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又如何？”尼姑不再正眼看程浩。程浩走上前雙手握著鐵籠的欄杆，他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兩位黑無常和白老先生的。尼姑前不久見過黑白無常，到底是在他們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前還是之後。這個對程浩來說至關重要。“我和孟婆很熟，如果你配合我，或許我能幫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你不用再受任何折磨。”這裡的惡魂想要的時候，在經過第一層拔舌地獄後他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他提出的條件確實讓程浩有些動容，可是她不清楚程浩的底細。如果他是在撒謊，隻是為了利用她那豈不是得不償失。“空口無憑，你說你和孟婆很熟，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隨口一說的？”程浩想了想，自己口袋裡的錦囊正好是趙棠從孟婆那偷來的，說不定能派得上用場。於是他從口袋裡隨後掏出了一個錦囊在尼姑的眼前晃了晃。“孟婆給我的，你能看得出我身上有陳勝添的殘魂，那一定能認得出來這個是不是孟婆的東西吧？”程浩盯著尼姑，她和孟婆看起來都不像是剛進這層地獄的人。尼姑看見錦囊後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不僅是她王婆的眼神也變了。“她不說，我說！”王婆搶在尼姑前答應了這次的交易。可從剛才其他人都誤把他當成陳勝添，隻有尼姑看出他不是，程浩判斷這個尼姑的能力比王婆更強。如果是合作，當然和更強的人合作勝算會更大。“我比較講究先來後到，剛才是她先提的要求，我先和她先談談。”王婆看著能逃出去的希望落空，整個人都變得很頹喪。尼姑從地上起來，走到程浩麵前和他隔著欄杆開始了他們的“交易”。“我的手指長出來後又要被處罰，你想知道什麼就快問。”尼姑的手指還剩下指尖沒長出來。“你見到黑白無常的具體時間。”程浩不敢廢話，直奔主題。“這個鬼地方沒有時辰，大家都是根據處罰時間和手指痊愈的時間判斷的。他們出現的時候我正好被處罰完拖進鐵籠裡。距離現在應該是三天前。”尼姑實在太想逃出這個折磨人的煉獄裡了，程浩的問題事無巨細知道的都就交代了。“三天前？”程浩愣了一下，這個時間正好是他們陳夫人把兩位黑無常和白老先生送進十八層地獄的時間。“你看見的黑白無常是什麼樣的？”程浩此時看尼姑的眼神有些狐疑。“怎麼？和你想要的消息有差異？”尼姑不傻，她很敏銳地感覺到程浩語氣上的變化。“把你看見的說清楚就行。”程浩發現尼姑的手指隻剩下最後一點皮肉沒有愈合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看見黑無常和白無常靈力，確實是他們兩位沒錯。”尼姑斬釘截鐵地說。 “靈力？你看我是什麼樣子的？”程浩發現尼姑的眼睛看見的東西似乎和其他惡魂包括他的不一樣。“你？很複雜！你身上有很強的靈力，比黑白無常都強。但那靈力和主的靈力不一樣。你像是冥界的人，在冥界有一官半職的人都沒有魂。可奇怪的是你身上又有兩個相互矛盾衝突的魂。”尼姑說到這停了下來，又仔細看了程浩一眼。“你是我見過最複雜的一個靈體。混雜了太多東西。”程浩用手在尼姑的眼前輕輕揮了揮，發現在尼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正常人形容看見的東西都是眼睛鼻子嘴巴，身高體型等等。可尼姑形容的卻是靈體內的靈力和魂。她看不見外形，隻能看見靈體。“那你看見的黑白無常靈力是不是有強弱之分？”被送下來的無常有三個，可尼姑看見的隻有兩個，分彆屬於黑白無常。那到底是哪個無常的靈力完全沒了。“說來也奇怪，黑白無常偶爾會來巡視。我見過他們很多次，他們體現出來的靈力雖然不同但應該不相上下。但我那天看見的黑白無常，白無常的靈力更強一些。”尼姑不知道原因，但程浩已經猜出了原因。黑無常在陳宅被抽掉了大量的血液，不管是身體還是靈力都被削弱了。那個靈體更強一些的白無常應該是白老先生。而白老先生口中一直喊老黑的那位上任黑無常，已經徹底失去靈力了。程浩還在理清思路，小鬼們已經兩兩結伴來鐵籠前捉惡魂去受罰了。尼姑死死握著欄杆不敢撒手，她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程浩了。現在是程浩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可程浩剛才的承諾都是胡謅了，他根本沒辦法讓小鬼們聽他的差遣。尼姑被小鬼從鐵籠裡硬拖出來，尼姑用手抓著地麵哭喊。“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答應讓我進輪回的！”鐵籠裡的其他人都盯著程浩看，而王婆則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垂死掙紮的尼姑和不知所措的程浩。“兩位大哥，這個人能不能放了？”程浩走上前和兩位小鬼套近乎。兩位小鬼疑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把目光落在程浩身上。他們好像聽不懂程浩的話，但他們能感覺到程浩在妨礙他們做事。於是他們鬆開了尼姑的腿，轉而捉住程浩的雙手把他往處罰台上拖。“有話好好說，你們彆衝動啊。”程浩看著那鋒利的大剪刀就在眼前，有些後悔自己和小鬼主動交談了。在這十八層地獄裡，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小鬼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沒有自我意識，隻是機械性地服從命令做事。而妨礙他們做事的人會被視為破壞規則者，要承受這一層的懲罰。這是程浩在被小鬼拖行幾米後總結出來的結論。他試圖和小鬼們解釋，但小鬼們完全無動於衷。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把這一層剪刀地獄也清空了。隻是他的雙手都被小鬼控製著，沒有空餘的手去拿錦囊。而就在他和兩個小鬼較勁的時候，尼姑已經被另外兩個小鬼拖到了處罰台前準備行刑。情急之下，他隻能憑求生本能拚命掙紮。隨著求生的意誌力越強，他能感覺到腹部有一股熟悉的暖意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