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啊!”方漠接回破鈞神劍,鬱悶得都快哭了。好不容易搞個了破鈞神劍當底牌,吳田還見一次封一次。與其如此,方漠倒寧願搞一個階彆稍低的劍,或許還好點兒。吳田淡淡道:“難才是武道正統。”方漠:“我咋這麼不喜歡武道正統呢!”吳田沒有再說這個,而是看向雪白小獸,道:“輪到你了。”雪白小獸有些怵,警惕地盯著他:“你想乾什麼?小心本寶寶揍死你哦!”吳田:“如果你不往後退的話,這句話還有那麼點兒說服力。”雪白小獸覺得有些丟臉,止住了後退的步伐,硬著頭皮盯著吳田。吳田看著方漠,道:“在燕園裡,千萬彆再讓它出來了。”方漠不解,問道:“為什麼?”吳田沒有詳細解釋,隻是道:“燕園不一樣。”方漠攤了攤手,道:“可是,它已經出來了,想來燕院裡的那些人應該已經看見了吧。”吳田搖頭,道:“我在這裡,他們自然看不見。”方漠明白了,吳田應該是布下了什麼結界遮蔽了外界的視線。雪白小獸有些不太高興,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沒想到又要回到空間戒指裡了,特不爽。方漠無奈的看著雪白小獸,道:“先進去吧,等入院試結束後,再出來玩兒,好不好?”對於這個小家夥,方漠隻能哄,要不然的話,指不定它得鬨成什麼樣子呢。雪白小獸雖然很不樂意,但它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既然吳田都這樣鄭重強調了,那就說明事情並不簡單,還是不要露麵得好。於是,雪白小獸不情不願地鑽回了空間戒指,留給方漠一個幽怨的眼神。“好了,我的事情都辦完了。二位,有緣再見。”吳田沒有多留,直接向方漠和餘飛告辭,便帶著大黃狗離開了,很是乾脆。“總算是擺脫這兩個家夥了。”不管是大黃狗還是吳田,餘飛都不怎麼喜歡。更準確的說,餘飛很少喜歡某個人,除了方漠。方漠眯眼看著吳田消失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有點不妙啊。”餘飛不解,問道:“什麼意思?哪裡不妙了?”方漠緩緩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餘飛神色微凜,問道:“為什麼?”方漠:“因為吳田出現了。”餘飛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你能不能彆這麼一驚一乍的?”方漠道:“我哪裡一驚一乍了?本來就是啊。”餘飛瞪著他,道:“你這還是不是一驚一乍啊!你會不會是把吳田想得太那個啥了?先不說他是不是天武聖轉世,就算是,那也代表不了什麼啊!你有點太敏感了。”方漠搖頭,道:“我可沒有敏感。你好好想想,咱們與吳田總共見過幾次?”餘飛想了想,道:“三次吧!”方漠點頭,緩緩道:“是的,三次。這三次裡,咱們都沒有太順利,不是嗎?”第一次與吳田見麵,是在天武聖的衣冠塚外,當時他們不知道吳田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們進入衣冠塚的過程卻不是很順利,而且差點兒就死在裡麵了。第二次與吳田見麵,是在落日峰的族比中,當時在異空間中,方漠等人差點兒死在異族的手裡,好在吳田及時出現出手相救,否則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而現在,今天,就是第三次。似乎,每次吳田出現,都伴隨著大事發生。不管這大事是否與方漠有關,但總是會出現。而此時此刻,方漠和餘飛在這燕園中,一旦有意外發生,他們肯定是脫不了乾係的,怎麼著都可能會被波及——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餘飛終於明白了方漠的顧慮在哪裡,細想一下,道:“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方漠緩緩道:“當然有道理。吳田,不管他是什麼人,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一般人,他若是出現在某個地方,那麼肯定是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另外,我總有一種猜測,不知道是否正確,但卻覺得八九不離十。”餘飛非常感興趣,道:“說來聽聽。”方漠神色認真,道:“我總覺得吳田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餘飛點頭,補充道:“或者是在進行某個任務。”方漠眯著眼,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離他遠一點兒。”餘飛指了指方漠的破鈞神劍,道:“剛才他都說了,擁有這把劍,你便入了局,你真覺得自己還跑得了?”方漠眉頭緊緊皺著,道:“就算真的出不了局,那至少也要先遠離,等到時機成熟,或者等到我的實力足夠自保時再來謀求破局之道。至少,此時的你我,是絕對不夠格來參與吳田之事的。”餘飛非常同意這個決定,道:“有道理,那咱們就離他遠一些。”方漠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道:“既然要遠離,我覺得咱們就不要再去天武聖的衣冠塚了。”餘飛非常乾脆的拒絕了這個提議,堅決得要命:“不行,咱們一定要去。”方漠死死地盯著餘飛的雙眼,道:“你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餘飛搖頭:“不,我知道事情很嚴重,但是我必須要去衣冠塚。”方漠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問道:“到底為什麼?”餘飛沒有正麵回答,隻是道:“那裡肯定有好東西,能夠幫助我們更快地提升實力,以應對未來可能爆發的那個局。單單是正常修煉的話,我們的速度永遠是不夠快的。”方漠看著餘飛,神色認真到了極點:“我覺得有必要知道一下你到底想在衣冠塚裡得到什麼。”餘飛搖頭,道:“我不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方漠威脅道:“若是這樣的話,我便不去了。”餘飛挑了挑眉,道:“你確定?”方漠點頭:“當然確定。”餘飛突然笑了,道:“你好像嚇不到我。”方漠正色道:“你要搞清楚,你之所以需要我陪你一起去盜聖墓,其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我天生九指,可以開啟天武聖的衣冠塚。那麼,如果我不去,你就算知道衣冠塚在哪裡,就算你成功到了那裡,就算你準確找到了入口,你也無法開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空有寶山而不得入吧。”餘飛點了點頭,問道:“然後呢?”方漠淡淡道:“然後,你需要我。”餘飛想了想,道:“這話倒是不錯,我的確需要你。”方漠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句話:“現在,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一下你到底想在衣冠塚裡得到什麼。”餘飛也還是之前那句話:“我不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方漠重又威脅一次:“若是這樣的話,我便不去了,而你就無法進入衣冠塚。”餘飛看著方漠,道:“這樣有意思嗎?”方漠一副不解的模樣:“哪樣?”餘飛:“用這種條件來威脅我,真的有意思嗎?”方漠嘿嘿一笑,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餘飛搖頭:“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而且,我不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但你還是會去的,這個威脅其實沒什麼意義。”方漠挑了挑眉:“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餘飛自信滿滿:“因為我了解你。”方漠:“我可不認為你了解我。”餘飛沒有爭這個,隻是道:“至少我知道你怕死。”方漠倒不否認這個,道:“我怕死跟我去衣冠塚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兩者之間有關係,那也是我擔心衣冠塚裡太過危險,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不去衣冠塚的決心。所以,你所謂的這個理由,其實並不成立。”餘飛搖了搖頭,道:“不,你還是會去的。”方漠斜眼瞅著他,道:“這次,我倒要聽聽你又有什麼理由了。”餘飛緊盯著方漠的雙眼,笑得非常得瑟:“因為,去衣冠塚,你可能會遇到危險,可能會死;但是,如果不去衣冠塚的話,你就肯定會死,十成十會死。”方漠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餘飛,道:“如果不知道你來自蜀南的話,我差點兒都要以為你是天機老人門下的弟子了,居然還會測算天機。”餘飛淡淡道:“你的生死,壓根兒不用天機之道,隻要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死期將至。”方漠:“說來聽聽!”餘飛:“你可還記得聞人銳傑?”“嗯?”聽到這個名字,方漠一下子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早在半年前,那時的方漠還沒有離開寧縣,機緣巧合進入了一方古墓,在其中遇到了東荒第一家族聞人家的少爺聞人銳傑,並與其結下了梁子,最後迫不得已親手斬了這個家夥。像聞人家這種大家族,如此重要的人物被人殺死,他們是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派人前來中原斬殺方漠,而且將會是絕對的強勢力力量出手,力求必殺方漠以為聞人銳傑報仇。而方漠之所以急著要進入燕院或者其它勢力,一部分原因是想找個地方修煉學習,但更重要的理由則是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以應對聞人家族可能到來的複仇之火。想到聞人銳傑之事,方漠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些日子以來,方漠都快忘了自己還闖下過這般滔天大禍,以至於少了很多危機感。此時,餘飛一經提起,方漠整個人就有些煩躁了,之前的所有淡然和悠哉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憂慮和不爽,賊鬱悶。餘飛哪壺不開提哪壺,繼續道:“的確,燕院是中原聖地,很強大,按理說應該是可以與聞人家對抗的。但是,你終究不是燕院之子,你也不是蘇君,燕院沒理由為了你而去跟聞人家族開戰。這樣做,對燕院,對燕都,甚至是對燕國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並不是一個天真幼稚的人,那麼你應該很清楚,當有利益摻雜其間時,熱血以及正理就不是那麼非黑即白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你會被燕院放棄掉。”方漠當然知道這一點,隻能點頭同意,想著要不要現在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從此再不現世。餘飛非常了解方漠,道:“躲是躲不掉的,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