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嫦麵色一冷,身影閃爍間,抓向君寶寶手中的止水,
“你不配保管師弟的遺物!”
“找死!”君寶寶目光一凝,手腕一抬,便再次淩空鉗製住了黃嫦,
“我不了解他?”
“可笑至極!”
“看看你我如今的差距,這便是那狗男人教會我的。”
“隻有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才能抓住你想要的東西!”
“包括他!”
“哈哈哈哈哈。”黃嫦大笑出聲,鄙夷道,
“原來你閉關修煉,就是為了強過師弟。”
“你是想把他抓回來,再關回你那宮苑之中嗎?”
“嗬。”君寶寶沒有否認,口中喃喃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她指尖一鬆,將黃嫦丟在地上,
“嫦兒姐,你走吧。”
“既然他已死,你也該看開了。”
“這些年,你的修為沒有半分精進,為了一個狗男人,你不覺得可笑嗎?”
“嗬。”黃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輕蔑一笑,
“可笑的是你。”
說著,她一巴巴掌扇在君寶寶的臉上。
君寶寶一怔,不可思議的盯著黃嫦,
“你怎麼可能……嗯。”
黃嫦又是一腳,踹上君寶寶的小腹,拖著她的後衣領,將她丟在了榻上。
“我的修為是沒有精進,但我也沒閒著。”
她拍了拍手掌,抬腳踩上軟榻,俯身勾住君寶寶的下巴,冷冷笑道,
“現在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
黃嫦被君寶寶的話點醒。
她了解李牧!
李牧絕不會願意看著他們為了給其報仇而白白送死。
所以,她決定乾一筆大的!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無法調動靈氣!”
君寶寶神色惶恐,死死盯著黃嫦。
“這叫‘毒’……嗬,告訴你你也不懂!”
黃嫦不屑一笑。
這些年,醫家將重心放在了對藥食的研究上。
門中弟子也不隻是一味苦修。
而是行走於天下,收集各種凡俗病例。
如今的醫家,早已不是那個隻會治療修士傷情的療傷機器。
君寶寶臉色發白,伸手抓住黃嫦的衣襟,咬牙道,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究竟想做什麼!”
黃嫦一怔,眼底閃過狡黠。
君寶寶這是以為她的修為永遠消失了。
她沒有急著給君寶寶解釋,而是冷冷道,
“這是對你的懲罰!”
聞言,君寶寶眼底閃過一抹釋然,微微點頭,
“原來還是為了他。”
“也好,反正他都已經死了,我要這身修為也沒什麼用了……”
“啪!”
然而,話音未落,黃嫦的巴掌便再一次落在了她臉上,
“剛才那巴掌是為天下的黎民百姓打的!”
“這巴掌才是為了師弟!”
“黎民百姓?”君寶寶捂著臉,呆呆的望著黃嫦,眼底透著迷茫。
黃嫦搓了搓手,這巴掌她可沒收力,竟打的自己有點手疼。
有些不忍的瞟了眼君寶寶那白皙臉蛋上的紅手印,微微偏過頭道,
“你可知,師弟為何要去幽都?”
“不是為了修煉資源…天材地寶嗎?”君寶寶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隻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她並不傻,既然黃嫦都這麼問了,顯然不可能是她說的這個原因。
黃嫦嗤笑一聲,斜眼瞪向君寶寶,
“師弟相信你,才將九州托付於你。”
“你想想,那五年你都做了什麼?”
“對於國事毫不過問。”
“商師兄多次進諫,鬼族狼子野心,潛伏在我九州境內近百年。”
“南方瘴穀一帶,甚至出現了崇尚鬼王的部落!”
“你呢!”黃嫦捏住君寶寶的臉頰,讓其與自己對視,怒聲道,
“整日抱著你那個破琴!”
“甚至直接撂挑子,找那麼個窩囊廢來糟蹋師弟的心血!”
“你對的起師弟對你的信任嗎?”
聞言,君寶寶目露震驚,結巴道,
“所以夫君是為了……”
“是商師兄找到的他,本想求他回來……”
“那他為何不回來!”君寶寶淚崩,怒聲質問,
“他就是自大,他以為他是誰!”
“啪!”黃嫦又是一巴掌,“你沒資格指責師弟!”
“師弟有更重要的事做,他怕他再見到你們會舍不得離開。”
“你,你什麼意思!”
君寶寶一怔,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急促質問。
黃嫦沒有解釋,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還記得當初世家攻入皇宮時,商師叔的問題嗎?”
“什麼?”君寶寶完全沒有印象。
黃嫦冷笑一聲,眼中露出鄙夷,
“商師叔當時問你們,為何師弟不與你們一同進入那法陣。”
“為,為何?”君寶寶想起來了。
當時商友是問過這樣的話。
但她隻顧著吃墨紫苑的醋,很快便忘記了這件事。
黃嫦輕出口氣,想到那日李牧與她說,想為天下百姓做些事。
心中便是一陣絞痛。
她多想和君寶寶一樣,做一個偏執任性的小女人。
但她知道,她不能!
否則李牧所做的這一切便真的無人會記得。
黃嫦靜靜地盯著君寶寶,良久,不屑笑道,
“你果然不懂!”
“嫦兒姐……”
“夠了!”黃嫦一把揪住君寶寶的衣領,懶得再和她廢話,
“魔族已經向我人族宣戰!”
“他們想要九州的龍氣!想讓我人族百姓成為魔族的奴隸!”
“你那個軟骨頭的堂弟一心隻想求和。”
黃嫦手中用力,重重的將君寶寶摔在軟榻上,咬牙道,
“原本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殺入阿托斯為師弟報仇!”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黃嫦手腕一抬,一顆黑褐色的丹丸丟入君寶寶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君寶寶頓時感覺自己恢複了力氣,臉上紅色掌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嫦兒姐……”
黃嫦一抬手,製止了君寶寶要說的話,繼續開口道,
“我要你扮成男裝,以六世帝君的身份重掌朝堂!”
“我人族絕不可能成為它人的奴仆!”
話罷,黃嫦袖袍一揮,轉身便走,
“你若答應,三日後,朝堂之上見。”
“嫦兒姐!”見狀,君寶寶迅速起身,出聲叫住了黃嫦。
黃嫦腳步一頓,冷冷道,
“怎麼,想打回來?”
“不,不……”君寶寶摸了摸臉頰,趕忙道,
“我,我是想知道,嫦兒姐為何能如此冷靜,你,你難道一點都不傷心嗎?”
“呼,呼~”
黃嫦深吸口氣,不動聲色的抹掉眼角的淚滴,轉過身看向君寶寶,一字一句道,
“在沒替師弟報仇之前,誰都不配為他傷心!”
“你也一樣!”
話罷,黃嫦飛速轉身,頃刻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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