊,看出來不難。”方漠愣了:“我的麵相特殊?為什麼?”吳田正準備回答,餘飛卻是插話進來:“他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像你這種無恥的家夥,對世間對世人來說都是禍害,自然會活得很長。”方漠:“……”吳田:“……”餘飛笑了,得瑟道:“方漠,你現在沒有破鈞劍了,以後少跟我得瑟,否則的話,小爺揍不死你。”果然,這個貨之所以支持吳田毀了破鈞劍上的魂元珠,完全就是在顧及破鈞劍的無匹威力。如此破鈞劍難以再出鞘,餘飛又覺得自己是老大了,開始威脅方漠。方漠自信滿滿:“現在你我境界相仿,誰揍誰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