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間中,四人分成兩撥站著:席欒和沈亙占據大塊位置,王耀牽著穆槿的手,縮在牆角。每當王耀想上前搭訕,就會被穆槿捏緊手,王耀隻能忍住說話的衝動。 電梯中安靜地隻有呼吸聲。幾秒後,電梯間到達一樓。 席欒率先出門,沈亙緊隨其後。 穆槿幾乎虛脫一般,靠在王耀身上。 王耀心知這種情況不正常,但他也有自己固執的想法:穆槿不願意說的事,必是有難言之隱,他即便詢問,穆槿說不定會撒謊敷衍他,還不如等她主動開口——這是多有教養的表現! 王耀扶著穆槿走出影都,穆槿聞到影院門口的奶油爆米花的香味,終於從剛見席欒的驚嚇中清醒過來。還好王耀沒有追問,兩人一起吃了頓飯,結束了這場約會。 分彆時,穆槿照常和王耀揮手道彆,王耀親吻她的額頭,“我等你……願意向我敞開心扉的那天。” 穆槿目送王耀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裡,心頭的大石越來越重。 她心裡藏了太多秘密,王耀對她越好,她便越愧疚。她現在能瞞住這些秘密,總有一天,王耀會知道所有事情,那時候她該怎麼辦? 坦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但她又不確定,知道她所有事情的王耀,還會如現在這般對她好。 她好不容易才享受到男人獻殷勤。如果王耀對她露出嫌棄的表情……穆槿一閉眼,眼淚就淌下來。 王耀如果真不要她,她該怎麼辦? 睡夢中,穆槿再次回到影都的電梯間,這次,王耀和席欒打招呼,席欒嘲諷地說:“我不要的破鞋,你就這麼喜歡嗎?” 然後,王耀驚詫地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完全做不出反應,眼睜睜看著王耀逼近,看他拽著她領口,麵容猙獰地大叫,“到底怎麼回事……” 穆槿被驚醒,後半夜再也睡不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她潛意識中一直擔心席欒下黑手,哪怕有爺爺的保證,她仍舊害怕。 而今她隻希望,那個男人有丁點仁慈之心,彆再和她過不去。 日子就在穆槿甜蜜忐忑的心情中度過。一晃到了十月底,席爺爺聯係她,慈善幼兒園將在十一月一號對外開放。 從一個普通的幼教老師,到被贈與半數白雲幼兒園的股份成為副園長,再到擁有自己的一家幼兒園,穆槿的事業可謂是一帆風順,有如神助,最起碼在很多人眼中便是如此。 按照慣例,穆槿應該請客吃飯,穆槿便預定好附近一家三星級酒店的包間,在三十一號這天宴請全體同事。因為這頓飯是以穆槿個人的名義發出的邀請,王耀便以穆槿男朋友的身份招待老師。 吃飯時,穆槿負責女老師,王耀負責男老師,兩人分開敬酒。幼兒園女老師人數遠多於男老師,穆槿走完一圈,王耀已 ,王耀已經坐在飯桌前。穆槿喝得微醺,笑臉紅撲撲的,搖晃著腦袋問王耀,“你怎麼不吃飯?” 正常情況下,王耀會扶住穆槿,主動給她找解救藥,現在卻隻是看著她,皺眉問:“那個男人,到底是你什麼人?” 穆槿吃吃笑著,在王耀眼前搖手指,“說不得,說不得。” 王耀歎息一聲,扶著穆槿去休息室。 剛才敬酒時,有位男老師感慨,“難怪這年頭的女人都想當小叁,憑借一張臉,輕易就能走到事業巔峰,男人想出頭,不容易呀。” 另一位老師說:“哪裡是小叁,我聽說是前妻。” 然後兩位老師對視一眼,諱莫如深地一起朝他舉杯。 之後,王耀一直有種吃了翔的感覺。那兩人肯定不會無故在他麵前說那些話。應該關於穆槿一些不光彩的事,而他是穆槿男朋友,他們是在看他的笑話。 這種被蒙在鼓裡的無力感,讓他無比挫敗。他隻能一遍遍回憶日常和穆槿相處的片段,提醒自己穆槿還是個好姑娘,家世清白,潔身自好。 休息室中,王耀扶著穆槿躺好,給她蓋上自己的外套,抽手時,被她抓住手指。穆槿傻笑著,“王耀……王耀……” 她就這麼一直叫他的名字,眼神清明,臉色潮紅。 明顯就是醉了。 不說酒後吐真言嗎?不如他現在問問她。 豎起兩根手指,“這是幾?” “二。” 王耀繼續搖手指,“今天是幾號?” “三十一號。” “那……你是處女嗎?” “不是。” 王耀看著笑嘻嘻的穆槿,慢慢垂下手。 “哦。” 原來那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小叁呀。 這樣的姑娘,有能力,有學識,還肯努力,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去當小叁呢?小叁根本就是破壞彆人家庭的角色!難道真是為了錢嗎?她是這種為了錢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嗎?而且,她還裝出清純的模樣,欺騙他! 王耀抹了把臉,迷惑和憤怒充滿心頭,他真是一點都不想再看到穆槿。 穆槿渾然不覺,仍在傻笑著叫他的名字。 王耀嗤笑一聲,隻覺得呼吸不暢,起身大步離開了休息室。 穆槿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才發現自己還在酒店的嬉戲時,身上蓋著王耀的外套。她猜測王耀是去給她買早餐,甜蜜地彎起嘴角,解鎖接電話。 “你還沒到幼兒園嗎?你要第一個上台講話呢,演講稿準備好了嗎?對了,媒體和記者我都叫來了,一定能讓你的慈善幼兒園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