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不想死(1 / 1)

九指劍聖 沉默的蝸牛 1521 字 2個月前

汪子齊當然聽到了風嘯然的示警。雖然他非常驕傲,但他卻更了解風嘯然。作為風行武館的館主,風嘯然一向淡定,很少驚起波瀾。但是,此刻,風嘯然居然不顧身份示警出來,必有緣由!風嘯然說的話很簡短,就三個字:“子齊,退!”子齊是汪子齊的名字,而最重要的信息,就一個字,退!風嘯然認為汪子齊此時應該退,而且要立刻退,否則不會出聲示警。汪子齊感受著上官北嘉的那一戟,雖然覺得玄妙無雙,但卻不覺得到了讓他汪子齊必須要退的程度。驕傲的人,都有驕傲的心和執拗的性格,很難於這一刻選擇退縮。但是,汪子齊不僅驕傲,而且聰敏,懂得進退之道,知道適時而為。所以,他很大膽的選了退!他雖然想顧麵子,但他更想贏。既然風嘯然讓他退,那他就必須退。隻有退了這一招,他才有可能再贏回來。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識時務的家夥,不是一般的酒囊飯袋。看著這一幕,方漠有些意外,喃喃讚道:“不錯嘛,這家夥倒是很不錯,就是醋勁兒實在太大了。”隻是,就算他退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退得走。,上官北嘉何許人也,出戟必傷人,哪容你說走就走?破空驟起,上官北嘉疾掠而行,大戟自天而降。終於,在這一刻,開天一戟真正現世,雷音滾滾,威震四方。天地澗的絕技,驚呆了眾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無匹的力量波動。人們實在沒有想到,這看似隨意斬下的一戟,居然強橫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風語兒終於明白風嘯然為什麼會不顧身份的出手了,也明白了風嘯然為什麼會讓汪子齊退。同樣的,汪子齊也明白了風嘯然為什麼會讓自己退,隻可惜,他發現自己退得不夠快,根本躲不開這一戟。無奈之下,汪子齊隻能一邊後退一邊舞起長劍,真元儘出,全部洶湧到了劍身上,希望能夠接下上官北嘉的開天一戟。隻是,這個希望注定要落空了。汪子齊看得出來,這一戟,他接不下來。風嘯然看得出來,這一戟,汪子齊接不下來。方漠同樣看得出來,這一戟,汪子齊接不下來。上官北嘉不用看都知道,這一戟,汪子齊接不下來。既然所有人都確定汪子齊接不下來這一戟,那他就肯定接不下來。那麼,在開天一戟下,他又將會落得何種下場?風嘯然還在馭空而來,急聲道:“天地澗的姑娘,還請手下留情。”來不及趕來了,風嘯然隻能開口求情,希望上官北嘉能夠撤回這一戟。上官北嘉聽到了這一句,有些驚訝對方居然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並不是上官北嘉不給麵子,也不是上官北嘉太過驕傲,而是上官北嘉根本撤不回這一戟。開天一戟,有去無回,此乃天定。天地澗出手,向來如此,一往無前。此時,大戟已然落下,已經撤之不及。唰!突然,有破空聲起。場間閃過一道殘影,好快。緊接著,一道彎曲的長劍出現了。劍體彎曲,像蛇,又像蛟,看起來有些古怪。這種劍,一看就不是中原之物,想來應該是來自其他地域,比如說東荒。東荒,有一個很強大的家族,姓聞人,其中有一個少年天才,聞人銳傑。聞人銳傑已死,但他的劍卻仍然留在中原,在殺他的那個少年手中,少年名叫方漠。是的,關鍵時刻,方漠突然出手,握著聞人劍來到了場間,挑向上官北嘉的大戟。如果之前不知道蒙麵人是汪子齊,或者哪怕猜到了但沒人點明的情況下,方漠都可以不管他,大不了事後道個歉就行了,隻要不死便好。然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汪子齊是汪子齊,那麼方漠就不能讓汪子齊出事了,否則的話,不好說,也不好聽啊。方漠一出手就是千劍風行,黃階高級武技,來自聞人家的武技,配上聞人家的劍,剛剛好。即便是他,麵對上官北嘉的開天一戟,依然要全力以赴,否則的話,恐怕會很慘。與此同時,方漠一腳往後踹出,直接將汪子齊給踢得加速後退,遠離了戰場。“轟隆隆!”大戟落下,轟擊在了聞人劍上,爆出九天驚雷之音。頓時,一股強橫絕倫的力量在場間爆出,如怒海狂濤一般向四外席卷而出,衝擊得附近的樹木都紛紛斷折倒地,旁邊的溪水衝天而起,石塊亂飛,煙塵四起。咻!有破空聲起。一道人影,自煙塵中倒掠而出。那人手握著彎曲的劍,正是方漠。方漠的手掌中有血,應該是被巨力衝擊造成的。他上身的衣衫都被崩碎了,成了一條條布條,掛在身上。不過,他看起來倒是非常淡然,雙腳不斷的點地,身體以利箭向後倒射。這個家夥居然不是被衝擊力給轟出來的,而是選擇了自己退出戰場,可謂機靈之極。雖然千劍風行是聞人家的高階武技,但方漠卻很清楚接不下上官北嘉的開天一戟。所以,當戟與劍交接的一刹那,方漠就將所有的劍雨都激發了出去,隻為阻住大戟一瞬。而與此同時,方漠就已經往後逃了,想趁著大戟的力量尚未完全暴發出來之前,離開這片險地。好在他身懷流星步,速度快到了極點,甚至比先跑的汪子齊還要快,順手提著汪子齊的衣領,將他給拎到了八丈開外,終於避開了上官北嘉這恐怖的一擊。“汪兄,不用謝!”方漠將汪子齊放下,淡淡說道。汪子齊摘下蒙麵的黑布,臉色有些羞惱。本來,他心裡的確有些感激方漠,就準備開口說謝謝的。但是,方漠非要率先整出這樣一句來,汪子齊覺得這貨太過囂張,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其實,方漠就是不想讓汪子齊說出這句話來,否則的話,對方的驕傲還往哪擱?如此的話,方漠倒不若作個囂張的“惡人”,至少也算是顧全了對方的麵子。“方漠小家夥,多謝了!”這時,風嘯然終於到了,認真道謝。方漠雖然沒見過風嘯然,但卻認得出這個氣度,趕緊行禮,道:“晚輩方漠,見過風館主。風館主言重了,晚輩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者說了,這事兒也怪我朋友,出手沒有輕重,還請見諒。”風嘯然搖頭,道:“天地澗的開天一戟,出手必落,有去無回,那位姑娘也是無奈之舉。”“原來如此!”方漠明白了,於是看向煙塵之中,大聲埋怨道:“上官,你也太狠了吧,明明看到是我出手,你還不收手,想弄死我是咋滴?太讓人傷心了。”聽到這話,風嘯然和汪子齊都一臉呆滯的看著方漠,就跟看著一個白癡似的。剛才人家風嘯然說的話,你方漠難道沒有聽到嗎?明明是人家上官北嘉沒辦法收手啊,你這根本怪不得人家啊。這時,風語兒剛好過來,搖頭歎道:“他才不是傻子呢,就是故意喊給上官姐姐聽的,估計又要打什麼壞主意了。方漠這個家夥啊,不管做什麼事,從來都不吃虧。”場間,煙塵漸漸散去,上官北嘉的身形顯露出來,一人獨立,傲然如鬆。她的大戟插在身前的地上,一眨不眨地盯著方漠,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上官北嘉當然不是沒聽清,而是語氣非常威脅的讓方漠再說一遍。方漠怕過誰,再說一遍:“上官,你也太狠了吧,明明看到是我出手,你還不收手,想弄死我是咋滴?太讓人傷心了。”一個字都不帶錯的!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誰怕誰!在打嘴炮這一方麵,方漠還沒輸過誰。隻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上官北嘉從來都不喜歡打嘴炮。每當方漠想打嘴炮的時候,上官北嘉總是走另外一個路子——打架。於是,上官北嘉很自然的釋放出了殺氣,冷冷的道:“你想死嗎?”且不說方漠,反正站在方漠身邊的汪子齊和風語兒是感覺到一股寒意。這個姑娘,不是方漠的朋友嗎,怎麼這殺氣說出來就出來,就跟玩兒似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上官北嘉的殺氣是真的,代表她是認真的。隻是,方漠卻不當她認真,沒好氣的道:“我不想死啊,關鍵問題是,剛才你出手那麼狠,差點兒沒殺死我。現在,你反倒問我想不想死?”上官北嘉殺氣更甚,緩緩前行,隨手拔出插在地上的大戟,冷聲道:“你果然想死。”“我都說了我不想死!”方漠依然自顧自的說著,一點也不擔心開始疾奔而來的上官北嘉。唰!破空聲,驟起。一道殘影閃現而出。淩厲的戟芒,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明亮。戟影前行,如一道離弦之箭,帶著一道倩影。最後,戟尖停了下來,距離方漠的咽喉隻有不到半寸。方漠連眼睛都不帶眨不一下,依然在碎嘴子:“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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