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也要拜托萬荊州。”潘雲逸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在我這座府衙之中,有一大恐怖。”
萬穗:“……”
看吧,我的預感從來沒出過錯。
“您所說的大恐怖是……”
“邪神。”潘雲逸的口中吐出這兩個字,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無窮的憤怒不甘和仇恨,“來自於異世的邪神。”
萬穗:“……”
拜托你不要這樣,我有點害怕。
不會又是和我來自於同一個世界的生物吧?
我的同胞這麼喜歡這個世界嗎?爭先恐後地往這裡跑?
於是她小心地問:“不知道……是哪一個異界來的邪神?”
“我們並不知那個世界的名字。”潘雲逸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久遠而悲壯的過去,“我隻知道,那個世界的邪物們,稱其為——淵獄。”
“冤獄?”萬穗問。
“深淵的淵,淵獄。”
萬穗皺眉,好像和她的那個世界不太一樣。
“請問淵獄什麼樣?”她又問。
潘雲逸搖頭說,“我並未去過那個世界,因此不知道那裡什麼模樣,或許比地獄更加可怖吧。”
萬穗暗暗想,聽著似乎和我的那個世界不一樣,幸好幸好。
“當年我戰死之後,他帶著這個世界來到人間,卻沒有注意到淵獄中有一隻邪神也藏在我這府衙之中,一起來到了人間。”
萬穗心頭一緊。
“萬荊州,請務必幫我解決掉那隻來自淵獄的邪神,救人間於水火。”
她鄭重地行了一禮:“拜托了。”
萬穗連忙上前虛扶了一扶:“彆這麼客氣,既然我成為了荊州牧,鎮守一方,就該為了這一方生民戰鬥到底。”
“有萬荊州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萬穗又問:“那個帶著你的殘魂和這方世界來到人間之人又在哪裡呢?”
“他……”潘雲逸猶豫了一下,回頭望了這座殘破的府衙一眼,“我能夠感覺到,他還在這裡,但他也早就不再是他了。”
萬穗撓了撓頭。
這是在乾什麼?說謎語,打機鋒啊?
潘雲逸的眼中忽然有淡淡的光芒閃爍了兩下,她連忙道:“萬荊州,我這最後的力量也要用儘了。”
她忽然抓住了萬穗的手,以食指為筆,在她的手心之中寫下了一個字。
“並”。
那是一個甲骨文的並字。
這個字亮起了淡淡的金光,又熄滅了下去,用肉眼無法看到,但萬穗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
“有了這個,萬荊州便能順利拿到我的官印了。”她忽然朝她行了一個大禮,“這方天地與生民,就托付給萬荊州了。”
說完就倒了下去,萬穗急忙去攙扶,見她眼中的神采在漸漸渙散,急忙問:“那個人……你有什麼話要留給他嗎?”
潘雲逸眼中的光又亮了起來,但終究是徹底熄滅。
“告訴他……放下吧。”
四周的濃霧散去,萬穗抱著她緩緩走了出來,沈俊連忙迎上來:“大師姐,沒事吧?”
那些江湖中人都零零散散地坐在地上療傷,見了她們,都齊齊轉過頭來。
荀老在夏小哥的攙扶下也走上前:“萬小姐,她……”
萬穗早已經想好了說辭:“剛才是上任並州牧的一縷殘魂附在了她的身上,如今那縷殘魂已散,她已經恢複了正常。”
眾人聽了這話都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這姑娘得到了並州牧的官印,成了新的並州牧。
荀老卻有些疑惑。
“那燭台……”
萬穗道:“燭台是我們在府衙之中發現的,那並州牧的殘魂就藏在燭台之內,隻要將它放回案幾之後,就能釋放出殘魂。”
荀老溫和地問:“那為何燭台上的青銅少女與潘姑娘長得如此相像?”
萬穗看了一眼夏小哥,夏小哥立刻道:“想來正是因為潘小姐與這燭台相像,殘魂才會附身於她的身上。”
荀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萬穗和沈俊,三人的目光都很真誠,不像是會欺騙老人家的樣子。
荀老沉默了片刻:“有道理!”
萬穗暗暗鬆了口氣,夏小哥又叫了楊老過來幫潘雲逸查看身體。
“萬小姐。”旁邊有人忍不住道,“剛才那並州牧殘魂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是啊,她是不是有什麼遺言?”那人斟酌了一下,“有沒有說怎麼安排這府衙和盲區裡的凡人?”
萬穗環顧四周,見眾人都充滿期盼地望著她,等待她的答複。
她知道,他們是想要問並州牧官印的下落。
萬穗嚴肅道:“諸位,剛才並州牧殘魂告訴我,這府衙之中有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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