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好強!這一劍,方漠根本接不下來!掌櫃,不是林之平,不玩虛的,一出手就是殺招!上官北嘉已經取出了無情經文,這是唯一可以防住這一劍的防禦手段。隻是,賬房先生老算盤也攻來了,目標直指上官北嘉,根本不允許她去救人。這種時候,上官北嘉彆無它法,隻能自救——至於方漠,上官北嘉認為他不會死得那麼快。“借人一用!”突然,方漠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後,方漠又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一下子將旁邊昏迷的汪子齊提了起來。然而,在所有人震驚與不解的目光中,他居然將汪子齊扔向了斬劍而來的掌櫃。這是一個很讓人吐血的動作,這就相當於是把昏迷的汪子齊當擋箭牌去擋劍。“方漠,你在乾嗎?”風語兒反應過來後,大喊一聲。她真的好想殺了方漠。她沒想到方漠居然拿汪子齊當擋箭牌。她一直知道方漠怕死,沒想到居然這麼怕死。她一直知道方漠無恥,沒想到居然這麼無恥。隻是,她已經來不及救人了。掌櫃的劍已經到了,即將斬在汪子齊的身上。此時的汪子齊依然昏迷,自然無法還手和躲避。那麼,結局已經注定,汪子齊必死無疑。這時,突然,有風起!風,來自茶館之外!茶館門口的簾子被吹了起來。茶館裡,驟然多了一道灰影。灰影瞬間衝到汪子齊的身前,與掌櫃的劍影撞在了一起。“轟隆隆!”隻聽一道九天驚雷之音,場間爆出一股恐怖絕倫的力量波動。桌椅都被掀翻在地,茶杯茶碗摔碎得到處都是,煙塵四起,遮蔽了整個茶館。等到煙塵漸漸斂去,場間多了一個人。一個老人!一個灰衣老人!老人精神矍鑠,很硬朗。他站在場中,就像是一棵傲然而立的青鬆。“宋叔!”看到灰衣老人,風語兒激動莫名,眼淚兒都快下來了。宋叔手裡扶著汪子齊,看了一眼受傷不輕的掌櫃和賬房先生。是的,僅僅是初次交手而已,這兩個人就被宋叔給打傷了。由此可見,宋叔的實力有多強,最低都是馭氣巔峰啊!而且,這種年紀的馭氣巔峰,可比林之平那種馭氣巔峰強多了。“語兒丫頭,彆哭哈。”宋叔對著風語兒笑了笑,而後看向方漠,一臉怒氣:“小子,你就是這樣對我家少爺的?你就算不當他是朋友,那也不能拿他當擋箭牌吧。”方漠搖了搖頭,道:“晚輩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前輩隻怕還不會現身啊。”宋叔眯了眯眼,問道:“你知道我在?”方漠淡淡一笑:“一直都知道。”聞言,宋叔不由得為之一驚。宋叔雖然年齡大了,但動作卻很利索。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行跡。然而,沒想到的是,今次居然被一個星骨中境給察覺了。“這小子,是有多逆天啊!”宋叔不由得心中感慨萬千,他一直都聽說方漠這個小子非常天才,但卻沒想到居然天才到了這種地步。要知道,就算是一些馭氣境界的年輕人都無法察覺到他宋叔的跟蹤啊,這方漠真的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嗎?方漠沒有解釋,心裡卻是暗笑不已。以他的實力,當然不可能察覺到宋叔的存在。不過,他的意感告訴他有些不對勁,但一直說不上來。雪白小獸感知到了方漠的心聲,於是告訴他後麵有個馭氣境界在跟蹤著。方漠早就習慣了雪白小獸的神奇,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倒是對身後跟蹤的人很感興趣。經過一係列的分析和判斷,方漠最終八成確定身後之人應該是自己人,目的是為了保護風語兒或者汪子齊——否則的話,對方早就可以出手了。宋叔看著方漠:“所以,你是故意不給我家少爺水壺的?”方漠微微一笑:“既然前輩在後麵跟著,我們這些當晚輩的當然要一睹風采啊。而且,前輩一直跟著也挺無聊的,我這個作晚輩的,當然要給您找些樂子不是嗎?”“小子,你倒是有一套啊!”宋叔氣笑了,這小子明明是想賺個免費打手,卻偏偏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搞得跟他宋叔欠方漠一個天大的人情似的,果然是巧舌如簧啊。方漠看了看已經退到角落裡的掌櫃和賬房先生,問宋叔:“前輩不覺得聽眾有些太多了嗎?”宋叔點頭,問他:“你準備怎麼解決?”方漠想都沒想,直接道:“如果宋叔直接將他們殺了,晚輩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好,如你所願!”話音一落,宋叔突然出手,拍出數千道掌影。這些掌影瞬間將掌櫃和賬房先生籠罩了裡麵。隱約間,可以看見掌櫃和賬房先生展開了反擊。可惜的是,他們的實力差距太大,隻是瞬間就被掌影淹沒。待到煙塵消散,原本站立著的兩個人,變成了躺在了地上的斷頭屍體。與此同時,暗焱的李明等人也殺了好幾人,小二和跑堂的逃了,他們當然不會放過,跟方漠打了個招呼,他們就追了出去,方漠非常確信,他們不可能放跑任何一個人。原因無它,隻因他們是暗焱。既然是暗焱,那就必須要殺人。無論如何,也要殺人。否則的話,還有何臉麵自稱暗焱?於是,茶館裡的活人就剩下了方漠四人和宋叔。也就在這時,汪子齊緩緩醒轉,一臉茫然的問道:“發生了什麼?”而後,他看到了宋叔,驚喜道:“宋老,您怎麼來了?”宋叔:“如果我不來的話,你就被方漠小子給害死了。”方漠撇了撇嘴,心道這老頭兒還真記仇啊!汪子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確定方漠不會害他。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這樣確定,非常確定。當然,如果讓他知道剛才方漠拿他當擋箭牌的事兒,他就不會這麼確定了。風語兒關心詢問汪子齊:“子齊,你身體好些沒?”汪子齊一臉懵逼:“我很好啊,怎麼了?”風語兒放下心來,方漠緩緩開口:“宋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國都燕京啊?”宋叔看了他一眼:“讓老頭子我給你當打手?”方漠嘿嘿一笑:“前輩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嘛。”宋叔問他:“那應該怎麼說?”方漠想了想:“好像隻有一種說法,前輩給我們當打手吧!”“……”宋叔真的想揍人,但想想方漠跟汪子齊的關係,還是算了吧。去燕京的路上和考燕院時,汪子齊還得仰仗方漠呢,如果方漠使個壞,那汪子齊就完蛋了。宋叔想了想,道:“接下來的路程,你們應該是安全的。”方漠眯了眯眼,道:“看來宋叔要回青暉城了。”這,好像是一句廢話。除了青暉城,宋叔還能去哪裡?然而,宋叔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老頭子我要回青暉城了。”方漠長歎一聲,道:“終究還是要走這一步啊。”宋叔眼中有寒光乍現:“當他們選擇走這一步的時候,我們就不得不走這一步了。”風語兒等人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不由得抱怨道:“宋叔,你們在說什麼啊?”“沒什麼。”宋叔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摸了摸風語兒的腦袋,緩緩道:“接下來,你們就隻能靠自己了,不要太任性,爭取考進燕院,等你們畢業時,宋叔我親自去接你們回來。”風語兒眼中有淚珠在打轉,豆大的眼淚沿著臉頰滑落而下,如帶雨的梨花。宋叔又開口了:“等你們回來時,宋叔就給你們安排婚禮。”“……”頓時,風語兒的眼淚一下子停了。她的臉夾變得通紅,就像是一隻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宋叔笑了笑,又交待了汪子齊幾句,無非就是告訴他一切聽方漠的。經過這一路跟下來,再到茶館裡的應對方式,以及暗焱的先手——除了方漠把汪子齊扔出去這樣一個動作外——方漠的其他行動都展現出了豐富的江湖經驗。說實話,就算他宋叔親自參與此事,也不一定能夠處理得比方漠更好了。所以,隻要方漠在,宋叔就放心。不過,他還是要警告方漠一句:“小子,再做那種事,我扒了你的皮。”方漠不解,說道:“晚輩不知道宋叔在說什麼。”宋叔:“少跟我裝傻。如果你再拿我家少爺當擋箭牌,老頭子就算拚了半條命,也要闖進燕院去找你算賬。”方漠:“……宋叔,不至於吧!”宋叔惡狠狠的道:“走著瞧。”說完,宋叔就走了,留下了得意的大笑聲。聽著這笑聲,方漠很是不爽,因為他被人威脅了。雖然他知道宋叔闖燕院揍他的機率很小,但他卻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也就是說,他估計要克製一些了,至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的坑汪子齊了。隻是,這樣一來,還有什麼樂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