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叫什麼?”方漠看著風語兒另一邊的少年,問道。少年緩緩開口,回答道:“我叫風不易。”方漠問他:“為什麼叫不易呢?”風不易想了想:“因為生活本不易。”方漠點頭:“不錯,名字挺好,解釋得更好。”風不易對方漠道:“多謝大哥哥剛才出手相救。”方漠笑了:“你倒是挺懂事。”無論怎麼看,風行武館都是一個不小的勢力。然而,作為風行武館的少館主,風不易真的很謙遜,甚至有些靦腆。這在大家族來說,真的很罕見,甚至可以稱之為鳳毛麟角,當然也是一種優秀。想到這裡,方漠覺得這個少年不錯,不由又問他:“聽說你是一個煉藥師?”聽到這個詞,風不易頓時有些小驕傲,重重的點頭:“是的。”不管是哪個年紀,煉藥師的身份都是值得驕傲的,這無可厚非。方漠再問:“你現在是幾品煉藥師?”風不易道:“我已經是二品了。”這個年紀,位至二品,著實不錯。風不易看著方漠,等待著他的讚美。然而,方漠卻是淡淡的道:“還算湊合。”“……”風不易小臉憋得通紅,差點兒沒跟方漠乾架。我說大哥,咱能不能說點實話,想稱讚就稱讚唄,不丟人的。但是,方漠覺得自己說的就是實話啊,在他看來,二品煉藥師也挺多算是湊合了。頓了一下,方漠又道:“不易,想不想拜師學習煉藥術啊?”此言一出,滿場皆驚。所有人都向方漠看了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是煉藥師?”風語兒不可思議的看著方漠,驚聲問道。方漠反問她:“你看我像是一個煉藥師嗎?”風語兒想了想,道:“雖然煉藥師一般都武力不太行,但並不代表所有武道實力強橫的就一定不是煉藥師,所以,我真看不出來。”方漠搖頭:“我對煉藥沒興趣,耐不住性子。”風不易沒好氣的道:“那你還要讓拜師學煉藥術。”方漠微微一笑,道:“雖然我不是煉藥師,但並不代表我不認識彆的煉藥師啊。”風不易道:“我也認識煉藥師,青暉城裡就有不少,還有三品煉藥師呢。”方漠沒有跟他爭,隻是問道:“那個三品煉藥師都是多大年紀?”風不易答道:“大概八十歲吧,李爺爺煉藥術可強了。”方漠笑了:“如果我說我有一個朋友才十六歲就已經是四品煉藥師了呢?”“啊?怎麼可能!?”風不易當即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十六歲,年紀跟他風不易差不多啊。風不易自認為煉藥天賦不錯,但卻也不敢奢望十六歲到四品啊!實話實說,風不易覺得自己這輩子能夠衝擊到四品煉藥師就算不錯了。到那時,他就是整個青暉城最強的煉藥師,風行武館也會隨之水漲船高。風語兒比風不易更了解江湖上的勢力,當即反應了過來,對方漠道:“你說的是王一一?”方漠愣了一下,道:“咦,你居然聽說過小一?”小一,是王一一的彆名。說實話,也就方漠會這樣稱呼他了。這是方漠在王一一臨走前想出來的彆名。他覺得那個小屁孩這樣稱呼挺合適的。至於王一一的煉藥天賦,方漠才不管呢!哪怕王一一哪天真成了王家莊的主事人,方漠還是這麼稱呼。而且,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關係?方漠覺得沒關係,但人家風語兒可不這麼覺得啊!王一一乃是整個中原最有天賦的練藥天才,而方漠居然稱呼他為“小一”?風語兒驚得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認識王一一?”方漠點頭:“何止認識,他還是我小弟呢!”風語兒又驚訝又激動,道:“方漠,家弟能見見王一一嗎?”煉藥師,不是自學就可以成才的,不管天賦多高都一樣。風不易現在雖然也老師,但也隻是一個二品煉藥師而已,已經教不了什麼了。風語兒當然考慮過風不易去學習更高深的煉藥術,而最好的地方當然是傳說中的王家莊,隻可惜,他們根本沒有關係能夠連接到王家莊,無門可入。而現在,方漠居然是王一一的大哥,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江湖上隨意的某種稱呼,但至少說明方漠跟王一一的關係是不錯的。這時,風不易也想起了王一一,問風語兒:“姐,你說的是王家莊的那個天才王一一?”風語兒點頭:“正是他。”風不易激動的全身都顫抖了,有些不得自已。方漠笑了笑,道:“等到風行武館,我寫一封信給王一一,到時不易直接拿著去王家莊,應該沒什麼問題。”舉手之勞而已,方漠也看風不易順眼,所以幫就幫了,倒沒什麼。風語兒和風不易千恩萬謝,非常激動,甚至連眼眶都紅了。方漠其實有些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不就是拜個師嘛,不至於吧。這是因為他根本不了解煉藥師這一行的殘酷,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師父,實在是太難了。由於方漠的這一手,他與風行武館的關係迅速拉近,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出了森林,進了青暉城。青暉城很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特彆熱鬨。最近這段時間,方漠一直都在外遊曆,即使入城,也隻是到了落日峰,說起來還是山。初入青暉城,方漠頓時感覺到一陣恍惚,突然覺得回到城鎮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風行武館看起來在當地勢力不小,一路上暢通無阻,還有很多人打招呼,都非常熱情。方漠微微一笑,對風語兒道:“看來你們風行武館的影響力挺大的啊。”風語兒道:“很多城裡的小孩子都會送到武館來學習,我爹又喜歡教人,平日裡對孩子們都很上心,自然也就受到了大家的愛戴。”“嗯!”方漠點了點頭,猜測風行武館的館主應該是個大好人。一路向北,直到中城,眾人終於回到了風行武館。風語兒將隊伍安頓後,便是帶著方漠和上官北嘉到了一處宅院,道:“你們就住這裡吧,希望不要嫌小。”方漠笑了笑,道:“這麼大的院子,都能跑馬了,誰還敢嫌小啊!”上官北嘉沒有說什麼,直接進屋去了,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去修煉。對此,方漠早已習以為常,也就不說什麼,對風語兒道:“要不我去拜見一下你爹吧!”“那倒不必,我家沒那麼多規矩講究。”風語兒笑了笑,道:“你們可以先休息,然後等有時間再去見我爹也不遲,都不礙事兒。”聽到這裡,方漠更覺舒坦了,不用拜見行禮,那是再好不過,方漠其實也不喜歡那一套。既然如此,方漠也就不再強求,送風語兒出門,這是最基本的禮儀。“語兒,你回來啦!”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聽聲音是一個年輕男子,語氣中含著無儘的愛意。“看來你未婚夫來了!”方漠看著風語兒,調笑了一句。“彆瞎說!”風語兒瞪了他一眼,不過臉頰卻是飛起紅霞,顯得有些羞澀。方漠確定自己猜中了,也就不再繼續調侃,送風語兒來到院外,剛好看到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年輕男人長相英俊,劍眉星目,很有一股子氣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顯然是準備笑給風語兒看的。隻是,當看到風語兒旁邊的方漠時,年輕男子的笑容卻是驟然一收,眼神裡寫著些戒備之意,盯著方漠瞅了好久,好像要把方漠給看透似的。“我了個去,不是吧,是個醋壇子?”方漠一眼看出了這個年輕男子的性格,頓時覺得一陣頭大。看起來這人氣度不小的,怎麼才見第一眼就開始嫉妒了呢?當然,這不一定是說此人氣量小,也有可能是他喜歡風語兒過了頭。根據此人的表現來看,方漠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由得無奈一歎。年輕男子來到兩人麵前,問風語兒:“表妹,這位是?”“他是方漠,是我的救命恩人。”風語兒先是介紹了一下方漠,而後又對方漠道:“方漠,這位是我表哥,叫……”“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汪子齊。”年輕男子打斷風語兒的話,自己來介紹自己,同時向方漠伸出手來。“這是要握手?”看著這個動作,風語兒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她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哥有輕微的潔癖,很少會跟人握手,而且這個禮節也不常見,所以有些不明所以,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不過,方漠卻不認為對方是要握手。因為,汪子齊的眼睛裡有精光在閃爍。這股精光,是一種驕傲和挑釁的光芒。“這是要較量一下啊!”方漠瞬間想明白了汪子齊的打算,不由得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道:“汪兄,你好。我叫方漠,很高興認識你,以後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