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撞到坐便器上，膝蓋磕得通紅，還沒等她反應，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壓得直不起腰。 席欒腦中隻有白婧剛在電話中的話。 “席欒，我在你們家不受歡迎，哪怕有了寶寶也改變不了這種情況。你難過，我也難過。讓我走吧。” “我會抱著孩子，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你不用找我。” “我祝你和穆小姐生活幸福。” 穆槿扶著牆，她哭著叫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席欒……你放開我……”穆槿哭得無力。 穆槿扶著牆滑坐在地上，側頭，就見席欒擰開廁所門鎖，扭頭走了。幾乎就是瞬間，廁所外麵響起腳步聲。 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穆槿暴起，關上廁所的門，緊緊擰住門鎖——她這樣子，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沒有力氣，廁所又沒有監控，那些男人看到她…… 穆槿不敢再往下想。 外麵傳來唰唰的聲音。 一個人說：“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來旗艦店玩現實版的碰碰車。” “真的假的？” 第一個人說：“這有啥假的？我聽負責那兩人的小麗說的……剛進門，那男人就說，今天隨便玩，來這裡能玩什麼？還不是車嗎？” 第二個人嘖嘖感慨一番，問：“什麼味道……好像是蹲便傳出來的……” 穆槿瞳孔緊縮，聽著腳步聲逼近，心臟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低頭，看到自己穿的運動鞋，當即想到，那兩人蹲下，就知道男廁中藏著一個女人……當下蹲在坐便器上，捂著嘴放輕呼吸。 男人一個個隔間找遍，最後來到坐便的隔間。坐便一般是為殘疾人設置，普通人擔心公眾場合的坐便器容易感染細菌，這個隔間幾乎沒人來。但此時卻鎖著門。 男人拽了兩下，“怎麼鎖著了？” 另一個說：“裡麵有人？”說著，砰砰地撞門。 穆槿全身戰栗，狠狠咬著手指，舌尖嘗到血腥味，在一陣劇烈的撞門聲中，敲了兩下隔間的牆壁。 門外的男人消停了。 一個男人說：“裡麵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另一個說：“算了，趕緊走吧，不然經理又要嘮叨。” 聽到逐漸消失的腳步聲，穆槿脫力一般摔在地上。 過了很長時間，穆槿才回過神來，也積攢了些力氣。環視一周，隻見牆壁上掛著 壁上掛著一卷衛生紙，穆槿扯下一長截，按下衝水按鈕，蘸著馬桶裡的衝廁水擦拭身上的痕跡。 清理完後，穆槿又發現上衣後擺有一大片痕跡，當即脫下外套，用衝廁水打濕那些痕跡，使勁揉搓……手掌挫得又紅又疼，眼淚啪啪落在衣服上。 再忍忍，再忍忍，她一定會離開席欒。 一定。 清理完後，穆槿大大方方地從男廁出來，和一個來上廁所的男人打了個照麵。 男人疑惑地看著穆槿，又看看男廁的牌子，狠狠瞪了穆槿兩眼。 穆槿麵無表情地站在男女廁之間的洗手池，擠了很多洗手液洗手，才施施然走出廁所。 先前招待她的導購員還在等她，穆槿本有意那輛車，但今天實在沒精力應付任何人，隻說回去考慮考慮。 當穆槿回到幼兒園的員工宿舍，衝澡換上睡衣休息時，混沌的大腦才開始運轉，耳邊一再回播白婧說的話。 那個tt，白婧已經毀了。但白婧是怎麼知道那個tt的？ 知情人隻有她，張媽，還有老王。最有可能是老王泄露的。老王之前對她動手，不就因為白婧給了一個暗示嗎？老王用這個消息買好白婧也很正常。 她真是蠢，居然在老王麵前漏了底。 此外，白婧還說，她讓自己丟了席太太的位置…… 這個倒是可以理解，白婧懷孕了，席欒肯定不會讓她占著茅坑不拉屎。席欒為了白婧什麼做不出來？不過從這句話倒是判斷出，白婧一直記恨穆槿曾是席欒的夫人。 穆槿冷笑，白婧在禦龍苑時還裝作不認識她，誰信呢？也就騙騙席欒那個綠毛龜！ 穆槿想著，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嗓子乾得說不出話來。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昨天還折騰了一次，不生病才怪。 穆槿去幼兒園的醫療室掛了一瓶水，無聊時玩手遊，就聽到來醫療室取藥的人討論。 “你知道嗎？咋們的副園長被人包養了，金主直接送了她兩個幼兒園。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人前人後很得意呢。” 穆槿躺的病床在房間最裡麵，旁邊還掛著簾子，她看不清說話人的表情，也可以猜出這人說話時又羨慕又嫉妒的表情。 不料回應的人卻說：“這有啥好的？任何收獲都要有付出，或者是健康，或者是青春，或者是尊嚴。人活著呀，平平凡凡才是真。像她那種不走正道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穆槿聽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