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鶴淵的目光在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築上緩慢劃過,他甚至能夠記起當年自己曾在某個位置做過什麼事又說過什麼話。
昨日種種仍曆曆在目,可姬鶴淵的心境卻再也不複當年。
看著早已荒廢的故土,姬鶴淵無聲歎息,而後很快就抬腳朝裡麵走去,直奔族中祠堂。
當年姬鶴淵離開的匆忙,且又受了不少傷,所以對當時的情況知曉得並不清楚。
如今看著鎮子裡那些殘留下來尚未被時間風化的痕跡,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而這個猜想在進入祠堂,看見幾乎被掘地三尺,毀成一片廢墟的祠堂內部後,也徹底得到了證實。
果然,當年那群人對巫族下手或許並不是仇殺,而是為了他們巫族封印下的一件至寶。
曆代族長的任務便是封印並守護這件至寶,不讓它有再次重見天日的機會。
普通的巫族人雖然也知曉這件至寶的存在,卻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又被封印在何處。
他們隻知道這件至寶能夠令他們巫族回到上古時期的巔峰時期,但同時,使用這件至寶也會為整個巫族帶來滅頂之災。
姬鶴淵作為巫族中最有希望重振巫族榮光的人,在族長這裡自然也是無比例外的存在。
因此關於那件至寶的事情,姬鶴淵同樣知曉。
它知曉這件至寶就被封印在祠堂下方,也知道如何取出這件至寶。
既是封印,自然也就隻有巫族人才能夠解開。
當初殺進巫族的人實在太過於狠毒,除去逃走的姬鶴淵之外,沒有在巫族留下一個活口,所以即便他們將整個祠堂掘地三尺翻了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姬鶴淵站在廢墟之上,以指劃刃分彆割破兩個掌心,隨後將掌心迅速合攏橫於身前,口中輕喃著那些古老而神秘的咒語。
掌心被劃破,但血卻沒有落下,而是凝成一顆顆細小的血珠。
血珠在姬鶴淵的麵前慢慢組成一個完整的圖案,直到最後一顆小血珠歸位,姬鶴淵眼前也迅速亮起一道紅光。
紅光散去後,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圖騰——巫族各處都能夠見到的圖騰。
姬鶴淵輕呼一口氣:還好一次就成功了。
他掌心的傷口早已自動愈合,而麵對著靜靜漂浮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圖騰,姬鶴淵也沒有任何猶豫。
隻見他突然伸手觸碰圖騰,卻直接伸進了另一層空間。
姬鶴淵看不到另一層空間的情況,隻能夠憑借感覺在空間裡摸索,而很快,他就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木匣子。
木匣子被拿出來的瞬間,圖騰隨即消散。
姬鶴淵打開木匣,隻見裡麵正靜靜躺著薄薄一本用草木製成、早已泛黃枯朽的書。
而這便是被他們巫族封印萬年的至寶——“命書”。
得到“命書”的力量,姬鶴淵就能夠直接打破境界上的桎梏,成為這世間最強、也是唯一的一個言靈師。
隻是想要得到“命書”的力量,就要拿自己的命數去換。
姬鶴淵既然決定違背巫族祖訓,解開“命書”的封印將其取出,自然也就不會後悔。
隻見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根匕首刺向心間取出心頭血滴在命書之上。
心頭血落下,他與“命書”之間的契約已成,“命書”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蔥翠綠。
就像是枯木逢春,本該枯朽的“命書”再次得到了巫族之人供養給它的生機。
……
然而此時的謝螢並不知曉姬鶴淵又在做一些極度冒險、瘋狂在死亡邊緣試探的危險事情。
她將笛塵越帶離自己的隨身空間後第一時間就給修仙界各處傳去訊息,請他們即刻趕往雁歸鎮,與被驅逐者們展開最後決定勝負的這一戰!
而笛塵越同樣不知道如今挾持著自己的這個人是謝螢,更不知道謝螢根本沒打算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
他提心吊膽的故意讓謝螢跟著自己進入代天等人老巢的時候,緊張的幾乎呼吸都要停滯。
彆看他臉上依舊掛著那雲淡風輕的神色,實際上他身上早已因為過於緊張而變得冷汗涔涔。
直到確認謝螢進入此地也沒有發生任何異象後,他那顆緊緊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天知道他在看見謝螢從儲物袋中一股腦倒出好幾具屍體的時候,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表情。
他那時真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修仙界中隱藏的變態邪修。
不過這個危險的想法在看到那幾具屍體的麵容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認得出來,這些都是代天手底下經常使喚的那些人。
而那一刻,笛塵越也無比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否則的話,他現在應該就是那群屍體中的一員。
再後來,笛塵越就眼睜睜看著謝螢掏出一個麵具貼在臉上搗鼓一番,最後直接變成了那些屍體中一人的樣貌。
而隻是樣貌相同自然不夠保險,最重要的還是氣息的改變。
但這部分內容,謝螢並沒有讓笛塵越去看,她可不想笛塵越學會自己的本事!
笛塵越也深知“知道的越少就越能活命”的道理,所以懂事的沒有問。
甚至在確定謝螢無事不會連累自己之後,他頭也不回的就去了自己的住處。
反正這個地方的簡單地圖他也畫出來給了她,笛塵越覺得以這個“邪修”的本事根本就用不著自己操心。
謝螢當然不用笛塵越操心。
那些地圖她仔細看過一遍後便牢牢記在了心中,而加上笛塵越告訴她的那些事情,謝螢根本不需要彆人多說就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她直接抬腳,去了代天的房間。
此時此刻,代天正在房中打坐調息,順便為穹靈修複神識,在察覺到有人靠近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可當他看見謝螢之後,卻是直接眉頭一皺,開口便是質問。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呢?我交代你們做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代天大人,我們……”
“好好說話!”代天冷聲打斷她,“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代天越是這麼說,謝螢就越是要哭喪著一張臉,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衝上去就是哇哇訴苦。
“大人你不知道!我們一出去就遭到莫名其妙的襲擊了啊!其他人全死了!
若不是屬下跑得快,大人怕是連屬下都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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