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瞪了那名內門弟子,並沒有說彆的。這內門弟子既然敢過來挑釁他,肯定也是受了背後師父的指使,張安的身份本來就比較敏感,要是他隨意打了這個內門弟子,非得挑起不少的事端。張安繞過內門弟子,走到了梁實的身邊,將梁實扶了起來。“師父……”梁實歉疚地看向張安,“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梁實心裡也清楚,要是他再爭氣一點,能打敗這個內門弟子,張安也不用在這裡受這個憋屈氣。“沒事。”張安笑了笑,臉上露出少見的溫和,“對方是內門弟子,你已經很努力了,乖乖養傷就好。至於這個人,我會聯係他的師父,還你一個公道的。”“張長老,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吧?”一旁的內門弟子聽見張安這話,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你怎麼說是還你弟子一個公道呢?應該是還我一個公道才對。明明是你弟子先動的手,怎麼就成替他討公道了呢?”“你說梁實先動的手?”張安顯然不信這內門自己的鬼話,“梁實的脾氣在整個外門都是有名的,他向來溫和良善,怎麼可能先對你動手?我知道內門弟子要是擅自欺侮外門弟子是有懲罰的,但你也不必用這種向我徒弟身上潑臟水的方法來惡人先告狀吧?”“我惡人先告狀?”那內門弟子突然冷笑了一下,“張長老,你大可以問問這些圍觀的人,是我先動的手,還是你的寶貝徒弟梁實先動的手?”張安看向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那些圍觀的弟子卻突然都把頭低了下去,誰也沒說話。“你們好歹也得給師兄我做個證吧?”那內門弟子卻是不樂意了,他掃了眼人群,從裡麵拎出來一個看上去乾乾瘦瘦的女孩子,“這位師妹,你說說,先動手的是梁實師弟,還是我呀?”那小女孩被內門弟子嚇得不敢說話,過了好久才從牙齒裡麵擠出幾個字,“是梁實……”“你這人怎麼能……”這怎麼看都是威脅,可張安剛想厲聲嗬斥內門弟子的時候,身旁的梁實卻開口了。他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些心虛,“師父,被為難他們了,確實是我先動的手……”“梁實……”張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平日裡好脾氣的小徒弟,怎麼會突然和我一個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內門弟子發生矛盾。但儘管如此,張安還是決定相信梁實,他還是覺得梁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找事的人。“那梁實,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和這位師兄打架?我相信你絕對不是為了個人的利益。”“我……”梁實看看張安,又看向一旁的趾高氣昂的內門弟子,眼神中逐漸有了怒氣,“他,他說師父您是靠著男色才上位的,還說你是隻會……隻會……” 或許是那內門弟子說的話過於肮臟,以至於梁實都沒辦法複述出來,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怒氣衝衝地看向了那個內門弟子,“我,我實在不能接受他這樣侮辱您,所以就動手了……”張安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他可以接受梁實任何理由和這個內門弟子打起來,但是就是不能接受梁實是為了他的名譽才和這人打起來的。他的小徒弟竟然為了他被彆人打成這個樣子,這讓他這個當師父的情何以堪?“張長老,我不過就是和師弟開個玩笑,說說最近的宗門趣事,誰知道他竟然生氣了?我相信張長老您自己都是不介意這些風言風語的,可是小師弟太過稚嫩,竟然為了這些傳言打我,你說說我能忍嗎?”張安氣得臉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他緊緊握著拳頭,一邊極力克製自己的怒氣一邊又感歎這個內門弟子的手段。他先用這種話去激梁實主動動手,又將梁實打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他現在去這人的師父那裡狀告,那長老肯定也會以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而搪塞過去。而他作為普通長老,就算再氣憤也不能向這個弟子出手,一旦動手就是觸犯了律法堂的戒律,他這個長老也就沒必要當了。可是讓他看著自己的徒弟受這個委屈,他做不到。正當張安馬上要從納戒裡麵抽出大斧的時候,一隻手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是謝唯清。“彆衝動,跟弟子較什麼勁。”謝唯清衝張安笑了笑,然後將視線轉向了那個內門弟子,“在下謝唯清,請問這位是……”“內門呂延春。”那弟子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原來你就是最近在宗門裡很有名的那個謝唯清啊,都說是你幫宗門找回了聖物,可我看你,似乎也隻是個普通弟子罷了。”“我確實就是一個普通弟子,之前隻不過是湊巧罷了。”謝唯清極為謙遜地笑了笑,他為了能在宗門裡麵低調一點,所以將自己的修為偽裝成了玄階一段,要不然以他玄階六段的修為,在青壺宗裡麵還是有些顯眼。“都說呂師兄本事了得,今天看你打敗梁師弟,想必肯定是有十足的本事。不知道呂師兄如此英勇非凡,可不可以與我在擂台上較量幾分呢?”同飛崖宗一樣,青壺宗裡麵也有供弟子們平時比試的擂台,隻不過沒有飛崖宗那麼正式罷了。儘管青壺宗的擂台切磋沒有長老看護,也沒有排名的浮動,但是這樣基本象征了一個弟子的地位,要是一個弟子在擂台上輸給了修為比自己低很多的人,輸的那人肯定在宗門裡有段時間抬不起頭了。也就是說,這個擂台就象征著弟子們的榮譽。“你要挑戰我?”呂延春極為輕蔑地笑了一下,顯然是十分瞧不起謝唯清,“你修為比我低了好幾個小境界,雖然輸了不丟人,但刀劍無眼,要是我不小心傷到你的話,恐怕受罪的就是你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