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通《不滅之血》在身,駱成整個人的精氣神變得不一樣了。他的麵容瞧著剛硬,棱角分明,好似刀削斧劈。給人一種不通情理之感,說一既是一,說二既是二,不容反駁與更改。相貌氣度會是這樣,緣於該大神通為魔性,引動得駱成的正常狀態,趨向於魔尊。就像煉就《萬象煉魔尊》時,他的膚表顯出了魔紋。而在無形間,他又讓人覺得親近與平易,好似站在他的身旁會很安全。這,乃是緣於魔性中的造化之氣。兩種略有相反的氣質,集中於一人之身,也正是魔性漸變神性所帶來的。不用刻意修煉,靠時間來積澱,駱成又是恢複了悠哉的日子。陪著他的,暫隻有昊邪。昊邪說擔心駱成會孤獨,理直氣壯的偷懶。左右它睡懶覺便是修煉,駱成就去放縱了。換句話說,他不指望昊邪或是邢菲她們有多大本領、多強的實力,隻要修為能不斷提升、不會先他而去,他就知足了。其餘的紛擾,他一人處理就好。日後的日子長著呢,修煉不及一時,耽擱幾十年、幾百年又能怎樣?當然,土靈獅、魔姬都比昊邪爭氣。邢菲等人魔獸,還都在紫域內各自的府邸、樓閣、殿宇、洞穴修煉呢。她們短時間內還醒不了,駱成不去打擾,領著昊邪自得其樂。安宵城不同於威虎鎮,此城池為安宵府的核心重城,繁榮得很,居民及來往的行人,均是有修為的武者。此城很大,有趣之處很多,每日均熱鬨得很,每年均有一次盛會。讓駱成有點無奈的是,在威虎鎮沒人認識他,在這則不行了。昊邪大腦袋小短腿的樣子,是一個十分醒目的標誌,眾武者認出了它,便認出了他。沒辦法的事,絕靈駱成、聖獸昊邪,在天武域實在出名得很。他們又總不能一直待在鎮子或村寨中,也不能一出門就變化相貌,那還有何自有可言。不會給人帶來禍患、麻煩,他便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在,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呢,沒誰會冒冒失失的打擾他,門派、家族的勢力已下勒令。比如現在——“小二,一大壺枝前寒雪,再來一些乾果。”茶樓中,駱成隨意而坐,對著迎來的侍者說了一句。在他的對麵,兩尺長的昊邪大咧咧的蹲坐於椅子,等著上茶。此位茶館侍者,是位二十啷當歲的青年,臻身二重的修為。他的麵皮一片漲紅,激動得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又要裝作不認識駱成,連連的應道。刻下尚是清早,茶館的客人本該不多,眼下卻已經是爆滿。四人座的方桌,都坐了八個人,還在擠人,又是一副來聽曲的樣子。一座兩層茶樓,擠了過百人,還在加桌呢。人雖多,卻不顯吵鬨,除了點茶與舞曲的聲音,沒有更多動靜。對,大夥隻是突然的心血**全來喝茶聽曲,與駱成無關。會是這樣,也屬於正常,駱成的名聲曾在元化界消隱很長的一段時間,然而他一回來,又是名聲大噪。尤其是如這類門級勢力所管轄的府地,消息不是多麼靈通,不曉得駱成曾大開殺戒,隻知他一頓發威,迫使四域大戰終止了。這麼一位絕靈強者,乃是眾武者追尋、超越的楷模,哪能止住好奇。不單是熱血青年好奇,六七十歲的老頭,都來湊熱鬨。一座普通的茶樓,現在是人滿為患。一群少爺、小姐,在想各種辦法在茶樓中得個位置。而在茶樓之外,一大隊城衛士兵更在阻止此些,安宵城的城主親自趕到,刻下又是急得冒汗。身為城主,他知曉的情報自然更多,他向門派通稟了此事之後,得知了駱成退隱一事。如今出現於安宵城,顯然是在此暫居,要因受到打擾而離開,那可是一種損失啊。一位八煉的絕靈武帝,是可以護佑一方風調雨順、人傑地靈的。門派已經給他下令,要維持好治安,切勿讓些宵小擾了駱武帝的興致。再觀茶樓內——駱成對此雖有無奈,倒也不在意。他總不能閉門不出吧。再說了,他多受歡迎啊,哈哈。隻要沒有些病態的武者來沒事找事就好,與消遣相關的事,他樂意去做。“吐殼,彆狼吞虎咽的。”瞧著昊邪將乾果連殼帶仁的一同嚼了,駱成隨口的提醒了一句。“吼吼……”昊邪說它沒有手,不會扒殼,吐殼太費勁了。駱成一挑眉毛,然後,他負責扒殼,一人一獸分著吃。而擠滿茶館的人,全在一本正經的聽曲、飲茶。待了一上午,駱成返回了府邸,他又聯絡了井寬等人。獨自一人沒啥趣事,與好友多年不見,他將幾人喊來聚一聚。他也準備給井寬等四人,各熔煉一份仙靈武珍。駱成的至交好友不多,就那麼幾位,能照顧一二他自然不惜力氣。況且,待井寬等人的修為高了,還能虧了他不成?井寬、曹猛等人,目前也沒什麼事要忙,聽說有仙靈武珍,還是儘量的量身定製,全都跑來了。他們一聚首,便是開始了一頓胡扯。接著,又是辦正事。駱成的仙靈玄珍有很多,幾十萬的大好河山,每年少說都會形成一份。他讓井寬等四人,根據需求先挑選仙靈玄珍,再確定想要何樣的仙靈武珍。然後,他又將四人攆回去了。先後用時不到四年,四份仙靈武珍均已熔成,且被取走了。邢菲等三人一魔一獸,也有先有後的從修煉中醒來。除了土靈是六煉小成,邢菲等四位均到了七煉小成。值得一提的是邢菲,她已經明確了武神通,為《七星觀天棋》。該武神通的威能,除了觀測天機之數外,還能施法逆改天機、天命、天運。不誇張的說,逆改一位乞丐的命運,能夠讓其當皇帝。一位武者鴻運當頭,通過改氣運,能讓其噩運連連。換句話說,如同祝福、詛咒一般。當然,武神通也會有很大的限製,邢菲的修為不夠,九煉武者的命數,她還是碰不得的。這也是才正式的開始煉就,距離煉成還很遙遠。邢菲倒是為一家人占卜一卦,結果時,在不久之後,將有三喜臨門。果不其然,兩年之後真有三喜到來了。邢菲、程丹夏、寧子芙均是有喜了,有了身孕,三女的先後之差,不到三個月。再做卜算,三女所懷的皆是男胎。便是說,年許之後,駱成要多三個兒子。說實話,駱成的喜悅不少,又有更多的茫然,堪稱不知所措。繁衍子嗣,是他一家人商量後的決定,若在行房時用雙修之法,女子是不會受孕的。他們的年歲大了,到了考慮生養子女的時候。畢竟,子女也是一種寄托、期望。他一家七口,人數有點少了,不夠熱鬨。生養子女,不是他們給自身找責任,而是找更多的幸福。雖說駱成與邢菲等人,還很年輕,才都一百五十餘歲,不必忙於現在。但等年歲太大了,再去養育子女,也會有不合適之處。他們的修煉,也不在乎或早或晚的那二三十年。以後修煉的日子長著呢,邢菲等也不忙著提升修為去做什麼,駱成的《不滅之血》又是靠時間積澱,不耽誤事。且邢菲推測,五十年內,元化界風平浪靜,無甚大的紛爭。所以,他們決定用二三十年時間,來全心的養育子女。如今三女已有身孕,讓駱成茫然的是怎麼做一個父親。他無父無母,在神魔殿形成,他不曾為人子,也難體會為人父。他很是忐忑,彆看他是一百五十二歲的‘老頭’了。本來悠閒不得了的駱成,開始忙碌了起來,他收集各類為父教子的名作,甭管怎樣,先讀了再說。凡是能廣泛流傳,得到普遍認可的道理,定將有可取之處。初為人父的他,要飽學此門學問。甚至,他還向井寬等已為人父多時的武者,來回的請教,元天臣都被他煩了好幾次。同時,他一家又在為取名犯起了大難。另外,駱成又要創造基礎功法,他的子女,顯然也是要修武道的。一件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事兒,天下間每日不知要發生多少次,被他們搞得隆重不已。邢菲、程丹夏、寧子芙三女,更是啥都不做了,將所有的心思用於養胎。她仨是時時的感受胎兒的狀態,對胎兒的先天有滋養的補品,甭管多稀缺,都讓駱成去弄來。昊邪一反常態,丁點不貪玩了,對三女是寸步不離的守護。與它一同的,還有土靈獅。要說最鬱悶的,還是魔姬。瞧著三女漸漸隆起的小腹,它要麼是眼熱的盯著不放,要麼是唉聲歎氣。它早就想生娃了,兩年以來,它更是時刻準備。它想著當不成大夫人,那也得生個長子啊。豈料,它的肚子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任憑它與駱成很賣力,也還是不行。邢菲為此特意帶著身孕推算三次,推算的結果是,魔姬命中有一女,且隻有一女,應在九年後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