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春色夜無邊(1 / 1)

顧留白哪敢直接上手,而且他在懷貞公主麵前也是裝正人君子裝高深裝習慣了,懷貞公主往他身邊一坐,他就要馬上起身。

燭影搖紅間,忽聞燈芯爆出一聲輕響,飛濺的火星在紗帳上烙下轉瞬即逝的金痕。懷貞公主纖指微抬,取下鬢邊那根嵌寶金鳳釵,鎏金鳳喙垂落的珍珠流蘇在她玉頸旁輕晃,映得肌膚如新雪初凝。

青絲如瀑傾瀉而下,發梢掠過蹀躞帶上懸著的羊脂玉禁步,玉佩相擊發出清越聲響,似瑤琴尾韻般在靜室裡層層蕩開。

一坐下來,她就很自然的將金釵橫陳於頸間,釵尖在燭光下凝著一點寒芒,她看了一眼顧留白,眼中有三分威儀裹著七分孤注一擲的決然。

顧留白的視線被那截皓腕鎖住,金釵在她白玉般的頸側壓出的血痕,他頓時鬱悶的叫出了聲來,“懷貞公主,你這又是做什麼?”

懷貞公主原本每每見著顧留白,總是患得患失,眸中倒映的都是求而不得的惆悵,金枝玉葉之尊,卻總是在夜深夢醒之時灑落清淚,但今夜得聖意賜婚,讓她與顧留白需有親密接觸的皇命更是讓她如同上馬打仗的將領,此時蜷縮在眼中的羞怯,卻早已被鳳釵垂珠折射成不可逼視的華彩。

她現在,便真是一舉一動儘複往日天家威儀。

她也不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顧留白,等看著顧留白不起身了,她才將金釵放下,指尖撫過袖口金線,淡然道:“顧道首可知這翟鳥紋的講究?”

顧留白心道你這又搞什麼鬼啊,他無奈的搖頭,道:“我不懂這裡麵的講究。”

懷貞公主道,“雌鳥終生隻擇一木而棲。”

話音未落,她泥金羅裙外層的輕紗突然滑落,露出裡層茜素紅襦裙上密密繡著的合歡花紋,這花紋在燭光裡顯出纏綿的輪廓。

顧留白驚了,這懷貞公主穿這種繁瑣的宮裝速度驚人,他方才隻聽的悉悉索索一會就穿好了,但現在脫這宮裝的速度更是驚人,而且不著痕跡,簡直是宗師境界。

“公主,說話歸說話,彆脫衣服啊。”他也是慌了,有點裝不了宗師氣度了。

“你不幫我解衣,那我隻能自己來了。”懷貞公主伸手往下一落,蹀躞帶已發出玉碎般的清響。龍紋玉扣墜地的刹那,整條金帶如解開的咒縛般散開,宮裝前襟頓時瀉出大片瑩白肌膚。茜素紅肚兜上金線繡的璿璣圖在呼吸間起伏,那些回文詩的字句正貼著她心口跳動,而珍珠綴成的腰鏈隨著她逼近的動作,在裙間發出細碎的撞擊聲。

“……!”顧留白做夢都想不到堂堂大唐公主竟然會在自己麵前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的腦海之中頓時響起一個聲音。

天呐!

公主啊!一個活生生的公主啊!給我看她的肚兜?

他現在可不是那個剛進長安時沒什麼見識的關外少年了。

尤其沈若若的花樣可是不少,但不得不承認,一個如此盛裝的大唐公主來這麼一出,還是有加成的。

懷貞公主這麼會的?

這時候懷貞公主一手已經按在那肚兜上,顧留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一下子連這一層薄紗都給揭了。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懷貞公主卻早似早已經預料到他會這樣,隻是順其自然的讓他抓住了手。

兩人這手一牽,懷貞公主感覺自己父皇的皇命已經完成了一半,她頓時心中更是大定,微笑道,“顧道首,你知不知道,整個大唐,所有的年輕才俊,心中恐怕都將求娶一名公主作為此生最大的目標,但真正得償心願者,世間又有幾人?但你可好,一下子有四名公主要嫁給你了。你當真要羨煞世間所有年輕公子了。”

顧留白牽著懷貞公主的手,還正感覺著她肌膚的細膩,突然聽到這樣的說法,他一下子懵了,“什麼四個公主?”

懷貞公主輕靠在他身上,輕聲道,“我父皇為了你這婚事,欲擬旨將裴雲華、裴雲蕖與上官昭儀都冊封成公主。封裴雲華為靜姝公主,裴雲蕖為昭寧公主,上官昭儀為嘉韶公主,再加上我,豈不是一下子有四個公主要嫁於你?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回鶻神女。”

“什麼?”顧留白震驚道,“賜婚還能一下子賜五個?”

“顧道首你要管的事情太多,怕你忙不過來,婚事不用一場場辦了。”懷貞公主靠著顧留白,感知著他身上的溫度,心中說不出的滿足,她嘴角泛起不可察覺的笑意,“我父皇非常人,自然用非常手段。若不是加上沈若若恐怕會被許多人非議,無法成事,否則父皇是要將沈若若也一起算在裡麵的,不過他已經特意提及,所以其實是賜了六個。”

到了這個時候,顧留白也不裝了,無奈道,“看來你父皇雖然答應我的要求,但還是對我不太放心。”

懷貞公主輕笑道,“彆苦著臉了,你又不吃虧。按著我父皇的意思,我們這些人都不分尊卑,那都是正妻,這靜王府肯定到時候是賜給沈若若的,耶律月理會被賜一座神殿,那我們其餘幾個公主,肯定也是都會被賜府邸和封地的,父皇知道你接下來用錢的地方多,這一個人的嫁妝不夠,他接連給你六個人的嫁妝,總可讓你的錢袋子豐盈許多。”

顧留白歎了口氣。

錢袋子是滿了許多,但他的身子恐怕要被掏空了。

“顧郎,今夜開始,我便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便不喊你顧道首了。”懷貞公主看著顧留白,認真道,“平日裡我太過矜持,總是端著自己的身份,但現在我知道錯了,若不是父皇知曉我心,我恐怕懊惱終身,我想和你說些真心的悄悄話,你且耐心聽著好不好?”

顧留白完全不可能說不好。

這麼高貴雍容,看上去一絲不容褻瀆的充滿威儀的公主,此時卻以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乞求他,他覺得這也太反差了。

有點遭不住。

他定了定神,道,“懷貞公主,你想說什麼?”

“今夜開始,你我獨處之時,你也不許喊我懷貞公主,你就喊我懷貞。”懷貞公主聲音平靜,但她的呼吸卻還是沉重了起來,“顧郎,你知道麼,其實那次你在曲江和滄浪劍宗比劍之後,我心裡就全是你的影子,我一天天的腦子裡都亂的很,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定心,腦子裡蹦出來的都是你。我每次看到你和裴雲蕖她們親密的樣子,我都嫉妒得發狂,我都羨慕得要命,但是我卻不能讓人看出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麼?”

顧留白很想厚著臉皮說上一句,沒事,估計曲江一戰之後,長安城裡很多姑娘都是像你這樣的,你不孤獨!

但這時候人家這麼情真意切,他一開口便道:“懷貞你每次見我都沒什麼異樣,我倒是不知道你這番心思。而且你身份尊貴,我哪能暗自揣度。”

“我和你說交心的話,你也無需說這麼外人的話了,你那時候心裡都是裴二小姐,哪會在意彆人。”懷貞公主抓著他的手,突然按在自己心口。

顧留白一下子呆住了,他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難不成懷貞公主知道他和裴雲蕖怎麼養劍的?!

此時她茜素紅肚兜上金線繡的經文已被體溫烘出檀香,隨著急促呼吸起伏的曲線下,他的手什麼都感覺得出來。

“你的心裡之前裝不下彆人,但你感覺到了麼,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懷貞公主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此時已經沒有了高冷和威嚴,都是動情的紅暈。

事到如今,顧留白也知道這是皇帝給出的條件,自己也不能推脫,都快生米煮成熟飯了,他也的確不能再裝什麼宗師風範,裝什麼一本正經的君子了。

他看著懷貞公主,笑了笑,道:“我這手又摸不到你心裡,你心裡滿滿的什麼我倒是不知道,我隻感覺我手裡倒是滿滿的。”

懷貞公主其實是心底裡想說的話終於說出來,所以才有這般勇氣,但這一下子將心中想說的話全部說出口之後,她心裡一塊大石落地的刹那,整個身體也似乎失去了力氣,又聽得顧留白這話,她心中一蕩,整個腦子裡又全是問號,“我怎麼敢這麼做的,我怎麼敢把他的手…”

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大唐公主,此時這樣肌膚相親,顧留白也是忍不住的熱血澎湃,既然注定迎娶四個公主,此時又已經開始養劍,他也覺得不如好好養個劍,解一下這公主無數夜晚的輾轉反側之苦。

他故意略一沉吟,“懷貞,怎麼好像有顆豆。”

說話間,他另外一隻手便已經悄然伸入了肚兜。

懷貞公主一聲驚呼,她猛然往上挺了挺身子,接著卻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偏偏這時顧留白決定今後要換一種方法拿捏她,他便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公主,你捂住嘴,那我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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