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65 這酒有毒(1 / 1)

喝酒的客人們紛紛對染劍華側目。染劍華意識到自己破壞了這裡原本的美妙氣氛,頓時也覺得窘迫不堪,一向厚臉皮的他罕見的有些臉紅。他下意識地便低下頭。好在客人們好像對此也並不以為意,又未加糾結的恢複如常了。所幸待客的小廝也很有禮貌,走過來之後也並沒有與染劍華計較什麼,隻是對眾人行個禮,然後彎腰拿出紙筆。“樓小姐和冬小姐是否照舊?還有幾位少俠瞧著麵生,怕是初次到來,按照規矩,臨走之前可以各自自選一壺酒帶走。”初零李信染劍華梟千歎皆茫然,他們都沒來過,也不知道要什麼酒才好。於是重任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看樣子應該本就常常來此喝酒的樓夢身上。其他人還好,隻是染劍華臉上更掛不住了,沒想到喝個酒還要有求於人,而且是女的。其實他很想說,上最好的酒就是了,但是破天荒的他忽然就不想在眾人麵前擺出沒見識的模樣來,尤其是不願讓那個冬夢看到。所以隻得沉默著。畢竟還是少年。所有的貌似混不吝和宛若粗線條,都要經過一段不短時間的積澱,才能爐火純青。而這期間,所有的羞澀和稚嫩都會被消磨殆儘。樓夢看到四人的目光,便對那乾淨利落眉目端正的小廝笑道:“對,我們照舊,一壺綠蟻甜酒,一壺霞燒,下酒菜你們隨意搭配著弄一些就好,嗯,蟒江產的甜魚上兩碟,不要三刀,要兩刀的,三刀的總是鹹。”然後樓夢剛要接著詢問初零等四人的飲酒口味,卻被冬夢搶先一步。“給他們四個開一壇子你家味道最純的倒九州!”小廝看了看四個不大的少年,稍微猶豫地看了一眼樓夢。冬夢也知道自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決策者,但又不想放棄自己的小心思,便正義凜然對樓夢說:“男人嘛!就該喝男人的酒!對不對?”說著她還環顧了一下四位少年,尤其是在染劍華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染劍華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在冬夢看他的時候不躲不閃,四目針鋒相對,透過冬夢狡黠的眼神,染劍華覺得這名為‘倒九州’的酒恐怕要把初零他們三個全部放倒在這兒了,至於自己——嗬嗬,這小娘們兒恐怕還不知道大爺的酒量!作為已經開始跋涉天下的旅人,染劍華喝過的酒真的太多,是名副其實的酒鬼海量,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就必定找到最好的鋪子嘗最烈的酒。倒得了九州,卻倒不了一個染劍華!“對!就來這個倒九州吧!”染劍華一錘定音。另外三人也對冬夢的話深以為然,便沒有不同的聲音。樓夢見他們已然接受了倒九州,扯了扯嘴角,隻得說一句:“喝不下可以帶回去,不一定非要一次喝完。” 看樣子已經定局了,那小廝便按吩咐離去。染劍華把一直帶著的那隻精致的冰裂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臉豪氣,“今天好好喝一回!”冬夢好像已經看到了一會兒他爛醉如泥的蠢樣兒,不由得露出一絲奸笑。——雖然以前的梟千歎過著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但他還真的從來都沒有喝過酒,所以當第一口倒九州入喉下肚之後,他就被辣出了眼淚,而且五臟六腑都好像被燒著了一般難受,整張臉都扭曲了。臥槽了……好難受!這酒是不是有毒?這個該死的臭娘們!——這是梟千歎的心聲,可惜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憤憤不已地看了兩眼冬夢,而冬夢的眼睛卻全在染劍華身上。初零也一樣難受,喝下第一口酒之後,他就開始覺得這世上有一件東西是他搞不定的,那就是酒,本來以為喝酒這樣具有江湖豪情的事情是多麼的爽,沒想到如此痛苦——怪不得師傅不喝酒,原來還有酒很難喝的原因。李信比他們好點兒,竭力控製之下臉色還正常,但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樓夢瞪了冬夢一眼,同時也沒有對三人說些關心之類的話——人都是有尊嚴的,而她剛才既然已經提醒過了,便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這一時興起的飲酒,讓初零李信梟千歎三人著實吃了苦頭,並且三人不約而同地開始苦著臉吃菜,彼此相視,皆是“真他媽的難喝”的眼色。而還沒吃得幾口菜,三人就開始暈乎起來——這倒九州的勁道居然如此之大,僅僅一口便要醉人,怪不得敢叫倒九州。至於染劍華,他與其他三人的狼狽不堪截然不同,可謂是如同在自家地盤安步當車一般自在享受的模樣,那一杯子的倒九州被他三口兩口就喝見了底,喝完他還意猶未儘的砸吧砸吧嘴。好像剛剛喝出點兒味兒來,但還遠遠不夠儘興。冬夢瞠目結舌。“真是好酒。”染劍華又倒上一杯,同時看了看冬夢,“比那土釀的穿腸陽炎還要烈!”土釀穿腸陽炎,是重嶽下層人士之中最流行的酒,也是染劍華來到重嶽之後喝的最多的酒。冬夢從震驚中回過神,小口小口的喝著自己的霞燒,然後嘀嘀咕咕:“沒想到還真是個酒鬼。”離他們這一桌不遠處,有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向這一眾少年少女看過來,看著其中幾個少年不甚熟練地喝著烈酒,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如果見雲還在,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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