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聲誅心的話語傳入了南軒的耳中,南軒臉色微微的一僵,眉頭旋即便皺了起來,不由得就將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南軒轉過身來,一老一少兩人便出現在了南軒的眼前,那一位老者,不,不能說是老者,看他的麵容,隻是一個中年人的樣子罷了,隻是頭發花白了。但是,這個人一雙三角眼之中閃著凶光,直直的看著南軒,讓南軒看著就產生出了一種錯覺,就好像自己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一樣。在他的嘴巴上方,是兩撇小胡子,嘴角長久的掛著一似冷笑,總得來說,這個人尖嘴猴腮,鼠目寸光,並非是南軒以貌取人,隻是他給南軒的感覺就是一種陰狠的樣子。而在他的身邊,則是一個少年,這個少年雖然看起來和金如雲的年齡差不多,但是,他的臉卻和那個中年人如出一轍,很明顯,他們應該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原來,這兩個人分彆是金耀陽的二弟金耀輝與他的兒子金如明,不過,這金耀輝與金耀陽隻見並沒有血緣關係,隻是被金耀陽的父親收養的罷了。不知道為什麼,南軒在一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就感覺這兩個人的性格應該是非常的陰狠的,甚至於南軒覺得這一次金耀陽中毒,都有可能是他們所為。不過,自己客居在此,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就說出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愚蠢了,不過,南軒看到金家眾人卻是麵色如常,看起來對他們父子倆人很是熟悉。剛才的那一句話就是那個中年人說的,而南軒見到這樣的場景,就打算默不作聲,靜觀其變,因為自己畢竟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這時,金如雲倒是先反應了過來,對著那個中年人行禮道:“二叔,你多慮了,南兄的性情我是了解的,絕對不會是二叔說的那種人。”那個中年人在聽了金如雲的話以後,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是將南軒盯住,使得南軒心中都有些發毛了,但是還是強行的平靜下來了。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卻說道:“堂兄,伯父的身體關係到我們金陽宗的興衰,萬事都應該格外的小心,萬一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人在這個時候出手暗害的話,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所以我爹可是為了伯父好啊!”金如雲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小弟,你多慮了,這位南軒第一次來到我們這裡,與我們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暗害我爹呢!”那個少年搖了搖頭道:“堂兄還是不要這麼自信的好,我們金陽宗在這裡仇敵眾多,如果有人利用他這個身份進行收買,然後進行暗害的話,那我們就防不勝防了。”這時金如雲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被那個中年男子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向前走了兩步,然後看著南軒,說道:“雲兒,你看這個小子,在二叔麵前如此的鎮定,眼神之中一點兒波動都沒有了,當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了。” 南軒在聽了這一句話以後,心中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不斷的腹誹道,那我要是表現的很害怕的樣子,你豈不是會說我心虛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到了這個時候,南軒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計較,他心中斷定,金耀陽中毒的這件事情,和他們絕對脫不了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們做的。既然南軒現在已經確定了,自己要以金陽宗作為一個跳板,一個自己的橋頭堡,自己在炎龍山脈的事情,就要從這裡開始了,所以,金耀陽自己一定要救。就在南軒心中思索時,那個金如明也附和著自己父親的話說了起來,讓南軒的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不過,南軒的臉上依舊是不露聲色的。“就是啊,堂兄,還是先讓我們將他帶下去拷問一番再說吧,畢竟,還是伯父的身體要緊,萬不可大意啊。”金如命煞有介事的說道。而且,在說完了以後,還沒有等金如雲說什麼,他就看起來躍躍欲試的,想要朝著南軒而來,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將南軒擒獲似得。但是南軒在聽了他們兩人之間一唱一和的表演之後,特彆是在聽了他們荒謬絕倫的言論之後,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心中腹誹不已,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怒火,對著金如雲心平氣和的說道。“金兄,看起來,令尊的病情我愛莫能助了,也罷,事不可為,也隻得作罷了,金兄,告辭!”說罷,南軒便要向外走去。他的這一舉動當然讓金如雲感到焦急,本來他的父親就已經病入膏肓了,自己無能為力,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有著這樣一根救命稻草,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呢?於是,他急忙的將南軒攔住,急切的說道:“南兄,切請息怒,我二叔與堂弟隻是為了我爹著想,並沒有惡意,現在我爹隻有指望南兄你了。”然後,他又對著金耀輝父子說道:“二叔,我知道您向來與我爹感情深厚,但是現在一來,我相信南兄絕對不是奸細,二來,我爹已經危在旦夕了,隻要有辦法,我就一定要試一試,還望不要阻攔。”南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對金如雲剛才所說的話暗中喝彩,他說的實在是滴水不漏,這也讓南軒知道,這個人也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的。不過,南軒雖然對於金如雲說的話感到精彩,但是卻沒有打算就這樣退讓,這並不是南軒對於金耀陽見死不救,隻是如果不能解決金耀輝父子的事情,南軒在之後的事情都沒有那麼好開展了,所以南軒打算再等等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金耀輝父子兩個也是和南軒一樣的打算,依舊是一言不發,一時間,這一小小的房間裡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這時場上的人之中,隻有金如雲一個人麵色焦急的看著南軒與自己的二叔,頭轉過來,轉過去,眼神之中充滿了懇求,可見,他是真正的關心自己的父親的。對於金如雲可憐的眼神,南軒與金耀輝父子態度不同,南軒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而他們則是將他的眼神全部忽略,看起來應該是在思考著什麼。此時的南軒並沒有呆呆的站在,隻是因為南軒發現了在這邊這場鬨劇的時候,那一邊有著一雙平靜的眼睛將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那就是這一場爭執的焦點,金耀陽,在最開始金耀輝父子進來的時候,南軒就注意到了金耀陽的眼神,看起來他的心中也有所猜測。在知道了這一點以後,南軒就不那麼著急了,因為南軒知道,作為這樣一個勢力主來說,見識肯定不是金如雲可以相比的,他醒悟了以後,南軒再要做什麼,就容易多了。而剛才金耀輝父子唱念俱佳的表演,看起來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時候南軒隻要等待著便好,否則自己難免落下一個挑撥離間,乾涉內政的印象。果然,就如同南軒所想的那樣,在沒有過了多久之後,就聽見金耀陽的聲音傳來,雖然依舊是很無力的,但是卻中氣十足,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他咳嗽不止。“咳咳,輝弟與這位南小友都不要激動,剛才南小友的確是說出來我中毒的事情,而他又對雲兒和婷兒有著救命之恩,所以,他是可以信得過的。”“而且,我現在的確是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又算是沒有人暗害,也活不了幾天了,所以,還不如讓南小友試一試呢,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不定就可以成功了。”在聽了自己大哥的這話以後,雖然那個金耀輝依舊是滿臉的不樂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而南軒依舊是不動聲色的。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南軒的身上,南軒對著金耀陽拱了拱手道:“金宗主高風亮節,小子佩服,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金宗主中毒時間太久了,我並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成功,但是我一定會儘力的。”金如雲臉上露出了悲戚的表情,而那個金如婷的臉上早已經是淚水橫流,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所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見無人反對了,南軒點了點頭,對著周圍的人說道:“其他人都出去吧,隻留下金兄一人幫助我就可以了。”說完就站在原地等著人們出去了。雖然那金耀輝父子依舊是滿臉的不情願,但是他們還是沒有說什麼,對視一下之後就轉身離去了,而那金如婷也知道自己在這裡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她也就出去了,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好像自己是要見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麵似得。當最後一個人出去,將房門關上以後,這個房屋之中再一次的恢複了安靜,幾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相互看著,房屋中的油燈搖曳,將三人的影子印在了周圍的牆壁上。南軒徑直走向了床邊,金如雲隨後跟上,也來到了南軒的旁邊,隻等南軒一聲令下,他就要給南軒打下手,但是,當他走到了自己父親的床邊的時候,卻看見南軒與自己的父親對視著,眼神之中有著不明的意味。就在他即將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自己的父親搶先說話了,“南小友將其他人都趕出去,一定是有話要和我這個快要死的人說吧。”南軒麵帶微笑,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金宗主目光如炬,已經將一切都看透了,哪裡用得著我來說呢?我隻是要給金宗主療傷罷了。”聽到了這話以後,金耀陽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神采奕奕麵帶笑容的說道:“我可真是明白,為什麼雲兒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這樣的信任,我真是有些喜歡你了,可是,我的這個呆笨的小子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望小友幫他解惑才是。”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金如雲,當南軒轉頭看去是,就看見了一臉懵逼的金如雲看著自己,南軒不由得被他的樣子逗笑了。這時金如雲看見了自己的父親與南軒都看向了自己,而且臉上都帶著笑,心中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於是,他驚訝的問道:“爹,南兄,你們盯著我乾什麼?剛才你們說的究竟是什麼啊?”看著到現在都搞不明白情況的金如雲,南軒笑著說道:“金兄,其實這一切都是金宗主的計策罷了,為的就是引誘出藏在這金陽宗中的內奸。”聽了南軒的這話,金如雲驚訝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驚道:“爹,難道那跟本沒有中毒,是在騙我們的,不對啊,這種中毒的跡象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