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都說了,我們需先修道,然後再學法。不像你,道未成,就急著學習陣法,反倒耗費了諸多時間,所以現在才練氣六層。”“師兄教訓的是,可我一看到那些陣法,就被其中的精妙吸引進去。而一開始修煉,反而渾身難受。”“你呀你,好自為之吧。”吳玉缺雖然是他的師兄,可也隻能言儘於此,說多了不過徒增煩惱。“師兄,你有沒有嗅到一股香味?”“興許這是那名女修的房間,不用管它。”隨著來到第三個陣眼,吳玉缺想的則是速戰速決,不然今天肯定會忙到很晚。那些陣旗又開始浮現出來,但本該立馬噴出的煞風卻沒有一點動靜,讓預先準備好防禦的兩人一陣疑惑。“師兄,這處陣眼有古怪。”孫問經入門雖晚,但在陣法上的造詣卻已經超過了旁邊這位師兄。“師弟,小心一點。”僅憑這些陣旗的外表,很難看出什麼,隻有借助法術才能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何處。“觀其形,難知其意。脫其皮,方見其骨,給我現。”隨著一道道法術打在陣旗上麵,原先看起來還完好無損的陣旗,突然之間就變成另外一副樣子,不但靈光儘失,而且旗幟表麵還被魔氣侵蝕的破破爛爛,一看就是成為了廢品。“完了,師弟小心,不要被溢散出的魔念給蠱惑掉。”吳玉缺還沒說完,孫問經的眼睛突然泛起血紅的光芒,而其理智也逐步在喪失掉。隨即又施展出各式各樣的法術,朝吳玉缺扔了過去。然而麵對這一連番的攻擊,吳玉缺躲閃都來不及,哪裡能夠關上陣法。可若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房間裡的魔念肯定會越來越多,最後就連他自己都會被吞噬。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真就晚了。“師弟,師兄對不住你,要怪隻能怪你道心不夠堅定。”吳玉缺忽然停下躲閃的步伐,轉身召出一柄法劍,以必殺之勢朝還在施法攻擊的孫問經攻去。而他麵對如此致命的一擊,卻連避也不避,讓那飛劍從胸膛直穿了過去。孫問經臨死之前,終於得到解脫,不用繼續承受入魔的痛苦。但對於吳玉缺而言,今天的遭遇卻要跟著一輩子,一直無休無止地折磨他。“他們兩個怎麼去了那麼久?”雖然樓上鬥法的動靜不算小,但這些也被江玉兩人當作是檢查的正常流程,並沒有上去查看一二。不過隨著等待時間越來越長,難免會心生疑惑。“是啊,剛剛的動靜也太大了吧。”江玉縱使對自己的準備很放心,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不辭而彆的柯老道卻給他留下了如此一個爛攤子。“要不要上去看看,一點動靜都沒有。”雲娘無法忍受這種死一般的寂靜。 “再等一會,如果他們再不下來,我們就上去。”兩人又等了一會,還是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這次就連一向平心靜氣的江玉也變得不耐煩了。“怎麼回事?還是上去看看吧!”然而走上樓才發現,其餘房間的大門此刻都是緊閉的,唯獨柯老道之前住的那一間,卻被打開。“兩位道友,在嗎?”擔心犯了人家的忌諱,江玉進去前特地問了一句,但並沒有得到回應。“裡麵有血腥味。”雲娘感知到什麼,直接手持碧血劍徑直衝了進去。“你總是這麼著急,等等我。”擔心妻子出事,江玉也顧不得許多,緊跟其後,也衝到房間裡麵。“屍體還是熱的,應該剛死沒多久,死因是一劍穿心。”“另外一個陣法堂弟子呢?”“估計是跳窗跑了,應該就是那弟子下的狠手。”雖然知道了誰是凶手,可對方為什麼這麼做,她卻一概不知。但明顯能感覺到,有一股未知的危險正慢慢向他們逼近著。“人既然不是我們殺的,那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到時候就算有人責問也無須擔心。”江玉心中還留有一絲希望。“裡麵的魔修趕快束手就擒,若是頑抗,必將是死路一條。”就在他們還在思索另一名弟子的去向時,殊不知他本人又回來了。隻是這次,不再是來檢查什麼陣法,而是帶了一隊裝備精良的鐵甲修士,準備捉拿江玉和雲娘兩人。“關於店裡發生的一切,我等一概不知,望各位道友查明清楚。”江玉不願與這些鐵甲修士發生衝突,趕緊攔下想拔劍與之一戰的雲娘。“江玉,有劍在手,難道要束手就擒嗎?”“冷靜,如果真動手,可就真無可挽回了。”江玉相信其中一定存在著誤會,但隻要有郭開出麵,肯定能夠解開。“吳道友,他們都沒有反抗,你看是不是...”死的不是自己手下,所以領頭的鐵甲修士不是很想動手,畢竟誰知道對方還藏著什麼殺招。“不行,師弟之死,全都是因為這些魔修,你們快快動手。如此推脫,難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吳玉缺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殺的人,雖然追究起來無過,可被其他師兄弟知道了,保不齊背後會說些什麼。所以乾脆就把這罪名按到江玉等人頭上,反正他們這裡的陣眼很明顯遭魔修手段破壞過,死罪難逃,多一個也無妨。隊長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其它的,隻能朝身後的修士打出一個手勢,這是發起攻擊的命令。“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都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為何要趕儘殺絕!”江玉看到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刀刃,再也忍不了,抽出了結綠劍,擋在身前。“等會手下留情些,不要傷人性命!”但他也沒有完全喪失掉理智,動手之前通過靈力傳音給妻子。“圍!”隊長也是經曆過幾番獸潮的老兵,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候,猶如困獸一般,做著垂死掙紮。所以隻是讓隊員圍困住他們,消磨其鬥誌。可惜,此舉卻正中江玉的下懷,麵對如此圍困,他也不去進攻,而是與妻子就待在原地,等待事情出現轉機。雙方如此僵持下去,不是一旁吳玉缺所希望看到的,可他畢竟隻是雲夢澤的弟子,沒有直接號令這些衛士的權力,所以除了不斷在一旁催促外,沒有任何辦法。“你們這些廢物,算了,還是我來吧,都閃開!”吳玉缺不願再繼續拖延下去,準備親自動手解決掉這兩個隱患,以免夜長夢多。“道友,我們對你師弟的死真的一概不知啊!”“少說廢話,師弟就是因為你們這些魔修才死的。”吳玉缺同樣召出來一柄法劍,同時催動身上的防身法器,朝他們二人攻了過來。“莫傷他的性命!”江玉尚能夠控製住自己,可擔心妻子下手不知道輕重。“看劍!”對方上來就是一道殺招,明顯要取他們兩人的性命。“道友,我們聽從你的命令,一直就待在樓下不敢亂動,可等的時間長了,所以就上來查看,結果就看到你師弟已經死了。”“說謊,分明就是你等見我和師弟發現陣眼被破壞的秘密,突然出手,先殺死師弟,然後還想除掉我。”“可若是這樣,為何我們還會繼續待在這裡,而不是早應該離開了。”此言一出,就算是吳玉缺也想不出為什麼,但還是嘴硬道:“你們魔修一個個都是瘋子,誰知道心中想些什麼。”江玉見他如此,知道對方已經鐵了心要殺死自己和雲娘,所以不再抱有任何僥幸,隻是專心防守。吳玉缺原本就是陣法堂的弟子,平常除了修煉,就是學習陣法,哪有時間修煉劍法,所以攻擊的聲勢雖然浩大,但效果甚微,連江玉和雲娘兩人的衣角都沒碰到。“該死,你們竟敢戲耍我。”他就算再傻,可經過這麼久,也能看出對麵所抱有的意圖。隨即也不再繼續與之纏鬥下去,反而退後幾步,從懷中掏出兩顆漆黑色的鐵珠,分彆朝江玉和雲娘飛射而去。“小心!”哪怕江玉看到後,立馬出聲提醒妻子,可那鐵珠在空中的勢頭不但沒有減小的跡象,反而愈發迅猛,最後好似閃電一般飛射而來。“砰!”“砰!”伴隨著兩聲巨響,那些鐵珠綻放出劇烈的火光,還有其中所蘊含的毀天滅地的能量。江玉憑借全開的龍血劍意,縱使防守住鐵珠所釋放的大部分攻擊,可即使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是讓他身上各處,都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雲娘!”就算自己如今身受重傷,可他如今所關心的,依然是妻子。隻是對方就算劍術極高,但麵對相當築基全力一擊的暗雷子,還是差距甚遠,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隻剩下一口氣在那進出。“你這魔頭本事不小啊,竟然接下暗雷子後還能不死,可惜我正道弟子,豈能手下留情,看劍。”這兩顆暗雷子是吳玉缺最後的殺招,如今為了殺掉對方,不惜儘出,可自己最強的依仗不但沒能殺死對方,其中一個甚至還有一戰之力,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