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刀到？怎麼到啊？”方漠有點著急了，這麼久連點感覺都沒有。冰凝淩無奈了，看了看關著的窗子，問道：“你們學會了嗎？”聞言，方漠一驚，往窗外望去，居然真的感應到了兩股氣息。之前，他太投入了，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窗外的人知道無法再藏了，隻好推窗進來，居然是蘇君和餘飛。方漠看著蘇君，道：“餘飛做這種苟且之事，我倒能理解；蘇君，你不至於吧。”蘇君微微一笑：“我也想學刀意。”方漠：“我……”冰凝淩問道：“你們學會了嗎？”“這有什麼難的？”餘飛隨手舞劍，劍落之後，場間留下一道虛劍。虛劍雖然很不穩定，似乎隨時會隨風逝去，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劍意。方漠大受打擊，看向蘇君，問道：“你不會也學會了吧？”“恩。”蘇君點了點頭，沒有出手。不過，方漠卻是肯定他也會了。原因無它，隻因他是蘇君。既然蘇君說自己會了，那就肯定會了。而且，餘飛會了，蘇君沒理由不會。要不然的話，這兩個人就沒法齊名了。方漠長歎一聲：“你們倆齊名，果然是有道理的啊。”餘飛瞅著方漠，不解道：“你怎麼就那麼笨呢？”方漠收拾好鬱悶的心情，攤了攤手：“如果我這麼快就學會，豈不是就跟你們倆齊名了？”餘飛道：“雖然你還差了點，但我覺得你應該夠得上格的。隻是，今日一見，你好像差太遠啊。”方漠沒好氣的道：“用得著你說實話嗎？”“走了，回去睡覺。”餘飛打擊完方漠，目的達到了，轉身就走。不過，在他出門之際，又停了下來，故意斬了一劍，留下一道劍意。然後，他才哈哈大笑的離開，好像暢快之極，令得一旁的蘇君直搖頭。“你個二貨，我……”方漠準備好好罵罵餘飛，話到一半時，卻是戛然而止，一眨不眨地盯著餘飛留下的那道劍意。較之冰凝淩的刀意，餘飛的劍意更加虛幻，甚至有些不完整，換句話來說，就是更加初級。在這道初級到甚至是基礎的劍意上，方漠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仔細感應了一下，他終於抓住了那一絲感覺，對冰凝淩道：“真元！”冰凝淩：“當然是真元。”方漠搖頭：“我是說真元不同。”冰凝淩沒有理解，問道：“什麼意思？”方漠：“你再斬一刀，我來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冰凝淩依言斬了一刀，再起一片刀意，比餘飛的劍意強多了。方漠盯著刀意良久，臉上現出狂喜之意：“哈哈哈哈哈，我懂了，哈哈哈哈哈……” 這一次，輪到冰凝淩不懂了，一臉不解的盯著方漠，心道：你懂什麼了？之前為什麼不懂？怎麼突然間就懂了？難道說我這個正牌老師還不及餘飛隨便斬的一劍不成？方漠笑得聲音好大，吵醒了院子裡的其他人，於是聽到了一堆的怨言。“我靠，大半夜的，笑個毛線啊！”“就是說啊，要是發瘋的話，去陸家大院去叫去。”“妹的，剛特麼睡著，就鬼吼鬼吼的，信不信老子弄不死你。”“小子，彆以為你是方漠我就不弄你了哈，就算是餘飛，打擾了老子睡覺，照樣乾。”“我就是餘飛，誰要乾我來著？來啊，哥剛好學會一個新技能，拿你練練手，出來啊！”……餘飛一開口，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了。開玩笑，跟餘飛乾，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好嗎？若是換作蘇君，可能還有人想試試，說不定能得對方指點幾招。但是，餘飛不一樣啊，這是一個跟方漠一樣無恥的家夥，隻會揍人，不會指點。所以啊，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生怕再多說一句就被餘飛誤解，萬一餘飛再找上門來，事情就大條了啊。於是，院子安靜了下來，方漠也免去了被人群毆的命運。冰凝淩看著方漠，問道：“懂了？”方漠點頭：“懂了，是真元問題。”冰凝淩沒理解：“真元？”方漠伸出自己的右手，給冰凝淩看。冰凝淩：“怎麼？”方漠道：“我這隻手隻有四根手指。”冰凝淩：“然後呢？”方漠解釋道：“因為天生九指的緣故，我從小就無法修煉真元，後來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才衝破真元境界。但是，我的真元流轉跟你們並不一樣，所以你們用真元激發刀意的方式，與我是有區彆的，而現在，我大概知道了這個區彆在哪裡。”冰凝淩：“試試。”方漠取出聞人劍，斬了一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即便他改了真元流轉，依然無法激出劍意，還是不行。“但我大概明白了。”方漠非常確定自己知道如何激發出劍意了，隻是暫時還沒完善這個方法，所以需要慢慢去摸索——這是他的天生九指決定的，這是他的獨特的真元運行方式決定的，其他人根本幫不上忙。冰凝淩懂了：“所以，你會了。”方漠點頭：“是的，會了。”“好。”冰凝淩非常乾脆，插刀入鞘，準備走人。“老冰。”這時，方漠在後麵喊了一聲。冰凝淩轉過頭來，罕見的笑了笑：“不用謝。”方漠搖頭，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謝你，我是想問問，你要不要把刀借我用用？”“滾！”冰凝淩眼中殺氣如電，真想斬了方漠。一步邁出屋子，冰凝淩明顯在克製殺人的欲望。看著冰凝淩的背影，方漠在屋裡笑得那叫一個暢快，要多氣人有多氣人。他是真的暢快，因為學會了劍意，雖然還沒完全會，但至少摸到了門道。這一夜，方漠沒睡，一直在研究劍意，依然沒有成功，不過卻感覺越來越近了，似乎隨時都可以做到。距離奪閣戰還有三天時間，方漠沒有浪費時間，在山林裡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天天修煉劍意，不問其它。兩天來，方漠沒有回去過，吃在森林裡，睡在森林裡，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了一個野人的形象。“你在練什麼？”突然間，林子裡響起一道好聽的女聲。方漠一驚，轉身，出劍，向聲源處攻去。一道靚麗的身影側身一閃，躲過了方漠的聞人劍，停在了三丈之外。少女美若天仙，一身白裙，美得不可方物，正是天才少女曉曉。“好久不見，劍法見長啊！”曉曉笑得很好看，堪比天邊的晚霞，而後卻是話鋒一轉，有些埋怨的道：“隻是，一見麵就直接動手，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呢？”方漠微微一笑：“動手總比動手動腳的好吧。”曉曉：“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方漠：“最近吃得比較好，油水足。”曉曉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漠：“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一直沒回去過呢。”方漠：“難得有人這麼關心我，真不錯。”認識得久了，方漠已經不覺得這個少女高山仰止了。當然，他在她麵前還是有所克製，並不像跟百裡鈺等人那般隨意。方漠不知道為什麼，若是餘飛在的話，肯定會一語中的：愛情。曉曉又開口了：“聽說你即將參加奪閣戰？”方漠點頭，道：“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啊。”曉曉語笑嫣然：“隻要是我想知道的，我就一定能知道。”方漠挑了挑眉：“那你可知道我下一句想說什麼？”曉曉想了想，道：“你應該想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方漠道：“你來這裡，自然是為我而來。”曉曉點頭：“的確，我是為你而來。”方漠說道：“我就在這裡，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便是。”曉曉緩緩道：“我來這裡是想看看你的流星步練得怎麼樣了。”方漠身形微動，速度快如流星，瞬間掠出十丈距離，較之先前更快。而後，他腳步開始變化，身形軌跡開始轉折，於場間留下道道殘影，似真似假，讓人難以分辨。這種身法，在緊張的激戰中，絕對可以迷惑對手數息時間。高手之間的戰鬥，數息時間雖然短暫，但卻至關重要，足以改變整個戰局。不過，方漠的身法還沒完，而那些殘影還在，就像分身一般，立在原地，總共五個。緊接著，方漠向那些殘影撞去，身形如電，一個個的重合在一起。讓人震驚的是，每當他重合一道殘影，他的速度就暴漲一成。五道殘影皆被撞碎之後，方漠的速度竟然再次提升五成，快到了極點，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線。這一招，叫作星影步！“不錯，很不錯！”曉曉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方漠能在這不到十天的時間內做到這種程度，天賦可謂驚人。方漠不敢狂言，道：“還算湊合吧，奪閣戰迫在眉睫，也算是多了一分把握。隻可惜啊，到時連一個熟人都沒有。”“熟人嗎？”聽到這個詞，曉曉忽然笑了起來，對方漠道：“其實，在奪閣戰中，你還是有一個熟人的。”方漠微愣，問道：“誰？”曉曉：“你的未婚妻，汝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