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抬起頭,飛快看了眼穆槿,才說:“先生,那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去禦龍苑取文件,白……夫人說起公司發生的事。並且暗示我,如果穆槿小姐身上發生什麼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到彆人身上。” 聽到白婧的名字,穆槿立刻看席欒的臉色。 席欒盯著老王,“繼續。” 老王說:“夫人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我才敢放心……先生,我這條命就是您給的,您隨時收回都可以。” 房間中很靜,穆槿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隨著呼吸聲,腦子中那些想法也亂成一團。 白婧暗示老王對她下手? 穆槿忍不住猜測,那天晚上老王得手後,是不是還有後手? 現在是初春,穆槿感受到了深冬的寒意,抱著胳膊,等待席欒處理。 席欒彈彈手指,一邊的服務員就拽著老王的頭發,迫使老王朝後仰起頭,穆槿都覺得那個弧度能把脖子折斷。 不多會兒,服務生鬆開老王。老王捂著脖子咳嗽,“先生,我落在您手裡,就沒想過要逃出去。我知道夫人在您心中的地位,我不敢為了逃避責罰而去誣陷夫人。請您明察。” 席欒雖然霸道,但也是個講理的人。 如果真是白婧誤導老王,而老王又是個作風風流的人,確實會對穆槿動手。那這件事,還真不能責怪老王。他也是男人,太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但白婧為什麼對穆槿動手?因為嫉妒嗎?嫉妒穆槿占據席太太這個位置長達半年時間?但他不也陪著她去馬爾代夫散心了? 女人之間的事情,真麻煩。 席欒起身就走。 穆槿呆呆坐著,看著地上不停咳嗽的老王,心抽抽得疼。 她以為他會給她出氣呢,但牽扯到白婧,就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她早該知道這個結局。在他底線之內,他會幫她,但超出底線,她就是他的陌生人。 哦……她隻是他包養的情人,有什麼權利要求他付出那麼多? 現在很多男人不都這樣嗎?在外麵花錢巧語騙女人,一旦發生涉及到正室的事,或者威脅到婚姻的事,就把之前的承諾當做放屁。 她不是早該知道嗎? 為什麼還會心痛! 因為席欒給了她希望,卻沒有兌現。 或者,是因為沒有達到心理預期。她把席欒當成整個世界的支柱,接過這根支柱屬於彆的女人。 這或許,是所有當第三者的悲哀。 穆槿心痛,卻笑了出來,眼睛乾乾的,再沒比現在更冷靜。   p;之前席欒離開後,大力服務生也跟著離開。房間中隻剩穆槿和老王兩人,穆槿也無所顧忌,蹲在老王麵前,溫柔地問他,“你很聽白婧的話嘛……你和白婧是不是有一腿?” 老王心裡琢磨穆槿的話,保持沉默。 穆槿說:“我在禦龍苑找到你們用過的避孕套,隻要拿去化驗,結果就會一目了然。席欒不會對白婧下手,但你會很危險。老王,以後記著,見到我繞路走。” 穆槿扔下狠話,施施然離開。在她走後,老王飛速打電話,“先生,不好了,穆槿從禦龍苑撿到一個避孕套,聽起來好像和白小姐有關……” 電話那邊回複,“嗯。我安排你儘快出國,你先避避風頭” 包間中的事,穆槿自然一無所知,她情緒低落,想找顧青青傾訴,就在休息室等她。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等到顧青青,看著她滿臉春意,穆槿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穆槿認識顧青青也有半年多時間,從顧青青的隻言片語中,她能猜出顧青青其實活得不如意,現在好不容易開心了一次,她不忍心因自己的糟心事而讓青青心煩。 穆槿心事重重地和顧青青分彆,直接回了禦龍苑。 禦龍苑中,張媽剛做完衛生,正提著垃圾袋往外麵走。見到穆槿,和穆槿打招呼,“穆小姐今天要在這裡吃飯嗎?張媽給您買菜去。” 穆槿也就想要實施自己的計劃,親自列出菜單,讓張媽去買菜。然後給席欒打電話,問他是否來禦龍苑。 席欒沒接電話,卻在十分鐘後回電,說他不來。 穆槿現在已經不會因為席欒的拒絕而傷心,放下手機,轉頭去三樓書房收拾自己的書籍。 她已經談好青山城的樓房,過兩天簽了協議,辦理過戶手續,就能搬到那邊住。她最珍愛的書籍,也該移到那邊。 穆槿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心中很踏實。但轉念想到這錢來源於席欒,就覺得這錢很臟,那套房子也失去了庇護所的意義。 如此糾結了半個小時,張媽已經提著菜籃子回來。 穆槿主動去廚房給張媽打下手。 張媽怎麼會讓穆槿下廚?當即把穆槿推出去。 穆槿握著張媽的手,很誠懇地說:“張媽,你認識我已經一年多了,我的性格、底細你也知道。今天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能住在這裡,完全是托了席爺爺的福。席爺爺看重我,都是因為我合口味。” “但現在夫人回來了,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特備好,我不可能長久住在這裡。所以我就有個心事放不下。一旦我走了,誰來給席爺爺做飯呢?我想來想去,最適合給席爺爺做飯的人,就是張媽你啦。” 張媽聽穆槿的意思,好像是嫌棄她手藝不好。她也是做了四十多年飯的人,家裡人誰不說她手藝好,當下就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