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林姝月他們已經到達了青壺宗,但是謝唯清對此並不知情。因為打探不出孟憐川身邊的白澤像的具體位置,他這幾天也是一直無事可做。反觀胡風定,他倒是對這件事格外上心。雖然孟憐川那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但是並沒有加以阻攔。孟憐川自己也清楚,盯上白澤像的人肯定不止謝唯清他們一個,比起謝唯清他們兩個已經出現在明麵上的,暗地裡的那些才更需要提防。而且,孟憐川對於謝唯清那日的毫無邊際的話很是懷疑。她總覺得,謝唯清來此並不是出於本意,畢竟他似乎一直暗示她們——他身邊的表弟有問題。“姐姐,你說,謝唯清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呀……”在孟憐川的住所,孟倚樓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桌子上的鎮紙獅子。“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雖然我一直覺得謝唯清不是什麼好人吧……”孟倚樓說得吞吞吐吐,臉似乎也有點紅,“但是我覺得他不會是那種為了利益反過來利用我們的人。當時在飛崖宗的時候,我並沒有幫上他什麼忙,他完全可以殺了我,可是……他並沒有傷害我。”“而且,我感覺他昨天的樣子很奇怪,明明之前不是那個樣子的。”“我也覺得謝公子昨天似乎有些反常。”孟憐川皺了皺眉,“雖然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他昨天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隻是接受了我的邀請,我因為不會再說些什麼的。”“這不是重點。”孟倚樓看向孟憐川,臉上明顯帶著些擔憂,“雖然我也不清楚謝唯清到底是魔修還是正道修者,但是他是可以偽裝出這兩種修者的氣息的。而我昨天看他的時候,在他身上連靈氣都沒感受到,明明他完全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氣息的。”“除非……”孟倚樓咬了咬嘴唇,“他的修為被人封住了。”“而且在我之前見他的時候他已經很強了,雖然修為看上去並不高,但是實力卻很強說實話,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盜走白澤像,而不是以這種手段來試探我們。”“這隻有一種解釋,他根本沒法發揮出自己應該有的實力。”“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謝公子身邊的那個表弟就很讓人懷疑了。”孟憐川若有所思,她仔細回想胡風定的一切,但並沒有察覺出有哪裡不對。“他就是很可疑!”一提到胡風定,孟倚樓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那天一直在責備謝唯清,但其實惹我生氣的並不是他,我隻是把脾氣發在他身上罷了。”“那天嚇我的其實是他那個表弟,他一聽我要跟著他們,就,就做了那樣猥瑣的事情。這樣一想,比起謝唯清來說,他的那個表弟更讓人懷疑。” “那我最近派人多看著他點。”孟憐川讚成自家妹妹的說法。儘管那日她懷疑了謝唯清,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地將謝唯清想象成一個壞人。孟氏姐妹的這些猜測,作為當事人的謝唯清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做這些隻不過是為了攪亂視線罷了。“喂,你不打算把你身體裡的那個傀儡拿出來?”謝唯清正在那裡慢慢地衝撞胡風定留在他身體裡的那道禁製,白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有什麼著急的。”謝唯清倒是很不在乎,“等到徹底和他攤牌的時候再說也來得及。”“你是不是有些太鎮定了?”儘管謝唯清一點都不著急,可白澤卻有些坐不住了,“現在的情況和你之前遇到的不一樣。你之前不怕毒是因為混沌可以幫你把毒煉化,可是現在你就是一個什麼也用不出來的普通人,這毒對你來說就是致命的。”“不急不急。”謝唯清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隨時隨刻都可能中毒而死的人不是他一樣。在這個時候,謝唯清卻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他開門一看,是胡風定。“找到白澤像的下落了?”“沒有。”胡風定搖了搖頭,他看著謝唯清,眼神相較於之前明顯不一樣了。“怎麼這麼看著我?”謝唯清神色未變,他走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胡風定倒了一杯茶,“雖然你把我強行抓過來,但我現在也沒有要對你動手的心思。喝嗎?這裡麵沒下毒。”“你可真是悠閒。”胡風定冷笑了一聲走到謝唯清麵前,“我這幾天出去一直被人跟蹤,你知道原因嗎?”“又不是我派人跟蹤的你,你問我乾什麼?”“你是不是向小宗主她們說了什麼?”胡風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但那個笑容根本算不上溫和。“我還能說什麼?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謝唯清的話剛說到一半,胡風定就掐著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抵在了桌子上,“你1是不是覺得你對我有點用處,我就不敢殺你?”胡風定點了點謝唯清的右肩膀,“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威風,但是我現在想殺你是輕而易舉,你最好彆感謝沒有意義的事情,要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你覺得我會怕你威脅?”謝唯清挑挑嘴角,他的臉此時已經因為缺氧而變得有些紅。“雖然我的命現在在你手裡,但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謝唯清話音剛落,胡風定就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涼風。謝唯清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他的頸邊,他的指尖帶著劍氣,劍氣已經劃破了胡風定脖子上的皮膚。胡風定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已經被劃破的脖子,又看向謝唯清,最終還是鬆開了謝唯清脖子上的手。“我知道你很強。”胡風定走到門口,但眼神還是落在謝唯清的身上,“但我不介意同歸於儘。”胡風定走後,謝唯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定那人已經走遠,才一臉憤恨地踹了一腳那無辜的房門。“簡直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