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璀璨,瞬間將方漠淹沒。刹那間,場間隻剩下無儘的劍光如火。“轟隆隆!”劍光肆虐,雷音滾滾,仿佛末日之景。恐怖的力量波動四處肆虐,駭人心魂。“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劍光中噴湧而出。隻是,鮮血剛一出現,便被劍氣絞成碎霧散開。而後,眾人就驚駭看見方漠倒飛而出,渾身浴血。果然,麵對古望天那強勢一劍,方漠終究是沒有擋住。不過,方漠雖然倒掠而出,但卻沒有絲毫慌亂的表情。他手裡的大戟舞動不停,不斷的轟擊著跟隨而至的衝擊力,爆起道道震響之音。就在這時,古望天突然暴掠而出,持劍向方漠呼嘯了過來。既然占了上風,古望天當然不會錯過如此的追擊良機,勢必要趁其病要其命。方漠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然他還在退,但大戟卻是主動轟出,仿佛天神之棍,浩然無雙。可惜的是,不管是真元還是武技,方漠都不如古望天,雖然擋住了對方的劍氣,但卻又一次被擊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擂台邊緣的繩帶上。好在方漠反應夠快,再加上身法輕盈,隻見他腳尖在又粗又大的繩帶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是彈射而起,向空中飛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古望天緊跟而來的劍招。與此同時,方漠再次斬戟而下,攻向古望天。即便是在如此危急之時,方漠依然選擇趁機主動攻擊對方。這也就是方漠經驗豐富能夠做到絕對的冷靜,否則的話,若是換個人,這時隻怕早就嚇得隻顧著逃竄了。而也正是方漠的這一戟,大大出乎了古望天的意料之外。他實在沒有想到,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對方居然還敢主動來犯。因為沒想到,所以沒準備。因為沒準備,所以有些慌。不過,再怎麼說,古望天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他雖慌不亂,長劍斜挑而起,滿空劍芒直切了出去。“轟隆隆!”隻聽一道九天驚雷之音,劍芒與大戟轟擊在了一起。但由於古望天是並非完美出招,威力不由地削弱了不少。這樣一來,方漠的主動攻擊反倒是剛剛好能夠抵下對方的劍芒。這一次,方漠沒有再繼續攻擊,而是借著這個機會翻躍而出,穩穩地落在了三丈之外,總算是拉開了與古望天之間的距離,擺脫了被逼無奈的境地。終於,能緩一口氣了。方漠站穩身體,做好了戰鬥準備。雖然能夠喘一口氣,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放鬆了。畢竟對方可是古望天,若是繼續追擊而來,方漠還是要提前準備好。好在古望天並沒有追擊,而是站在擂台邊緣,長劍一挽,劍花道道,映襯出他臉上的笑容冷厲而又譏諷,甚至有著一種瞧不起的輕視。對於這種表情,方漠並不在意,也沒時間在意。他要趁這個空檔來緩一下精神和真元,否則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媽蛋,這個家夥還真是強啊!”一旦脫離戰鬥,方漠才感覺到全身上下都疼痛無比,傷口更是鮮血汩汩,不斷冒出。之前方漠一直忙著打架,根本沒時間處理;此時,他再也不能無視了,趕緊該包紮的包紮、該吃藥的吃藥,用最快的速度處理著身上的傷勢。當然,這個動作顯得很沒麵子,畢竟真正的戰鬥中是沒人給你機會做這種事情的。不過,方漠並不在乎這些,如果可能,他甚至願意開口懇求古望天給他更多的時間。隻是方漠知道古望天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他也就不再奢求這些,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注意著古望天,提防他會突然間出手,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古望天比方漠想象得要大氣得多,並沒有出手。方漠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大氣,古望天心裡巴不得早點殺了方漠。隻不過,古望天太好麵子太要臉,以至於他無法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畢竟方漠正在處理傷口,怎麼看都處於弱勢的位置,古望天若是突然出手豈不是落人口舌。這並不是說古望天迂腐,而是他實在太過於在意自己的麵子了。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古望天也受傷了。雖然傷得不重,但古望天的的確確受傷了。因為受傷,所以古望天也需要調息。而因為受傷較輕,古望天恢複得更快。更重要的是,古望天的恢複是暗地裡的。他沒有像方漠那樣服用丹藥,因為沒有必要。所以,在所有人看來,古望天就是好整以睱的站在那裡等待方漠,風度得讓人無話可說。不過,當古望天恢複完畢之後,他就沒必要繼續風度下去了,緩緩開口:“差不多了吧。”他說的“差不多”,當然是指方漠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樣一說,更顯得他是在耐心等待方漠,風度更勝一籌。方漠非常無賴,搖了搖頭,用商量的語氣道:“還不夠,再等一會兒唄。”既然人家都問了,方漠當然要回答。而且,方漠覺得人應該誠實,所以他就實話實說了。隻是,你老實並不代表彆人就要認可你的老實。更何況古望天本就與方漠是對手甚至是敵人,怎麼可能讓方漠老老實實而又心無旁騖地療傷呢——他很大度,但還沒有大度到這種程度。畢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古望天自小就懂得這個道理。古望天笑出一分淡然,但話語卻是很硬:“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給你。”方漠挑了挑眉:“怎麼?你不需要再休養一下嗎?”自家事自家知,方漠清楚自己剛才那幾戟的威力如何。就算對方是實力強橫的古望天,方漠也肯定對方肯定受了些傷。那麼,按照這個節奏去想的話,古望天之間的沉默與風度也就很好理解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方漠不再給對方留麵子,直接道破了其中的玄機,打臉古望天所謂的風度和驕傲。古望天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道:“休養?你以為我是你?”方漠直接戳破對方心裡的偽裝,道:“學長,咱們都交過手了,不用這樣吧!”是啊!不用這樣吧!都知根知底,何必如此呢?方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招式威力如何嗎?彆說是古望天了,就算古師來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麼,古望天當然需要休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事實歸事實,但方漠這樣一說可就變成了一個敞開的話題了。頓時,所有人都議論起來,話風瞬變。“古學長也受傷了嗎?”“應該是吧,聽方漠說的好像是這麼個意思。”“方漠說的就一定對嗎?他可能是為了找回麵子才說的呢?”“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大,但方漠也不可能信口開河吧。”“有道理!雖然古學長的劍法很強,但方漠的戟照樣不弱,古學長還是很可能會受傷的。”“這樣說來,古望天剛才的等待就不是什麼風度了,隻是在自己休養體內的傷勢而已。”“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麼古望天的確不是在表現什麼風度翩翩。”“也就是說,剛才隻不過是在裝模作樣嘍。”“呃……好像還真是這樣呢!”……頓時,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在這一刻,人們不再覺得古望天風度翩翩了。因為,古望天根本不是在表現風度,而是在為自己休養而已。雖然這個事情並不能對戰勢的最終結果產生影響,但卻把麵子的問題展現得淋漓儘致。“方漠,你這張嘴啊,遲早會害死你!”這是實話,古望天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雖然隻與方漠聊了不久,但他發現方漠的嘴實在太能說。若是實力強勁的話,能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優點。但是,就方漠的境界而已,此時的能說就是一種逞口舌之利啊。對於強者來說,弱者的逞口舌之利隻能導致滅亡而已。方漠淡淡一笑,道:“我隻實話實說而已,若是學長不愛聽的話,我少說些便是。”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認慫,但無形中又是把古望天給嘲諷了一番,更顯譏諷和囂張。古望天眉頭微皺,厲聲道:“方漠,你這是在找死!”方漠依然神色未變,道:“你我本就是敵對之姿,本來就是生死之局,就算我此時示弱,難道學長你就會手下留情嗎?”古望天搖頭,很乾脆的道:“當然不會!”“既然如此……”方漠眯了眯眼,道:“那麼,我又何必示弱或者示好呢?事已至此,你我已是不死不休,所謂的局勢已經定下,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改變。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又何必對你示好呢?”是啊,敵對之勢已成,何須示好?要戰便戰,奉陪到底便是。方漠心意已決,自然不會再糾結。古望天冷笑一聲:“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話音一落,古望天全身氣勢轟然爆發,較之先前強橫更甚。此刻,古望天已動殺心,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