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好意思,是我想錯了,那就開四間房,等到離開的時候一並算。”江玉尷尬一笑,本來是想讓氣氛活躍一下,可除了他覺得有意思外,其他人並沒有領悟其中的笑點,反倒還是柯老道向他投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四間上房,一天就是四塊下品靈石,隻包早上一餐。給個忠告,坊市晚上會宵禁,最好不要出去,老婆子我可不想到監牢裡去找你們要房錢。”娥婆婆從背後的架子上取下了四把銅鑰匙,反手丟給了柯老道,也沒有說是哪些房間的。“江道友,我帶你們過去。這四間房啊,都是連在一起的,有什麼事也能及時注意到。”反而是柯老道一看鑰匙上的編號,就清楚了位置,連忙帶著江玉等人來到了二樓,看他輕車熟路地用鑰匙打開房門,更加印證了江玉心中的猜想。不過這也讓江玉更能放下心來,雖然是答應了柯老道跟隨的請求,但該有的了解還是不能少的。現在來看,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問題,甚至就算自己混得不咋的,但對以前的老情人如此關心,更讓人覺得他有情有義。“今天大家也都夠累了,先休息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但柯老道畢竟曾經當過劫修,所以江玉還是特地留了一手,讓他住在最裡麵那間房,自己和雲娘就住在旁邊,然後才是程鶯鶯和阿純這兩個小姑娘。“我還是第一次住客棧,沒想到雖然外麵看上去很寒磣,但裡麵卻大不一樣。”程鶯鶯看著她房間裡的床鋪和梳洗用的台子,甚至還貼心地在一旁準備了修煉用的蒲團。雖然簡單,卻也足見店家的細心。“就是有點貴,四間房一晚上就要四塊下品靈石。”阿純這時並沒有老實的待著自己的房間,而是不顧身上的塵土,一下就撲到程鶯鶯的**。那感覺並不同於曾在江玉家中所睡的那張木床,僅能容納一個人睡覺,但卻非常鬆軟,讓人感覺睡在雲端一樣。“你也不脫了衣服再上去,把我的床都弄臟了。”程鶯鶯看著有些放飛自我的阿純,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稍微訓斥一句,不過並沒有什麼動作,因為一進到房間裡,她就癱軟在椅子上,放鬆下來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她反倒有些羨慕阿純,同樣的經曆,但是她現在卻能生龍活虎地在**蹦來蹦去。“鶯鶯,咱們今晚一塊睡吧,我有點害怕...”阿純跳累了,也就安靜地躺在**,看樣子是想賴在上麵不走了。“不行,這床根本就睡不了兩個人。”“不嘛,不嘛...”“唉!真是拿你沒辦法。”兩人間的爭執又是以程鶯鶯的忍讓敗下陣來。沒有辦法,這麼多年,不僅阿純早就習慣了像個妹妹一樣撒嬌,她也習慣在小事上處處遷就這個實際上的姐姐。 不過在她們隔壁,江玉和雲娘此刻卻不知怎麼辦才好,看著眼前這床,貌似有點小,就算有十八般武藝,上麵也難以施展開來,一時間犯了難。“要不換一間房,這床太小了。”江玉擔心他睡覺時一個翻身,就滾到地麵上,那可就興致全無。“換什麼?鶯鶯和阿純她們都還在隔壁呢,你彆總想著做壞事。”雲娘倒是無所謂,先到那梳洗台上把手臂和臉蛋洗乾淨,那嬌豔的容顏隻經過簡單的整理以後,好似出水芙蓉一樣嬌豔。女人的如此舉動,不免讓男人心中又是一陣癢癢,可是看妻子的意思,好像沒有做那事的心情,隻好暫時把這胸中這團欲火給強壓下去。“無聊!”江玉沒有事做,反倒跟隔壁的阿純一個樣子,也是脫了鞋子,直接背後一躺,倒在了鬆軟的**,側身看著妻子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不過這心裡想說的卻不僅僅隻有“無聊”兩個字。“無聊你就修煉唄,那邊不是有個蒲團嗎?”不過雲娘此刻好像忘記了百草堂中發生的事,隻是死死盯著銅鏡,往臉上塗抹著什麼,想必是台子上原有的胭脂。因為江玉之前從來就沒見她用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要做這種事。“怎麼想起來用這個了,而且你摸得太厚了。”江玉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起床走到妻子背後,接過她手中的工具,輕輕把她臉上那一層厚厚的胭脂拂開。“你為什麼畫得比我要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來越漂亮,雲娘有些懷疑人生,為什麼女人該會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反而是擅長男人才會的劍術。“這畫妝啊,其實就和畫符一樣,都是需要對工具有一個很好的掌握,而且得控製好落筆的輕重。”“唉!不知不覺也三十好幾了,這臉上也多了幾條皺紋,便想化一下妝容,遮住它們。”雲娘身為修士,身體本來就好,而且長期練劍,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鍛體,但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所以她的皮膚細膩而緊致,光滑得看不出一絲起伏。不過由於這一路上的艱辛,還有她身上所帶的詛咒,如此種種也讓身體顯現出了一絲衰老的痕跡。“練氣修士隻要不橫死,都能活夠百載。而且等我們到了巨木城後,憑借著那裡的資源,肯定也能成為築基前輩,再多活兩百年。”“我怕到時候都不用兩百年,你就已經嫌棄我年老色衰。”雲娘有些幽怨地盯著鏡子裡的男人。“怎麼會?而且我可不會隻滿足待在你身邊兩百年,要是可以的話,就算千年萬年,我也不想離開你。”男人在女人眉間又輕點了一筆,留下一抹嫣紅的朱砂,讓這張臉多了些許嫵媚。“什麼千年,萬年,你當咱倆是王八啊,能活那麼久?”雖然她心裡很高興男人說的甜言蜜語,但對於女人而言,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承認,輕佻本就不是她的性格。“我們可不是什麼王八,而要做那超脫凡塵的仙人,當一對神仙眷侶,相伴相守,直到這個世界毀滅為止。”“唉!人人都想成仙,可這世上有沒有仙都還是個未知數。就算元嬰尊者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消失在曆史長河裡。”雲娘對於成仙並沒有太大的渴望,畢竟現在她才是練氣,過於長遠的事她一般很少會去考慮,更多的則是專注於眼前。這也是因為某種緣故,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沒有未來,對於沒有的事,想關心也是無用。“你知道在森林裡的那個山洞嗎?在那裡除了靈器九玄盾外,其實我還得了彆的東西。”“什麼東西?”雲娘不知道丈夫為什麼突然會提起這件事。“當時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隻能稍微感知一二。但因為怕你們擔心,所以就沒敢講出來。”麵板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且也過於震撼,他決定還是繼續隱瞞下去。但其他事,男人已經決定不再隱瞞,今日就全盤托出。“你也是,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那畢竟是和金丹妖獸有關,萬一...”雲娘說這話時,江玉則在一旁默默聽著,感受著妻子的關心,並沒有借機反問她詛咒一事,隻是化完妝以後,又幫她梳攏起頭發。“後來不是我們剛到鄱湖坊,就被一群劫修給盯上了。跟他們打了一場,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死在我的劍下,隻是九玄盾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給順走了。”是的,江玉問了程鶯鶯和柯老道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件靈器的下落,但根據他失去意識之前所看到的畫麵,九玄盾應該是落到了幾條漏網之魚的手裡。“你衣服上那些口子和血也都是那些人弄的,那他們可真是該死!”雲娘說完這話時,臉上的怒意就算有胭脂覆蓋著,江玉也能清楚地感覺到。“不過九玄盾我用精血祭煉過,其他修士就算拿到了也用不了。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當時由於對麵法器銳利,太極劍肯定擋不住,所以我情急之下就用了你的碧血劍...”此話一出,雲娘臉色卻突然之間大變,連忙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召出那柄向來不離開雙手的碧血劍,將靈力探入碧血劍中。可越是探查,臉色也越就難看,飛劍裡麵竟然是空空如也。“怎麼了?你是找裡麵的劍意嗎,我當時就算手持碧血劍也打不過那個拿雙刀的悍婦,就想借助飛劍中你留下的劍意。沒想到,竟然無比順利,直接到我身體裡麵了。”“那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劍意,而是我將身上的一部分詛咒,通過功法轉化而成的劍意。總而言之,非常危險就是了。雖然強大,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都不敢輕易去動它。”“啊!所以說進到我身體裡的是詛咒?”江玉原本一直以為是劍意,但從來沒凝聚出劍意的他哪裡知道這玩意原來不是劍意。“啊什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是不是腦子裡隱隱作痛,有一股衝動。”“痛?沒有啊,還好的。至於衝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