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要白澤像……”謝唯清顫顫巍巍地說道。“他當時還說我命大。他說本來之前以為是殺了我的,但沒想到我還活著。這樣一看,或許讓我失憶的人,應該就是他。”謝唯清說話的時候,眼神中似乎還透著一絲哀傷。“牛二……”孟憐川看著謝唯清,眼瞼垂了下去。“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這樣的傷害。”“沒關係。”謝唯清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原主牛二一樣。根據牛二身邊的人的描述,牛二之前應該是個溫柔善良的人。為了不露出馬腳,謝唯清隻得儘力模仿他。“這怎麼能沒關係!”孟憐川一下子抓住了謝唯清的手,“你幫我保管了白澤像,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要補償你。”“我看你現在也能修煉了,要來我們青壺宗嗎?雖然你的修為隻是黃階巔峰,但隻要我跟師父說一下,他會同意你進宗門的。”“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謝唯清勉強地笑了笑。他將手抽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孟小姐,我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對不起!”孟憐川意識到謝唯清話中的意思,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我忘記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沒事。”謝唯清的臉上又恢複了那種看上去很溫和的笑容,“孟小姐,我先告退了。我會回去好好找一下白澤像的,一定會將它帶給你。”“牛二……”孟憐川還想說什麼,但她此時也沒有攔住謝唯清的理由。她的眼神閃了一下,也隻好說,“好,如果找不到的話也不要麵前。”說著,孟憐川又將一個玉牌塞到了謝唯清的手中,“這是傳訊符,你要是遇到了什麼事,一定要及時聯係我,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謝謝孟小姐的美意了。”謝唯清禮貌地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謝唯清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他向後看了看,確定孟憐川沒追上來才鬆了一口氣。“偽裝成彆人可真麻煩……”“以你當時的狀態,能有具身體就不錯了,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我又沒嫌棄這身體……”謝唯清嘟囔了一句。“先不說這些了。”白澤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魅惑起來,“我看你對那個姓孟的小姑娘態度還挺好的,她讓你找出白澤像……你不會真的要把我送出去吧?”“怎麼可能。”謝唯清毫不猶豫地回答,“留著你對我還有用,我怎麼可能會把你交出來?況且,我之前也答應你了,說要幫你解除封印。要是你恢複自由身之後想回到孟憐川那裡,我就管不著了。”“我怎麼可能還回到哪裡?”白澤哼了一聲,“可是話說回來,你就算是一直裝瘋賣傻說自己找不到白澤像也不是辦法。那孟憐川勢必要找到我,你打算怎麼辦?” “做個贗品不就行。”謝唯清倒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他從前在純陽宗當宗主的時候,因為要補貼宗門的經費,所以有時候會乾些這樣的勾當,去坑和他們純陽宗有過節的人。論造假這種事情,沒人比謝唯清更懂。“你還真是駕輕就熟。”白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挖苦。“不過說起來。”謝唯清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說道,“你當初被封印之後,是怎麼落到青壺宗手上的?”“我本來是在上界的,根本都不在這個世界。”說道這裡,白澤的語氣中還帶著些怒氣,“封印我的人怕我被人發現,將我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可是還是被人知道了我的位置。”“將我偷走的那人怕在上界被抓住,所以就跑來了下界。但是很不巧,他還是被找到了。”“那人被殺之後,我就幾經輾轉,後來就到了青壺宗,被當做了青壺宗的傳宗之寶。”“不過雖然有很多人爭搶我,卻不能發現我其實是真的白澤,除了你和牛二,就沒人能看出我來了。”“牛二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要是沒被殺的話,現在或許在林姝月身邊過著安穩的幸福日子。”“隻能說是世事無常吧。”謝唯清感慨了一句。要是牛二沒死,他的靈魂就不會附在牛二的身體上,也就不會有現在經曆的這些。到時候他的命運,又是無法知曉的了。之後,謝唯清就回到了客棧。此時林姝月他們也都回來了,林季年沒回去,估計是被盧正彬留下討論善後的事宜了。“相公,你回來了。”一看見謝唯清,林姝月的眼神愣了一下,“我聽杜荊說,你還感到有些疲憊,是身體還沒恢複好嗎?”“我沒事。”謝唯清擺了擺手,“可能今天一直在和彆人交手,所以有些累了。”見林姝月似乎還不信,謝唯清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地階,天階的高手,連續打一天都會累的吧?何況是我呢?”“相公說的沒錯……”林姝月悶悶地答應了一句,但看向謝唯清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擔憂。一旁的古柔柔見兩人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麼,吹了個口哨就離開了。此時房間裡就隻有謝唯清和林姝月兩個人,林姝月知道謝唯清現在疲憊,便也沒再說什麼,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你真的不打算和林小姐再繼續發展些什麼?”白澤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此時卻是八卦的語氣。“我都三百多歲了,人家還不到二十,你想什麼呢?”“在修仙界,三百歲和二十歲有什麼區彆?”白澤反問了一句,“就像那個古見天,雖然他是七百多歲,但他老婆可還年輕著呢。”“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去耽誤林姝月了。她修行天賦很好,跟在我身邊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那可就太可惜了。”“你這人還真是……”白澤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說出來也無濟於事。謝唯清的性格,又不是彆人說一兩句就可以改變的。謝唯清盤腿坐在**,想著運行幾個周天,這樣大概能讓他今天超負荷工作的筋脈緩和一下。這也就是他,要是換做其他人,身體早就撐不住了。謝唯清運行了幾個周天,可身體的狀況並沒有得到緩解,正當他想再運行一次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誰?”“相公,是我。”林姝月好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謝唯清看了眼外麵已經漆黑的天,不由得有些疑惑。林姝月也是忙了一天了,此時狀態還不如他,按道理來說應該休息才對,怎麼就突然跑過來找他了?雖然心中疑惑,謝唯清還是下床跑去開門了,畢竟也不能一直讓林姝月這樣在外麵站著。謝唯清推開門,露出林姝月精致的臉。林姝月的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手裡還端著一個砂鍋。“你這是……”謝唯清指了指林姝月手中的砂鍋。“我看相公你一直沒有精神,就想著給你做點東西吃。”林姝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還是有些害羞。“你今天不也很辛苦了?”謝唯清看著林姝月,有些無奈,“我再怎樣也比你強的,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這東西一定費了你不少心思吧?比起給我,你還是自己吃一點,好好補充一下吧。”說著,謝唯清還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林姝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是補充靈氣的丹藥,對你應該有些幫助。”說完,謝唯清就像想關門,可是卻被林姝月的手當住了。“相公。”臘月略帶嗔怪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你也擔心我,但是你看這麼大一鍋湯,我一個人肯定喝不完,剩了也是浪費,你應該也不想我晚上辛辛苦苦做的東西浪費掉吧?”說著,林姝月還揚了揚另一隻手裡的兩隻勺子。林姝月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謝唯清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甚至都預料到他會推辭,所以都找好了借口。這種小心思,從前的林姝月可想不出來,肯定是有人教她的。謝唯清想了一圈林姝月能遇見的人,最終把鍋安在了古柔柔的身上。除了古柔柔,應該也不會有人有這種心思。此時某個在房間裡看話本的無辜路人打了個噴嚏。既然林姝月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謝唯清也不好拒絕些什麼,隻好側身讓林姝月進來了。“其實你完全不用做這些的……”儘管林姝月已經進了屋,謝唯清還是補了一句。“我們是夫妻呀,我給你做飯吃有什麼不應該的?”林姝月笑著看向謝唯清。“可是,我們不是名義上的夫妻嗎?我早晚都要走的,姝月你完全沒必要把事件都浪費在我的身上。”“那又如何?”林姝月的臉上絲毫沒有難過或是傷心,隻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隻要你現在還是我的相公,我就會這樣對待你。”謝唯清想不明白林姝月的心思,隻得把林姝月這種表現看做是同情心泛濫。可白澤此時卻不這麼想,她現在有些幸災樂禍。她知道,林姝月可沒有謝唯清以為的那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