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小獸居然活了千年之久?看著這個跟嬰兒一樣的小家夥,方漠難以置信。不過,既然凶樹都這樣說了,那想來應該是正確的。隻是,這小獸到底是個什麼物種,活了千年怎麼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當然,這個問題是明顯得不到答案的,至少現在是無法得到答案。那麼,也就沒必要繼續糾結這個了。凶樹再次傳音:“小不點,你到底要乾什麼?”雪白小獸很不爽:“本寶寶是白帝,不許叫我小不點。”凶樹:“你叫我小樹樹,我就叫你小不點。”方漠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家夥,都是幼稚貨。“我說你們能不能談正事?”方漠實在聽不下去了,傳音加入了討論中。沒辦法,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貺詳蕭和李時星他們就要懷疑了。扯了這老半天,居然相安無事,方漠到底有什麼能耐?凶樹再問雪白小獸:“你到底要乾什麼?”雪白小獸撓了撓腦袋:“咿呀,本寶寶也不知道呀。”說完,雪白小獸看向方漠,問道:“漠漠,咱們到底要乾什麼呀?”方漠愣了:“你問我乾啥?我上哪知道去?”雪白小獸:“……不是你要上來的嗎?”方漠:“我想要的是離開這裡。”“那好辦!”凶樹巴不得方漠趕緊滾蛋,不過還有一個條件:“你要離開也可以,但必須把這個小不上點帶走,否則的話,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彆想活。”看來,凶樹真的是煩雪白小獸了,都到趕人滾蛋的地步了。方漠正有此意,就要答應,這時卻是聽到貺詳蕭的聲音:“方漠,等等。”“嗯?”方漠趕緊將嘴裡的話咽回去,轉頭看向貺詳蕭。貺詳蕭衝著方漠招手:“你過來一下。”對於貺詳蕭,方漠還是比較尊敬的。雖然對方不是他親大哥,但已經將對方當成大哥來看待。此時,大哥叫了,他當然要過去——貺詳蕭之所以不過來,估計是不敢過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敢站在凶樹麵前得瑟的,方漠也不敢,隻有雪白小獸可以。“我先去一下?”方漠看了看凶樹,在征求對方的意見。畢竟,凶樹是這裡的老大,不能不尊重人家。再說了,方漠摸不清凶樹的想法,不敢隨便妄動。凶樹:“去吧,把這個小不點也帶走。”雪白小獸搖頭:“不,我要在這裡陪小樹樹玩兒。”方漠笑了,心道雪白小獸真是聰明。很明顯,貺詳蕭叫方漠肯定是有事要談,而且是有關這廟山的。那麼,雪白小獸就必須要與這凶樹對峙著,這樣才能占據主動。否則的話,如果雪白小獸跟著方漠走了,到時再回來又得費半天勁。當然,這隻是方漠的想法而已。誰知道雪白小獸是不是真的想了這麼多呢?說不定它隻是覺得這樣“氣”凶樹比較好玩而已。不過,這些不關方漠事了,有雪白小獸在,他不用再擔心凶樹。方漠與貺詳蕭走到一邊,遠離了其他人,問道:“大哥,怎麼了?”貺詳蕭問他:“你是不是在跟那棵樹談?”方漠沒有承認:“你也說了那是棵樹,連嘴都沒有,怎麼談?”貺詳蕭:“誰說有嘴才能說話?”方漠:“……”貺詳蕭:“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跟那棵樹談?”方漠搖頭:“沒有,隻是在對峙。”貺詳蕭認真盯著方漠的雙眼:“你非得點明那個小家夥的身份?”方漠無奈了:“大哥,你忍心這樣威脅我嗎?”貺詳蕭也無奈了:“我實在是彆無選擇啊。”方漠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貺詳蕭想了想,決定攤開來說:“我需要從大樹那裡取個東西。”方漠:“你瘋了?”貺詳蕭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啊。”方漠:“如此凶樹,它沒找你要東西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想拿它的東西?”貺詳蕭道:“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在跟大樹談。”方漠鬆了口,問道:“如果是的話,你打算如何?”貺詳蕭道:“那你問問它,願不願意讓我在樹下悟個道。”方漠:“悟道?”貺詳蕭點頭:“恩。”方漠問道:“什麼悟道?”貺詳蕭:“說不清楚,反正對武道有好處。”方漠感興趣了:“我可以悟嗎?”貺詳蕭點頭:“所有人都可以悟,看個人悟性。”方漠:“你不會想告訴我這是一棵悟道樹吧?”貺詳蕭想了想,道:“算是吧。此樹很神秘,具體來曆不知。”方漠:“但是,還有一個前提!”貺詳蕭點頭:“是的,還有一個前提。”方漠:“前提是凶樹答應讓我們悟道。”貺詳蕭:“你看下能否爭取一下。”方漠看著貺詳蕭期望的表情,道:“看來大哥你非常在意這個東西啊。”貺詳蕭歎了一口氣,道:“這是師父畢生的心願,我想幫他實現。”“原來如此。”方漠是個重情義的人,而且他重貺詳蕭的情義。如果不是貺詳蕭的話,他方漠根本進不來這古廟。如果不進古廟的話,他方漠又怎麼可能認識雪白小獸?當然,至今為止,方漠還不知道這雪白小獸到底對他有何用。但是,既然他得到了這個逆天小獸,那就算是欠了貺詳蕭的人情。現在,到了還人情的時候了。“我試試吧!”方漠對貺詳蕭點頭,但沒給出肯定的答案。此事與凶樹有關,方漠還沒有資格來決定。他隻能嘗試著讓雪白小獸與之商量,或許可行。如果實在行不通的話,那就隻能離開古廟了。方漠緩緩走向凶樹,停在了凶虎旁邊,緊緊的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雪白小獸好奇,問道:“咿呀,漠漠,怎麼啦?”聽到這話,方漠立馬樂了:嘿嘿,就等你問呢。但是,表麵上,他還是一副鬱悶的樣子:“有個小麻煩。”雪白小獸再問:“什麼麻煩?”方漠道:“我想悟個道。”雪白小獸:“悟道?什麼是悟道呀?”它有點不太懂,不知道悟道是怎麼樣的。雖然活了上千年,但它終究沒見過什麼世麵,懂得太少。不過,凶樹懂啊,瞬間明白了,非常憤怒:“小子,你居然想打我的主意!”“咿呀!”聽到這話,雪白小獸一下子機靈了,問方漠:“漠漠,小樹樹能幫你悟道嗎?”方漠點頭:“好像是的。”雪白小獸明白了,挺起胸膛:“小樹樹,本寶寶也要悟道。”這個小家夥連什麼是悟道都不知道,居然也跟著一起得瑟。凶樹非常排斥這個事情:“想得美,都給我滾。”雪白小獸:“咿呀,小樹樹,你怎麼這麼小氣呀?”凶樹更加暴怒了:“我小氣?你知道悟道是什麼嗎?你們悟道半柱香,我就損失十年道行。你們這悟的是道嗎?你們這明明是在悟我的命啊!”“我……”方漠一下子驚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難怪凶樹不願意了,換成誰都不會同意好嗎?想到這裡,方漠隻能無奈搖頭,準備放棄。然而,雪白小獸卻道:“不行,本寶寶就要悟道。”這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而當它見到了兔子,鷹爪自然就不會再鬆開。反正不是它白帝的命,隻要事情好玩兒,就可以做。作為一個思想不成熟的小孩子,雪白小獸的行為很正常。而且,雪白小獸又比一般小孩子聰明,威脅道:“小樹樹,你如果不讓本寶寶悟道,本寶寶就不離開這鬼地方了,天天來這裡煩你。哼,本寶寶就不信了,總有一天,你會同意的!”狠!真的好狠!這是耗上了啊!仗著凶樹不敢拿它怎麼樣,雪白小獸非常霸道。大不了再待個上千年,天天來煩你,就不信你不服。總有一天,凶樹會忍不住,讓雪白小獸悟道,結果是一樣。隻不過,過程不一樣——如果按照雪白小獸的計劃,凶樹接下來的千年會過得很痛苦。聽到這個,凶樹沉默了。它不喜歡被人威脅,但它又沒辦法。它答應過那個人,不能傷害雪白小獸。這是起的誓言,不可破滅,否則凶樹將會受到天道的懲罰。靜!死一般的寂靜!刹那間,場間寂靜無比,落針可聞!貺詳蕭和李時星等人又開始緊張起來,擔心凶樹再次出手。一而再,再而三,如果凶樹第三次出手的話,那可能就是死亡的來臨了。隻是,他們走又走不了,打又打不過,隻能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得好心焦。有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嚴肅的氣氛,終於被吹散了些。凶樹變得柔和了些,但依然給人一種沉重的壓力。方漠緩了一口氣,緊張地看著凶樹,真擔心這個家夥爆發。如此恐怖的生物,如果真的不管不顧,把所有人都給殺了,然後毅然決然的跟雪白小獸耗個千年,那就太讓人吐血了,虧的可是方漠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