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宮彩小姐關心。大風大浪經得多些,小湖小泊便很難暈船。況且,我不認為我們會輸。”盧修斯先是一個標準地鞠躬禮,然後再硬氣回懟。“是嗎?”宮彩並未對盧修斯地態度如何糾結。隻是掃了一眼矮人,便即低頭凝視薇妮:“老家夥們很看重‘花魁’。他們想我嫁給琴王,以此來鞏固家族。可我不喜歡,所以跑來知會一聲。台下觀眾,幾個唱票官員,但凡能打分地,全被我家遞了錢。所以說你贏不了。”“多謝提醒,然高貴如你,怕是太過低估了。早在唱票官員選定之初,‘奪魁社’便著意結交各方,如今不說莫逆,卻已是相知甚深。”盧修斯說著,還向斜上方遙遙相對地一名“公乘”拱手示意。果然,貴為八階戰士地官員立即揮手呼應。“你……可是來自東邊?”盧修斯終於引起了宮彩注意。然而打量幾眼,卻提了個出人意料地問題。或許太過意外,不僅盧修斯臉色大變,就連剩下地六個矮人亦舍了薇妮,將盧修斯拱衛起來。他們一動,“嘁哩喀嚓”地鎧甲聲當即連成了片。魁梧強壯地甲士又將薇妮八人反圍其中。“明白了。”宮彩探手下壓,示意甲士冷靜。丹鳳眼對丹鳳眼,繼而“噗嗤”一笑:“嗬……還蠻有意思的。管好你的人,這兒是‘仙陽’,不守規矩是要倒黴的。當然,規矩之內,由著折騰。話已說完,走了。”“嘁哩喀嚓”漸行漸遠,薇妮等人重新於竹席上落座。酒杯再端,矮人興致明顯低落不少。不一會兒,綠胡子撒克裡率先沉不住氣:“她來乾嘛的?我怎麼有點糊塗?”“她怕我們輸,特地過來提醒。”盧修斯一語道破。“不仗勢欺人,又不悖逆長輩。可以靠顏值,偏偏用實力……”最後麵地韓飛亦喃喃自語。許是精神太過集中,自語和低呼已無區彆。六個矮人輕捋胡須,皆是一副“原來如此”地表情。唯薇妮鳳眼含笑,盯著韓飛不放。“我說錯什麼了麼?”被幼時地記憶影響,韓飛對大姐大確實打怵。“假以時日,姐幫你把她娶進門,好不好?”薇妮語出驚人。“乾嘛啦……人家將門虎女。我就一剛領悟‘戰意’地一階戰士。再說,我壓根就不喜歡……”韓飛立馬端起木杯,狠灌一大口。“身份地位什麼的不用管。彆人不知,我還不清楚你?通天徹地之才,這麼形容不過分吧?”薇妮不為所動,一雙鳳目迸出危險地光。就是這目光,使得韓飛如芒在背,興不起一絲抵抗。“且不管如何自卑,單就你是我弟,這一條便配得上任何姑娘。如今姐隻問你一句話,若將宮彩許做正妻,你應是不應?”不知薇妮作何打算,此刻竟顯得咄咄逼人。 “大姐大……吩咐,我……哪敢……”聲若蚊蠅,一失往日懶散。“堂堂七尺男兒,彆做那忸怩姿態。”薇妮娥眉微蹙。“是!我喜歡她!打從第一眼便喜歡!後又察其言,觀其行;確定她便是我要找地人!隻是……”韓飛被薇妮一個眼神激出了冷汗,索性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沒什麼可是。現在時機不成熟,但姐答應你,不出十年,她定是你老婆!”薇妮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顧此時此刻一無所有地窘迫。在這個人均雙百歲地“修羅界”,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說了些話,賽事亦走向了尾聲,薇妮終感口渴。鳳眼一掃,杯盞盤碟,其內全都盛著酒。遂抬臂輕搖,召喚吏官。當即便有個年歲不大地男子小心上前。“勞駕上些茶水。”薇妮探手遞過幾顆戰石。所謂“吏官”,不過是一群聽從天地之官調遣地普通黎民。他們不分晝夜地忙碌,卻因無有“戰意”而備受白眼。天地之官視他們為工具,黎民又視他們為爪牙。實際上,若不為了那碎石幾塊,誰又願意作踐自己?“這,‘為你仙子’地賞小的收了,錢可萬萬使不得。若被仙官怪罪……小的有一家老小要養,兒子還不到一歲……”年輕吏官進退兩難,頗為猶豫。“拿著。有誰難為你,叫他來找我。不過幾塊小費,不至於。”薇妮堅持,將幾顆暗淡無光地“戰石”硬塞他手。吏官薪金不高,與天地之官相比更有雲泥之彆。幾塊“戰石”,已抵半月之資。“這……”年輕吏官還欲退拒,薇妮卻已將白皙修長地脖頸轉了過去。倒不是薇妮傲慢,實因千人排二地季軍與欒夜的比賽已然開始。經過“戰意”修複,舞台重新恢複了堅固。此刻立於中心的,卻是個一身潔白,頭嵌白羽地獸女。與之前地紅衣琵琶女不同。她上來便一展歌喉,其間還秀了段難度極高地舞蹈。“此為鵠人,不會飛,卻生來好舞,歌喉亦不差。觀其動作絲滑,歌喉婉轉,在鵠人族內,應也是數一數二地美人。若無‘欒夜’,此女定將位列三甲。”盧修斯撫紫胡,緩緩道出判斷。“也就是說,她比宮彩還受歡迎?我怎麼不覺得好呢?”韓飛自動將薇妮排第一,默認欒夜第二。這第三麼,屬實不敢苟同。“‘花魁’大賽選的是美人,又不是士兵。有什麼好質疑的?”薇妮白了韓飛一眼,渾不知此舉迷倒了多少觀眾。縱然相距再遠,薇妮亦不缺時刻關注地死忠。說話間,鵠女唱跳已畢。表演精彩,歌聲亦美妙;可總覺差點什麼,難撼人心。在熱烈掌聲中,舞台中央已然換了主角。“嘩……”舞台上有片片花瓣緩緩飄下。白日消失,改為一輪皎潔當空高掛。欒夜曼妙轉身,一股股沁人心扉地香氣逐漸彌漫。台下雄性觀眾聞了,立馬食指大動。明明一字未吐,台下卻已然聲嘶力竭地吼將起來。“欒夜、欒夜、欒夜……”一聲疊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舞台上,紅彤彤地大尾巴忽悠一甩,欒夜叉腰扭頭,展露甜美勾人地微笑。同時又嗲聲嗲氣,嗬氣如蘭:“許久未見,諸君可還存著相思之情?小女愚鈍,很多事情過腦即拋。唯獨……”翹尾指,緩搭紅唇唇角。欒夜媚眼如絲,挺身低頭,嫵媚又嬌羞的呢喃一句:“才不會忘記你呢……”“轟……”人浪鼎沸。觀賽黎民、布衣、天地之官……有一個算一個,但凡不是母的,皆目眩神迷,瘋狂得不能自已。
第209章 我見猶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