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日複一日,接連兩天很快就過去了,但大家心中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減少半分,因為等待的人一直都沒有來,山洞外麵反而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程姑娘,外麵那些風狼怎麼樣?”江玉來到正在山洞口站崗的程鶯鶯身邊,詢問情況。“剛剛有一頭大上許多的妖狼,在山洞外麵轉了幾圈,看樣子就是姐姐口中說的狼王。”程鶯鶯麵色很凝重,因為平靜的生活在等待的第三天就被這群風狼給打破了。而且這些家夥對雲娘而言,還並不陌生,正是上次團滅她所在小隊的那些妖狼,這次看樣子又被它們給盯上了。“你繼續在這裡盯著,記住,一旦它們有所行動,一定要第一時間預警。”“放心吧,江大哥。”程鶯鶯此刻手中正握著幾張炎爆符,看樣子已經做好隨時激發的準備。江玉在確定完情況後,馬上回到洞內,跟雲娘商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雲娘,趁著這些風狼還沒聚集到一塊,咱們快走吧。繼續等下去,它們隻會越來越多。”江玉把外麵的情況詳細地告訴給妻子,希望她能放棄繼續等下去,而是儘快離開這裡。“不,張姐姐還沒來,要是咱們離開後,她沒看到我們,肯定也會去找我們的。”雲娘還在固執己見,看樣子感情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讓其無法繼續保持一個冷靜的狀態。“雲娘,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但我知道,要是我們不馬上離開,最後絕對會死!我可以陪你一塊等,哪怕最後死在這裡,可程鶯鶯,阿純她們呢,她們也是你的妹妹,難道就不顧及她們的生死嗎?”“鶯鶯,阿純...”雲娘這時才注意到她們二人,一個不顧危險,在山洞口警戒著那些餓狼,而另外一個也是手中緊緊攥著炎爆符,一副隨時拚命的模樣。當然,阿純現在還做不到像程鶯鶯那樣的麵不改色,從強裝淡定的俏臉上,依稀能看出她的驚恐。“雲娘,我們的命現在就交到你手上了!”“唉呀!那就...走!”聽到丈夫這般逼迫,雲娘知道,他說的並沒有錯,這次是自己太過執著了。在決定要離開後,她馬上動起手來,先是將地上這些物品收納進儲物袋,然後抽出碧血劍,“刷刷”幾劍,在山洞的石壁上,刻下“巨木見雲”這四個大字。這是希望到時候張淑蘭到山洞裡,看到這些字後,也能知道自己的去向,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阿純,你跟在雲娘後麵。”和他們來時一樣,雲娘手持碧血劍走在最前麵,江玉則是一手符籙,一手九玄盾,走在隊伍的最後頭,程鶯鶯和阿純則繼續待在隊伍中間。“風狼的速度很快,不過隻要我們跑到大路上就可以了,它們一般不會輕易離開森林的範圍。所以,大家跟緊了。” 麵對如此危機的時刻,雲娘自然不能像剛剛那樣,運轉她所修煉的功法,心如劍歌,同時緊緊握住碧血劍,感受曾留下的無情劍意,讓自己更加冷靜,不再去想所關心的那個人,而是專注於眼前,考慮如何能活下去。“找死!”江玉左手用九玄盾擋下了一隻風狼爪牙的撕咬,不等它從盾牌旁繞過來,另一隻手立馬激發炎爆符,直接將它轟飛出去,肚子上被轟出了一個大洞,倒地不起,一時其它風狼看到同伴的慘狀,也各自停下攻擊的腳步。而隊伍最前麵的雲娘,對於每頭飛撲過來的風狼,皆是一劍,就將其封喉,劍鋒仿佛長了眼睛一樣,不差半分毫厘,直接給眾人殺出了一條血路。“快,那狼王快來了!”突然,她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群風狼的狼王,雖然隻是一階高級妖獸,但其麾下大大小小幾十隻風狼。現在阻礙他們的不過是一些不如流的風狼,狼王和它的精銳戰士們,還在一旁伺機等待著,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阿純,小心!”沒有過太久,在消耗掉幾隻普通風狼後,風狼王終於是尋到了機會,沒有去找劍術高超的雲娘,或者一手盾牌,一手爆炸的江玉,轉而盯上了隊伍裡麵最弱的阿純,孤身一狼直接朝她撲過來,張開了血淋淋的狼嘴,讓跟在阿純後麵的程鶯鶯驚呼出聲。“做夢!”雲娘可不會讓這畜牲得逞,直接回轉一劍,隻刺向它的脖頸出,要是不躲開,隻怕當場就被斬殺在這裡。可風狼王卻早有預料,當機立斷放棄了行動,直接閃開那致命一擊,而雲娘劍既已出,空門大開,幾隻一階中期的風狼似乎早等著她這一刻,紛紛向那幾處破綻衝了過來。“姐姐,小心!”原本阿純看著那狼王越來越近,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掉了,沒想到這一切原來是這畜牲的計策,真正目標卻是隊伍中最強的雲娘,而它這麼做,看樣子是想把他們一行人全都給留下來,不留活口。“哼!”感受到手臂和大腿有些熟悉的痛楚,知道這些地方已經被狼牙給刺入到血肉中,雲娘也隻冷哼一下,不顧正在撕扯血肉的妖狼們,冷靜地揮動手中的碧血劍,將這些咬在身上的惡狼的頭顱,一一斬了下來。甚至由於它們咬的太深,斬首結束後,狼牙還卡在皮肉中,於是雲娘的身上就多了幾隻血淋淋的狼頭。麵對這些流血不止的傷口,她也是麵色平靜,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繼續朝大路所在的方向衝過去。沒想到這個人類如此悍不畏死,風狼王一時間也停下了追擊的腳步。但如要真要追的話,四條腿肯定是能追得上兩條腿的人類,隻是它看了看死去的那些手下,又想了想那女人波瀾不驚的眼神,終於還是沒有追過去。“姐姐,停下,快停下!”原來是阿純看到雲娘身上,正懸掛著幾顆還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風狼頭顱,以及從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衣衫浸透,擔心她現在的狀況。“快到了,就在前麵。”雲娘雖然也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氣正在一點一滴地流失,但看到前麵那條大路時,還是強忍著這痛苦,繼續朝那裡奔去。“雲娘!”等他們終於跑到大路上,雲娘這才堅持不下去,因為失血過多而倒在了塵埃遍布的地麵上。“先把這些狼頭從姐姐身上取下來!”程鶯鶯製止了江玉情急之下,想激發枯木回春符的動作,轉而把這些牙齒已經掛在皮肉裡的頭顱給一一取了下來。隨著這些狼頭的取下,身上那些傷口更是觸目驚心,讓江玉看得心痛不已,寧願自己受到比這嚴重千萬倍的傷害,也不願看到妻子這個樣子。“雲娘,你堅持住!”江玉在最後一隻狼頭被取下的瞬間,立馬激發出枯木回春符,虛影落下的綠色光芒,依舊是很有效果,她身體上的傷口在它們的滋潤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隨著整張符籙持續時間的結束,雲娘的身體也變得完好無缺,但不知為何,她卻遲遲沒有蘇醒的跡象。“江大哥,我來看看姐姐情況如何?”程鶯鶯涉獵甚廣,連醫術也跟著她走南闖北的父親學過一點,趕緊上前探查雲娘的脈象,希望能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怎麼樣?”江玉看著程鶯鶯一會把手指搭在妻子的手腕上,診斷脈象,一會打開她的眼瞼,觀察瞳孔的變化,如此看了許久,臉上的表情卻變得相當凝重,似乎情況不容樂觀。“奇怪了,本來我以為姐姐是因為失血過多才導致的昏迷不醒,可觀她的脈象,強勁有力,絲毫不像是氣虛所致,甚至身體內的氣血出奇的旺盛。而其他地方也都沒有異樣,可為何就是不能蘇醒。”“怎麼會這樣呢?”江玉一聽到她解釋,首先映入他腦海的,就是那個詭異的血色圓月印記,莫非妻子昏迷不醒的原因,真的是因為它?“姐姐的頭發,這是怎麼回事?”就在程鶯鶯和江玉討論之際,一直照看雲娘的阿純,卻發現她的身上,所發生的一些細微變化。“頭發?怎麼感覺它們比之前要紅一些,簡直就像...”“像血一樣紅。”江玉也看到了,妻子頭發顏色所發生的改變,心中更是一緊。“江大哥,我醫術淺薄,姐姐的這種情況還是需要正經的丹師來判斷。”“對,丹師,巨木城肯定有。可這距離上千裡,遠水解不了近渴。黑河、鄱湖、巨木城...咱們先去鄱湖坊市。”他立馬去回想那本《南疆之雲夢大澤篇》中的內容,希望能找到最近可能有丹師的地方。終於,在經過對記憶的一番檢索後,一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鄱湖坊。和黑河坊一樣,鄱湖坊也是坐落在鄱湖附近的一個修真坊市,不過卻是更靠近巨木城,裡麵所擁有的資源,也比黑河坊那個偏僻地方多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