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就讓她遍體生寒。
大片大片文字映入眼簾,卻隻講述了一件事,恃寵而驕的美姬很快會在墜入湖沼,並不慎觸發上古法器封印,陷入九死一生的險境。
少城主則是為了救人跳入湖中,卻觸及到封印,激發出凶性,由此引發了一場大禍。
玉箋仔細翻閱著書頁,卻發現這段故事有一個核心導火索,就是溺水。
她喊來侍奴打探一番,得知見雪城中湖沼眾多,城主府裡就有一座血池。
但隻要足不出戶,難不成災禍還能找上門?
玉箋感覺,這場禍事完全可以避開。
正好測試一下,這無字書到底準不準。
她要來了一些打發時間的東西,又一次開始閉門不出,整日至多隻在庭前閒晃,有魔物經過,她就隱在簾後。一日三餐都由侍女送到門口,連半個影子都不願讓外人瞧見。
這一躲,又相安無事地過去幾日。
玉箋在房間裡悶得難受,同時又想,這書裡的內容或許並不是不能改變。
不如就作個大的。
反正那些人已經都將她當成了恃寵而驕的美姬,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就坐實這寵姬的身份算了。
她喊來侍女,讓她去給少城主傳話,說自己覺得這城中太過壓抑,又做了噩夢,要少城主把城主府內唯一一座賞景的血湖填平。
這個要求不可謂不過分,連侍女聽了都微微睜大眼睛,臉上的魔紋顫動。
玉箋冷聲道:“還不快去?”她狐假虎威用得還行,也不知道是上輩子跟誰學的,臉色一沉真有點不怒自威的樣子。
她在侍女震撼的眼神中轉頭回了房間,拿出無字書仔細翻看。
書上隻說,寵姬是不慎落入湖中的。
既然是不慎,便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的。她不敢堵那個毫無防備,就不再出門,杜絕靠近湖泊可能,再把城主府中唯一一個湖填了,如果這樣還不能避禍,那她真的無話可說。
隻不過,莫名其妙要填湖,不知道見雪那邊會怎麼想。
片刻後,侍女帶回了消息。
見雪真的去填湖了。
不過半柱香功夫,那片詭豔綺麗的血色湖泊,竟被憑空出現的無數巨石徹底填平。
玉箋聽說後也有些驚訝。
她握著書思索,心想,這書中預言並非不可更改,既然能借妖姬身份令少城主填湖,或許……這無字書中因果,本就可破。
可就是不知道,是誰將她寫進了這種荒唐命書裡?
說不定是那個給她這本書的人在暗中做的手腳,隻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
恐怕背後還藏著什麼蹊蹺。
半日過去,她仍沉浸思緒中,耳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怪響。
玉箋循聲望去,屋內陳設如常,沒有半點異樣之處。
她回過神,繼續垂眸看書,可片刻後,那細碎的聲響仍在耳邊回蕩,絲毫沒有消失的跡象。
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玉箋放下書,站起身,心裡湧出警惕,循著聲音一點點走到牆邊,眯著近視的眼睛仔細看去。
隻見昏黃的光線下,牆壁從底部向上裂開一道道細紋,窗外也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一陣陣潮濕的氣息從縫隙間透進來。
玉箋一愣,快不起身走到床邊,一把將窗戶推開。
隻見外麵陰沉一片,黑雨從天而降,緊密急促,簷下積水成淵,從高處往下看,像積聚起了一片片不見邊際的湖泊。
她的心猛地沉下去,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
抬手飛快關上窗戶,後退幾步,坐在床上。
可還未等她平複呼吸,密密匝匝的破裂聲驟然在耳邊放大。
可下一刻,整間屋子的牆壁突然爆開蛛網般的裂痕。
她一步踏空,驟然失重,整個人直直下墜,跌入坍塌樓閣下的暗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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