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天機的繼承者(1 / 1)

血淵守護 方天夜 1733 字 2個月前

入夜,一行四人在樹梢上支起了隨身攜帶的可以在樹上搭起來的帳篷,準備簡單地休息一下。下午遇到的妖怪群最後還是隻追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薑落天猜測是竹葉青的那塊玉佩的作用,畢竟那一大群暴動的妖怪完全沒必要因為己方的幾次普通攻擊就放棄追殺——即便它們追殺人類的原因薑落天都不清楚。而那名被薑落天等人救下的麻臉漢子也早就帶著一眾隨從與他們分開了,說是還有什麼大生意要去做。對此薑落天倒是沒什麼閒話,反倒讓沈河一陣不爽,現在正躺在樹乾上的帳篷裡碎碎念呢:“我說大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咱也太虧了吧?那個王八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薑落天正在沈河旁邊的帳篷外感悟山林中濃鬱的毒屬性能量呢,不過還是抽空兒回了他一句:“大家都是人類,在外碰見便是緣分,能幫自然要幫一把,至於人家是做什麼工作的、給不給咱們報酬,這些東西都不必深究”哂笑了一聲,在外麵偵察的沈海從樹梢間騰躍而來道:“大哥你還是太年輕,對於人心險惡還沒有太多的經曆,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少插手為妙。”類似的話狼獵和薑恩澤甚至遲魚都跟薑落天說過,但是不知為何,薑落天還是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沒那麼多生來就該死的惡人,即便在遠星鎮因此吃了許多苦頭,但他還是那個本性善良的少年。笑嗬嗬地打斷了沈海的話,沈山道:“甭說了,有些事還是要自己經曆才好,不過……”稍稍停頓了一下,沈山繼續道:“不過大哥,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妙,有些不該插手的事情真的不要隨便插手,若是貿然上前,反倒容易給自己找麻煩,你在外麵生活的時間要比我們哥兒幾個長一些,想必你也清楚這些道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薑落天用手肘撐著腦袋謝道:“這些事情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若是在這妖怪橫行的歧鄰山中我們同為人類都不能互相扶持,那以後人族的未來又能靠誰去撐起來呢?”聽了薑落天的話,沈家三兄弟也陷入了沉默,薑落天的想法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十六歲道徒能想到的,這反倒更讓他們三人欽佩,這個少年未來的成就,恐怕比之當今的五大門派掌門也不會低到哪裡去了吧。憋了半晌,三人也隻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大哥大義”“睡!老二辛苦了。”大張著嘴巴打了個哈欠,薑落天鑽進了帳篷裡麵,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負責值守上半夜的沈海的。抱著自己那兩對彎鉤形狀的武器,沈海坐在樹枝上斜靠著樹乾,左腳隨著微涼的夜風搖擺不定,那一雙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思慮的光芒。 就這麼靠在樹乾上坐了半宿後,負責下半夜值守的沈山也從帳篷中鑽了出來,兩兄弟互相擊了個掌就算完成了交接。出乎沈山意料的是,沈海並沒有鑽進帳篷中休息,而是跟著他一起跳下了樹枝來到了地麵。“怎麼不去睡覺?”“睡不著。”“因為什麼?第一次來歧鄰山害怕了?”“不是,我感覺大哥這人不簡單。”“當然不簡單,你我兄弟三人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在天下道人中不說多厲害,怎麼也能排進前百分之五吧?三拳兩腳就把我們全部放倒的十六歲散道,怎麼可能普通?”“我不是說這個。”“那是什麼?你說他跟慕長老的事情?他不說我們也不敢細問啊,可能是什麼故人之後吧。”“不不不,我說的是其他方麵。”“其他方麵?”“你不感覺他的想法和常人很不同嗎?”“有什麼不同?”“他似乎有著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悲天憫人的情懷,這一點貌似除了當世的幾位大能外沒人會考慮。”“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吧,畢竟現在境外邪魔蠢蠢欲動,難免會對散道出身的他有些影響。”緩緩地搖了搖頭,沈海沒有去否認沈山的話,但是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更好。他有種感覺,薑落天對這個世界有著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執念和眷戀,從他的一言一行中也能發現一些端倪。如果非要把薑落天的這種執念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沈海覺得用“使命感”這個詞最合適不過了,但是薑落天這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他卻不知道來自哪裡,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算了,不說這些了,大哥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妄自猜測了,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能成為一位震古爍今的英雄,我們跟在他屁股後麵吃吃屁也是好的。”拍了拍沈山的肩膀,沈海半開玩笑地結束了剛才的話題,轉身兩個騰躍便回到了樹上。“老二……”張了張嘴,沈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地被他咽了下去,因為他剛才看到,沈海的眼睛裡散發著詭異的淡金色光芒!甩了兩下腦袋,沈山傻笑著盤膝坐在了地上,忽然,一聲巨響又把他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繃緊了一大截!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沈山看到了一道刺目的黑色光柱衝天而起,緊接著,那光柱就被青碧色的煙霧所吞噬,就好像不曾出現過一般。驚疑不定地抿了抿嘴唇,沈山跳回了樹上,原本在帳篷裡休息的薑落天和沈河也紛紛鑽了出來,他們的視線同樣注視著不遠處的那片看起來就不是善茬的煙霧。“大哥,怎麼辦?”沈河的心臟跳得砰砰直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更顯清晰。“吼!”憤怒的吼叫聲從那片霧氣中傳來,散發著碧綠色熒光的潭水直衝天際,直到此時,沈家兄弟才發現那霧氣的方向竟是歧鄰山中最最危險的中心水潭東岸!因為毒蛟蝕寂的原因,中心水潭附近常年寸草不生,其東岸邊更是尋常散道的禁地,那裡是封印著毒蛟蝕寂的地方!隻有在蝕寂閉關時,這條一身無比毒功的蛟龍才會回到中心水潭中沉睡,但這三十年來不知為何,蝕寂閉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這也就讓中心水潭中的毒氣越來越濃鬱,那一潭方圓十餘裡的潭水簡直就變成了毒水!此時這毒氣正在那中心水潭的方向的向外彌漫不止,再加上先前那驚人的爆響和金光,很難想象哪裡究竟發生著什麼曠世大戰!驚疑不定地喘著粗氣,沈河雙腿打著哆嗦望向身邊搓著下巴默默感知的薑落天。半晌。微眯著左眼,薑落天撐起惺忪的右眼瞥了下遠處的霧氣道:“不用管它,睡覺。”說罷,薑落天就又鑽回了搭在樹枝上的帳篷裡麵,隻留下沈家三兄弟麵麵相覷。倒是沈海的麵色閃過一絲疑慮,扭頭望著薑落天鑽進帳篷中的背影,一抹淡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沒。“老二,你的眼睛……”沈河看到了沈海眸子中的變化,忍不住問了一嘴。“嗯?怎麼了嗎?”沈海摸了摸眼角和眼眶疑惑地問道。沈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猛地眨巴了兩下後才搖著頭說道:“沒啥,可能是我看錯了。”說完,沈河也跟著薑落天的腳步鑽回到了自己帳篷之中,沒一會兒,他那聲如驚雷的鼾聲便從裡麵傳了出來。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遠處那漸漸消散的毒氣,沈海閉上了雙眼,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自言自語道:“薑落天,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當沈海再次張開雙眼時,他那對狹長的眸子早已是一片燦金!星羅郡,大秦剛剛收拾好桌案上的文件準備上床休息的薑韜忽然抖了一下,手中一直捧著的書本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掌門?”門外傳來申猴的聲音。輕咳了兩聲,薑韜神色疑惑地撿起地上散落的書籍道:“沒什麼,隻是手抖而已。”在門外立得筆直的申猴晃了晃腦袋,也放鬆了下來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一邊揪著手中的花瓣一邊自言自語道:“都是道君的人了,怎麼還會手抖?”“吱嘎……”木門打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申猴仍舊坐在台階上,隻是將腦袋轉了過去笑嘻嘻地問道:“怎麼不睡了?想小天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薑韜的雙眼泛起可與日月爭輝的赤金色光芒——“窺天!”背負著雙手靜靜地佇立在門前已經爬上了些許青苔的的石階上,薑韜收回了自己的神通,申猴仍舊坐在他前麵的台階上一語不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薑韜搖著頭負手而立,申猴也一改那懶散的模樣站了起來:“掌門?”抬起右手攔住申猴後麵沒有問出口的話,薑韜微笑著道:“不可說,不可說啊……”永寧郡,天機閣古色古香的閣樓裡,一台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鎏金儀器在緩緩地轉動,兩位身穿金銀二色道袍的白須老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什麼,不時還會發出兩聲爽朗的大笑。忽然,那儀器猛烈地震顫了一下,驚得一旁閒聊的兩位白胡子老者一頭冷汗。待到兩位老人小心翼翼地湊到那儀器的前麵,薑韜那略帶虛幻的半身像便從那儀器頂部緩緩浮現出來。原來那儀器頂部還有一個小孔,薑韜的人像正是被那小孔裡麵發出的光線拚湊而成的。這儀器名為“渾天”,乃是當年第一任天機閣主羅定川以不世偉力打造而成,與天機大道一本同源,乃是天機閣的鎮閣之寶。兩位老人看到薑韜顯像,連忙行了個禮齊聲道:“趨利(避害)參見閣主。”點了點頭,薑韜沉聲道:“召集天機閣所有人明日來閣中開會。”名為趨利的金袍老者聽了這話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閣主可否先說明是什麼事情?”孩子氣地著眨了兩下眼睛,薑韜輕笑道:“是好事,天機大道的下一任傳承者有著落了。”聽了薑韜的話,趨利和避害兩位天機閣道尊就那麼愣在了原地麵麵相覷,就連薑韜的虛影消失了都沒有察覺。落針可聞的天機閣裡,除了趨利和避害兩位道尊的呼吸聲外,就隻剩下渾天還在靜靜地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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