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汪子齊以手捂臉,不敢再看。“不要啊!”風語兒驚呼一聲,嚇得臉色慘白。他們兩個,是真的信上官北嘉會證明給方漠看。但是,其他人都不信,不管是圍觀眾人,還是那些侍衛。甚至於,就連林之平自己都不信。“嗤”的一聲,好像一張紙被撕開了。酒樓自然沒有紙,也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撕紙。而後,人們看到了一道血箭飆出,才意識到那根本不是紙。上官北嘉真的將大戟刺了進去,在林之平的咽喉處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你……”林之平驚懼莫名,趕緊用手捂住咽喉。如果不這麼做的放,這血就要流完了。上官北嘉的大戟依然指著林之平,保證對方不敢妄動。然後,她看向方漠,道:“我早就說過,我敢的!”方漠微微一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敢。”上官北嘉也笑了:“我一直都知道你知道我敢。”方漠道:“所以,你也想這樣做。”上官北嘉道:“我不喜歡彆人問你‘你想死嗎’,那是我的特權。”“好吧!”方漠無言以對,無話可說。頓了一下,方漠看向林之平,問道:“林少,現在你還覺得我們不敢嗎?”“你……”林之平大怒,想要威脅方漠,但又把話給吞了回去。沒辦法啊,這兩個家夥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根本沒法整。而且,這兩個人家夥是真敢殺人啊,林之平不太想死。所以,他隻能忍了,不敢說話,乾脆也就不再說話。方漠問汪子齊:“汪兄,有紙嗎?”汪子齊愣了一下,問道:“什麼紙?”方漠道:“草紙!”“我……”汪子齊好生鬱悶。吃飯的地方,能不能討論點文雅的?方漠道:“你覺得我現在要草紙乾嗎呢?”汪子齊:“那你要什麼紙?”方漠道:“隨便什麼紙,能寫字就行。”“早說啊!”汪子齊這才明白過來,拿出紙筆,然後又不解問道:“要紙乾嗎?”方漠:“當然是寫字啊!”“我還不知道是寫字嗎?”汪子齊那個鬱悶啊,真想揍方漠一頓。方漠揮毫潑墨,很快寫完,汪子齊這才明白。這張紙上,寫得居然是一個協議,意思是林之平的古廟之行要聽方漠的。這靠,有些狠啊!汪子齊不得不佩服。隻是,這字有些難看啊!當然,這話,他不可能直接說出來。方漠將協議拿到林之平眼前:“林少,簽了唄?”林之平看後當然拒絕:“哼,你想得美。”“是嗎?”方漠沒有多言,而是看了上官北嘉一眼。上官北嘉非常懂事,大戟又要往裡刺。“停!”林之平真的害怕了,擔心上官北嘉將他的咽喉給懟穿嘍。在他看來,上官北嘉真的敢這樣做,而且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當然,到時上官北嘉肯定會被林家追殺,很難逃出生天。但是,那時的林之平已經死了,就算上官北嘉被殺掉又有何用?“啥事兒?”方漠裝腔作勢的問道。還能啥事兒呢?這時候叫停,難道去吃飯嗎?較之拿大戟的上官北嘉,林之平更恨方漠。這個家夥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最讓人吐血的是,這人隨便的幾句話,都氣得人要發狂。“我簽!”林之平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沒有辦法。如果一旦在這張紙上簽字,他林之平的麵子就全掉地上了。不過,如果他不簽字的話,上官北嘉真的會殺了他,這是肯定的。無奈之下,林之平隻能選擇簽字,至於後麵的,到時再說。然而,林之平簽字之後,方漠卻依然不滿足,道:“林少,你忘了一步。”林之平不解,問道:“忘了什麼?”方漠道:“你的精血,我要的是血契!”“嘶!”聞言,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血契!?居然是血契!血契,比契多一個血字。但就因為這一個字的不同,整個東西的性質就完全變了。契約隻是普通之物,代表著兩人之間的約定,隨時可以反悔,隻要臉皮夠厚就行。但是,血契就不一樣——血契需要簽訂人在契約中注入精血,一旦違背的話,簽訂人雖然不可能立馬死掉,但也會跟著神魂受損,整個人差不多算是半廢了,沒個一年半載彆想恢複。也就是說,林之平一旦簽訂了血契,他的命就相當於被方漠握在了手裡。不管林之平違不違反血契,方漠隻要把紙撕了,林之平就會立刻殘廢。所以,很少有人簽訂血契,這簡直就是放棄了自由和生命。林之平當然不想簽,冷聲道:“你想得美!”方漠無奈,隻能看向上官北嘉,道:“動手吧!”說動手,就動手,上官北嘉再次準備把大戟往裡麵推。林之平當然可以躲或者戰,但他不敢冒險——因為他很可能真的被殺死。“停!”彆無選擇的林之平再次開口,阻止上官北嘉。上官北嘉再次停了,不過卻說了一句話:“兩次了,第三次,我不會再停。”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林之平再拒絕方漠的話,那就直接死吧!方漠盯著林之平的雙眼,道:“林少,你最少想好再說話,否則的話,後果將會很難堪。”林之平猶豫了好久,最終無奈妥協:“好,血契便血契。”說完,林之平動用真元,逼出一滴精血,點落在了契約紙上。頓時,契約瞬間變得血紅,而後亮了一下,血契便算完成。在契約上,方漠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林之平的氣血,隨時可以以此來控製他。方漠非常滿意,點頭示意上官北嘉放開林之平,而後道:“林少,多有得罪,實屬迫不得已,還望見諒。”正所謂見好就收,不要過分,方漠隨口說了一句,意思是給林之平台階下。林之平很是憤怒,但又無可奈何,咬牙切齒道:“方漠,你彆得意的太早,下次你就沒這麼好運了。”方漠笑了,道:“林少,你最好還是消消氣,我這人脾氣也不咋好,萬一哪天不爽了,可能會閒著沒事兒撕紙來解壓,到時你可就無妄之災了。”“你……”林之平真的很想現在就把方漠殺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製住方漠,那麼就無法阻止方漠撕掉血契。而當血契一撕,林之平就會半廢,到時方漠隨便就能殺了他。“告辭!”林之平終於還是忍了,帶人離開了醉香樓。熱鬨已經沒了,圍觀眾人也散了,議論紛紛。汪子齊叫人重新開了桌酒席,四人再次入座。“方兄,佩服!”汪子齊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來讚美。說真的,今天他算是徹底服了方漠了。他沒有想到,方漠居然能夠逼林之平簽下血契。這麼多年來,林之平橫行無忌,根本沒人治得了他。然而,方漠和上官北嘉隨便幾招,就逼得他簽訂了羞辱的血契。風語兒有些擔心,道:“方漠,你這算是徹底把林之平得罪死了啊。”方漠撇了撇嘴,道:“當他來這裡的那一刻,其實我和他之間就不可能和平相處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我把主動權拿著,至少不會太被動。”汪子齊點頭:“有道理,血契在手,相信林之平不會亂來。”方漠笑了:“我倒是希望他亂來呢,那樣我殺他也就沒有顧慮了。”風語兒道:“我就是有些擔心林家家主會不會乾預此事,到時方兄可就慘了。”汪子齊搖頭,道:“放心吧,林家家主不會管這事兒的。那是一個唯利是圖的老家夥,精明得很,絕對不會因此而動用他的關係和底牌。而且,在他看來,血契並不是一個死亡契約,總有辦法解開的。”方漠點頭:“血契的確是有辦法解開,隻要實力夠強便行。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要解除血契並不容易,就算金丹境界出手,也至少半個月才行。到那時,我們早就離開了青暉城,他林之平難道還能追到燕院找我報仇不成?”汪子齊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管這麼多了,方兄你可千萬彆血契給收好,彆弄丟了,到時就真的完蛋了。”方漠笑了笑,將血契取了出來,遞給了上官北嘉,道:“送你了。”上官北嘉沒接血契,道:“我要這東西乾嗎?又不能換錢?”方漠道:“在這青暉城裡,這張血契想換座宅子都行,何況是錢?”上官北嘉:“我又不打算住這裡,要宅子乾嗎?沒興趣。”方漠非常堅持,道:“你拿著。”上官北嘉發現方漠居然不是開玩笑,問道:“為什麼?”方漠想了想,說道:“以防萬一。”上官北嘉還是不懂,一臉疑惑的看著方漠。方漠認真道:“你拿著就是。”上官北嘉接了過來,隨手塞進了空間戒指。而後,她看著方漠,道:“至少要有個說法才行吧!”方漠緩緩開口:“古廟之行,若是我沒出來,直接撕了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