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荒生活了十幾年之後,我終於可以確定,大概是由於我不屬於碧荒,並且我曾經所在的夢中世界與碧荒世界的巨大差異,所以,我在碧荒所能受到的來自其他生靈或類生靈物體的傷害僅限於最單純並且直接的物理性傷害,而所有的諸如威壓類陣法類封靈類精神類靈魂類幻覺類等等的攻擊對我通通無效。我的存在不完全遵循設定——呃,或者說碧荒法則。根據法則,每個靈師的先天靈源所能衍變的靈力都有固定的量,是被規定死了的一條,骸生以來也隻有墨世之光的劍聲對這一法則造成了破壞,量不變,但是質卻可以經過後天道則的領悟而更加強大,而且道則是沒有儘頭極限的。可我也完全感受不到什麼道則更學不會什麼鍛煉提升靈力的法門,但我不用修行任何,每天就是閒逛,靈力的量與度卻也都在按照我擁有的資質的一般進步速度而進步,我唯一能做的,隻是把日漸龐大的靈力使用出來而已,至於來源啊原因啊什麼的,我不關心也管不了。所以我的武學根本算不上“武學”,向來就是亂砍亂刺,沒什麼技巧和轉化,也屬於單純的直接的物理性傷害——不過跟其他靈師的此類傷害相比,他們因為修行的緣故而靈力凝煉,常常用比我少幾倍甚至十幾倍的靈力就能發揮出跟我相同的傷害。我隻是厲害在靈力夠多浪費得起而已。我猜,我之所以學不會什麼武學,就是因為碧荒世界的所謂武學,就像最開始出現的風華訣啦劍吞啦爆裂劍術啦靈予劍術啦什麼的,本來就全都是胡謅的,就隻是單純的“設定”,本就沒有什麼“具體”可言,就像是造物主說有,那就有了。我本不屬於碧荒,所以,‘無中生有’,與我無緣,雖然我很好奇那些“有”,在其他靈師而言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形式或感覺。碧荒常有我不知道的設定,例如十日燭的香氣,這讓我產生無比的真實感,可也僅此而已,不過是些細節,在碧荒生活得越久,我就越清晰,那個夢,也不是夢。無論怎樣,從飛天殿開始,我喜歡上了破軌,我想讓這個對我而言的死亡世界,徹底活過來。我要改變整個碧荒的未來曆史與格局,不論它是四分五裂的戰爭還是白鴿紛飛的一統。既然已經與碧荒共存,那就做一個真正的碧荒生靈。——自信而不張揚,開朗而不癲狂,我屬於那種最平淡無奇的正常人。多數人是喜歡這類正常人的,所以我跟多數銳士的關係都還不錯。今天的閒事是邀請幾個銳士玩失心牌。位置是屬於我的望樓第六層。時間是清晨,由於比較早,所以目前隻來了識玄貞和米珞兩個,也因此,三百一十張牌的遊戲,我們一局還沒玩完,儘管識玄貞玩失心牌很厲害,也沒能在機遇多多的三人場上快速把我和識玄貞逼至“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