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天道宗年輕天才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如今返墟期長老出手,看他還能撐過幾時?”甘霖宗毒蛇站在懷德道長身後,抵禦著壓迫氣場。毒蛇身邊的女子皺著秀眉說道:“無論誰贏誰輸,還是快點結束吧,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承受不住了!”就在項鷹咬牙堅持之時,身後的上官劍緩緩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項鷹身前,直視金波道長:“想不到天道宗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隻知以勢壓人,恃強淩弱,還口口聲聲名門大派,我看,你們幾個,也與邪道無異了!”金波道長眼神一變,神色染上幾分不悅:“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話音剛落,金波道長一身長袍飛揚而起,呼嘯狂風猛然衝出,直直向項鷹三人衝去。項鷹與上官劍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收回風火,後退一步。“主人?咱們要死了!”毛地黃驚訝的看著項鷹動作,心中認命。完了完了,這下可好,好端端的鬼也做不成了,要魂飛魄散了!上官劍收起笑意,神色陰沉下來,抬手一揮,比金波道長的狂風更加沉重霸道的氣息從身上陡然彌漫而出!氣息一出,金波道長臉色驟變,化攻為守,雙手推劍陡然橫在胸前。刹那之間,驚天威勢充斥萬寶閣二層,原本還在勉力抵抗的眾人無論修為高低,皆被這股威勢衝翻,狠狠撞在牆上!破碎桌椅無一幸免,悉數化為漫天齏粉,門窗被瞬間衝破,斷木飛出窗外,砸落在吞月街上。整個萬寶酒樓,都被這股威勢撼動,微微搖晃起來,一層眾人驚慌失措,尖叫著衝出萬寶酒樓,站在酒樓對麵,驚魂未定的看著二樓窗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勢?!”“這種威壓,恐怕要在返墟期了!”“何止返墟期,這是返墟期巔峰之力!”“幸虧逃的快,不然怕是要死在樓裡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才會有如此修為?!”“剛才天道宗的人上去,現在就發生這種事情,恐怕是他們的長老,但是,怎麼會突然起了衝突?”二層修行者在威勢壓迫之下,後背緊緊貼在牆上,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修為在化神期之下的各派弟子與散修,胸口如遭重錘,憋悶難當,身上的血液都似乎凝固,口鼻雙耳隱隱有血絲滲出。大廳之中,頓時安靜無聲,除了被金波道長護在身後的項邦與獨孤昊幾人,沒有一個人還能在這種情況下開口說話。蘇景同與靈鴛道長並肩站在一角,望向項鷹三人的眼神之中皆是驚疑不定。萬寶閣管家雙手緊緊按在牆上,眉頭蹙成一道川字,卻在絕對實力壓製之下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看著兩撥人對峙。 “師父,哥,這個老頭子怎麼會這麼強悍!?”項邦躲在獨孤昊身後,被老道士的氣息震懾心神,剛剛有所平緩的氣血再次翻騰起來,勉強支撐著身體,看向上官劍的眼神之中混雜驚異與懼怕之色。“我怎麼會知道!”獨孤昊沒好氣的喝道,自己雖隻是被上官劍氣勢波及一二,仍要咬牙堅持。金波道長沒想到上官劍竟有如此修為,雖有準備,依舊被強大威勢壓迫的行動有些艱難,神色詫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強大的修為,卻要幫一個卑鄙小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老夫隻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邪風做派的人。”上官劍見天道宗老實下來,一揮衣袖,端起桌上的茶杯將還溫熱的清茶飲儘:“剛才隻不過替天道宗教訓一下門人罷了。”上官劍一動作,堅如磐石,重如山嶽的威壓緩緩撤去,被逼在牆上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成武扶著牆麵,如同涸轍之魚一般大口呼吸,暈眩的感覺才得以逐漸消退散儘,緩了片刻,擦去嘴角血跡抬頭看著成文說道:“哥,你沒事吧?”“沒事,應該是上官前輩刻意照顧你我二人,才不像他們一般吃力。”成文感激的看了一眼上官劍。成武環視四周,果然,各派修為較低的弟子全部癱坐在牆邊,臉色憋的通紅,正不停的嘔出淤堵在胸口的鮮血。“這個老道士的修為太強大了,師父,我們還是先走吧!”赤腳門幾個弟子艱難的爬到師父身邊,一臉恐懼的看向上官劍。幾人師父一臉沉重神色,眼神閃出一絲猶豫。毒蛇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住身邊的女子,望著項鷹三人的目光之中也不自覺流露出驚恐:“這個老道士,恐怕在場的所有人一起上,也抵不過他一招啊!”懷德道長審時度勢,看了看臨近窗口,低聲道:“等下若再打起來,就從窗口出去!”窗口旁邊,兩個神醫閣弟子神色略顯蒼白,但好在修為都在化神期之上,有自保之力,並未流血,隻是沉默望著眾人。金波長老聽到上官劍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抬手一揮,對眾人說道:“在座各位,都是門派翹楚,還請各位幫天道宗一個忙,助我將項鷹三人斬殺!天道宗必有重謝!”話落,四周卻沒有一個人敢回應,就連杏林宗兩個長老,此時也是沉默低頭。“斬殺?”上官劍嘴角一勾,冷笑出聲:“我看誰敢?!”話音未落,強大的威壓再次衝出,卻沒有向四周彌漫,而是如一堵千斤巨牆,徑直推向天道宗眾人。地板之上,碎屑齏粉瞬間被無形氣勢掃出一片丈寬痕跡。威勢片刻籠罩過來,金缽道長大喝一聲,長劍揮出數道銀色光芒,死死抵抗。“既然你非要以勢壓人,我便讓你嘗嘗被壓的滋味。”上官劍負手而立,目光落在金波道長身上,滿是輕蔑不屑。金波道長奮力支撐,沉默片刻,神色微微緩和一絲,略有不甘的說道:“我們天道宗與項鷹的私人仇怨,還請你不要再過問插手。”“現在讓我不要插手?”上官劍眉峰一揚,一臉好笑道:“剛才你那弟子可是說連我也殺,至於你,也說要他們助你斬殺我們三人。就算我不插手項鷹的事情,剛才的賬,咱們怎麼算?”毛地黃此時一改之前的驚懼之色,大搖大擺的從項鷹身後站出來,得意的環顧眾人,心中卻默默懊悔。想不到這老前輩修為如此高深,早知道就不那麼害怕了,多丟老臉……“……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金波長老沉默片刻,回頭看了一眼獨孤昊:“還不快給這位道長道歉!”獨孤昊自幼金貴,憑恃過人天資,一直受寵,此時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道士低頭認錯,一百個心不甘情不願,隻是上前一步,並不看上官劍:“前輩見諒!”“這小娃娃挺傲氣啊,這種道歉,老夫不屑要!”上官劍雙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金波道長:“不如跪地認錯?我考慮放過你們。”說話間,壓迫在幾人身上的威勢再次沉重幾分,項邦與幾位修為較低的弟子承受不住,膝蓋一彎便跪在地上。金波道長原本便覺得自己是屈尊隱忍,已經有損天道宗顏麵,此時見上官劍如此態度,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快卸去威壓,若還是如此不饒不讓,彆怪我不客氣!”“那你便不客氣吧,真有能耐,想要他們站起來,這威壓你幫他們卸去得了。”上官劍一拂手:“就彆麻煩老夫了。”“你!”金波道長狠狠一跺腳,單手持劍,另一隻手向窗口猛然一揮,一道金光驟然衝出。金光之中,一塊方形令牌直衝天際,轉瞬之間怦然炸裂,綻放出無數金色光輝,照亮整片天空,比陽光還要耀眼刺目。擲出令牌之後,金波道長被上官劍威勢壓迫的猛然後退兩步,腳下發力支撐,才緩住身形。樓下眾人見到金光令牌,頓時指點議論起來。“剛才那是什麼?”“好似是天道宗的求援符寶!”“求援符寶?那不是危急時刻才用的東西?”“難道說,萬寶酒樓之中,還有比天道宗更加厲害的人物?!”“如此看來,恐怕剛才那股駭人威勢,就是此人發出的……”“又要引起一番腥風血雨了……”上官劍眼神瞥到令牌,冷笑一聲:“怎麼,打不過我就要搬救兵來?天道宗就是這麼教你的?”呼!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從上官劍身後的窗口席卷而來,兩道淩厲劍芒瞬至,直直衝入上官劍與金波道長之間。劍芒一閃,兩道身影隨即出現在眾人眼前。兩人擋在天道宗眾人麵前,金波道長身上的壓迫之力稍微鬆懈一絲,身後幾個弟子得以扶著地麵站起來,眾人對控劍而來的兩人恭敬施禮,齊聲道:“拜見長空長老,無明長老!”兩人一身黑金道袍,邊角隨風擺**,手中各持一劍,發髻軟軟撘在腦後,神色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