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分鐘後。林北看著眼前一灘爛肉的靈屍,嘴角略微上揚,爛肉之間有一顆指甲大小的寶石,這枚玉石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生命力。這股生命力的形式,他從未見過,雖說自己沒遊曆過整片大陸,也隻在炎州與羲州反複遊玩,這兩州都離青州很遠。哪怕是全盛時期的他,要飛到青州,也得一刻不得的飛上十幾年之久,地域遼闊。見識也不少,但這顆玉石,所展現的生命形式,既不像人,也不像妖,更不像魔、獸,總不可能會是新的門類吧。不過轉念一想,這方世界有著數不儘的深淵沒被踏足過,冒出新的門類,也正常。不正常的是,青州居然會冒出新的門類。林北思考片刻,無奈搖頭,這方麵的知識,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半吊子,也便懶得思考,他端詳了一會手中玉石。玉石之中所蘊含的生命,難以言語,拿久了,他竟然能聽到玉石之中的聲音,那股聲音呢喃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罷了。”說著,他將玉石收入係統空間,發現係統也無法探明這顆玉石的屬性,見此,對老妖女的背景更加好奇了一些。林北餘光掃了眼周遭的石路,隨即蹲下身子,用了數十塊石頭蓋了一個三角形小山。“一路走好,靈屍兄。”“每年今日我....我會來祭奠你的,感謝你的毆打。”林北低喃著,腦海裡瞬間回想起悲傷的事情,越是去想悲傷的事情,可腦子仿佛有自主意識一般,播放的記憶都是些令人歡喜的事情。林北強行控製自己的表情,儘可能地表現嚴肅,眼角硬是擠出一兩滴淚水。“唉,像靈屍兄這樣的好人,太少了。”說完,林北站起身子,往石道內前行而去。......................林北走出石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細木而蓋的獨木橋,橋長九丈九尺,通體烏黑之色。他剛想蹲下身子去探查時,褲腳卻被一股小力給抓住。“我靠?還活著,不錯呦。”林北回頭看去,發現盜寶鼬不知何時竟然跟了上來。鼬鼠聽到這話,雙手叉腰,好像很是不高興。什麼叫還活著,我可是所有鼬鼠當中最聰明的一個,怎會簡簡單單地死去呢?“沒死就好,你在這等些片刻,這橋有問題。”說著,他便也不再關心鼬鼠,將重心放到麵前的獨木橋。他輕輕撫摸獨木橋。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直衝天靈蓋,寒意之中還伴隨著陣陣聲音。“輕...冷...沒見過。”林北低喃著,並沒有退縮,獨木橋之下,流淌著溪水,這些溪水時而變紅,時而變藍,時而又變成綠草平原,鮮花芬香,時而又變成巨大的雪原.......“這地方,恩...這跟趙遠的記憶中所記載的一模一樣。” 他一路跟蹤靈屍來到此處。看到眼前情景,如此龐大的禁製幻化,布置這禁製的修士,其精神力該有多強大,僅僅是一片溪水,就能模擬出世間萬物。他敢斷言,那老妖女,絕非是此地的原主人。若真是原主人,這麼強大的禁製,一個照麵就能將林北殺出翔來,不怎麼做,要麼有啥打算,要麼便是老妖女無法完全控製這道禁製。禁製最大的優勢是可以移動的,可這老妖女將禁止最大的優點給拋棄。想要破這禁製,他是懶得跟布置人的思路去解。想到這裡,林北眉頭微皺,臉色露出幾分猶豫之色。說實話,這次洞府之行,死亡次數那麼多,自己都感覺快成抖目了都。他此行最大目的便是尋獲寶物,可現在一無所獲,就那點塞牙縫,就拿了兩百塊下品靈石,以及先前路上撿的半截斷劍法寶碎片。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收獲。收獲少就算了,還讓我死這麼多次。今日不將這片洞府艸翻,林北誓死不退。他目光在獨木橋上隨意掃過,內心一緊,不知道這一次的死法又會是什麼,上古修士的禁製之術,想闖過去,絕非易事,一眼望去,林北發現不了這禁製有啥漏洞。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雙手背負地往獨木橋行走。往前走了數十步,一切安然無恙,獨木橋依然沒變,橋底溪水依然在不斷變幻。“沒死?”林北有些無趣的說著,還以為會解釋什麼新奇的死法,結果卻沒有。緊繃的身體緩緩鬆弛,他絕對沒慫,自然戰略性慫而已。隨後,林北繼續往前連踏數步,發現沒啥事情,內心便大膽了起來。走了一會,距離橋頭還剩十步之遙,這十步,他又不敢大膽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前邁出一步。須臾之間,獨木橋瞬間變幻而開,腳低浮空,原本的獨木橋早已經變為一片充滿哀嚎之地,四周滿是用長鞭不斷鞭撻自己的行人。這些行人無目、無口、無耳、無心、無足,僅靠膝蓋磨痕地板上行走,看模樣很像是人類。下一刻,林北腳底原本變幻無常的溪水,頃刻間已是一片火海,熾焰侵蝕,熱浪蒸天,不一會火海便層層遞進,洶湧而來,似要將他吞噬殆儘。恐怖的熱量襲來,他感到這些熱量,自知難以抵擋,便也懶得用靈氣去抵擋。擋個啥。擋的話如同以卵擊石。倒不如帥氣地死去,年少時質疑死亡,中年時理解死亡,老年時成為死亡。“來吧。”林北大聲喝著,雙臂張開,麵色坦然,昂首挺胸的麵對死亡,死之前,右手掌還豎了跟中指,沒彆的意思。單純地耍帥。這種死樣,如同前世麵對核打擊時,真麵對核打擊,要是爆炸範圍遠,倒能保一命,要是爆炸就在自己頭上,倒不如坦然地麵對,臨死前豎起中指。後麵的人們發現時,一定會驚歎你的勇氣與樂觀。恐怖的熱浪已經燒到腳底。林北感覺到腳底有點癢,感覺癢,純粹是死習慣了,千奇百怪的死法,早已經曆數萬便,炙熱的溫度,瞬間將他的衣服給燒得一乾二淨,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霸王之氣。此刻,他感到到老二的劇烈疼痛。果然,自己再怎麼習慣,老二可不會習慣。林北眼中閃過一道堅毅之色,咬緊牙關,強行保持帥氣的姿勢。“要是這時候有個黑色遮住上半臉的麵具,就好了。”林北低喃著,腦海裡不禁回想起前世王的身姿。在火焰已然燒到身體之後,他猛然感覺到體內有股靈氣運轉。“這...抗揍神決。”見此,林北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哈哈,弱雞火焰,這溫度剛剛好,你這溫度還不如昨日我去澡堂洗澡,那熱水,都比你這熱。”說著,林北放開心神儘情地讓火焰熾烤。...........“這....這傻子不怕痛嗎?”她低喃著,隨手一動,禁製威力更甚一籌。不一會,她身後傳來一陣聲響。見此,她回頭望去,發現一柄長劍不斷震顫,片刻後就將劍身上老久的石塊給抖擻開來。下一刻,這柄長劍便飛離遠處。“飛走了?”她先前根本就感知不到這柄石劍有任何氣息。現在卻是....難不成是此地的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著,她準備轉身逃去,猛然間發現,原本布置的傳送陣法被人破壞了。“什麼時候?”...........洞府外。“靈妙穀先生,能修複嗎?”“你猜猜我是學什麼的。”“丹...丹藥,醫術,額這個....”蕭焱略帶尷尬地說著,“唉,要是先前戰鬥靈妙穀先生能稍微收點手,說不定能借用這傳送陣。”“我哪知道這有個傳送陣。”靈妙穀低喃著,“盜寶鼬的氣息在這斷了......你確定操廣就在此地?”“我說的沒有半句假話,師兄真在裡麵。”蕭焱說著,餘光掃了眼地下散發著古怪的藥味,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撒的。當時戰鬥差點出了差池,還有這蜃景陣,也被彆人動過。“這樣啊,起。”靈妙穀玉手一揮,腰間藤葫蘆脫身浮空,在她的操控下,以肉眼可見般地變大。“蕭焱小友還請坐上去,它會護送你至七氣一閣處。”“多謝先生。”蕭焱雙手抱拳,隨後藤葫蘆便離開此地。“呼,長的....不錯。”蕭焱低喃著。靈妙穀有著一股出塵般的氣質,眉宇間清澈得宛如雪山清泉一般,精致的煉丹與細長的秀眉,身子修長玲瓏,山峰也很誘人。身著一幅寬鬆的青色裙袍,青色衣服宛如竹林與她的肌膚相互映襯,讓她顯得一份難以遮掩的冷淡。蕭焱回想完之後,心中驚歎不已,此女長相秀麗,這般氣質,怪不得追的人這麼多。他也聽說過靈妙穀的名聲,那可是赤火穀穀主之下,最強的煉丹師,長得還不錯,追求的人自然不少。靈妙穀也不利用美貌吊著人,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從不吊人。這麼一做,追的人更多了。“看她模樣,她很擔心師父,難不成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蕭焱低喃著,他隻覺得靈妙穀長得好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想法。
第三十九章:沒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