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欒捏著她下巴,“怎麼不等我接你出院?” 穆槿摟著他的腰,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喉結,“不是怕你忙嗎?大過年的……” 穆槿雖然說得含糊,但意思很明確——大過年的,他應該和老婆孩子一起過,肯定忙的沒時間接她。 席欒勾起嘴角,無視涼亭裡的王耀,低頭含住兩片柔軟的唇瓣。 穆槿勾著他脖子,踮起腳尖,深深淺淺地回應他。 這次的吻,耐心而細致,穆槿猜測他心情很好。 一吻結束,穆槿紅著臉問:“我剛要上樓,不如我們先上去?” 席欒右手摟住她肩膀,穆槿順勢左手握著肩膀上的手,把自己裹進他懷裡,仰著頭,眼睛微眯著,“我想你了。” 席欒再次低頭,兩人額頭相抵。 兩人沒說話,徑直往前走。 王耀呆在涼亭裡,目不轉睛盯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漂亮女人的魅力,不在於精致的臉蛋,不在乎出眾的穿衣打扮,而是那個女人在男人懷裡,撒嬌發嗲時的自然姿態。 無意間的舉手投足,低眉淺笑,都是幻化出的妖精。 王耀悵然若失,他怎麼就能擁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呢……這樣妖,這樣魅,這樣能吊著他的女人…… 席欒摟著穆槿走進樓道,才隔絕了涼亭中的灼灼視線。上樓梯時,席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穆槿以為樓道下載的緣故,也沒在意,隻是拉著席欒的手,一步步往上走。 走到門口,穆槿低頭翻包,找出鑰匙……剛擰開門鎖,穆槿就被席欒推進門……轉了個聲,被他扣在門板上。 穆槿微惱,“著什麼急嗎?” 席欒巴拉著她套頭的毛衣,“你不是著急見我?怎麼現在不急了?” 穆槿咯咯笑著,配合他的動作,跳到他身上。 兩人在門口荒唐了一陣才黏糊地坐在沙發上聊天。 兩人除了在房事上有交流,也沒什麼共同話題,穆槿便問起大寶。 “大寶最近身體怎麼樣?還是經常發燒嗎?” 先天性免疫缺陷,容易感染疾病,那個孩子從出生就多災多病,不知能活多少年……穆槿想起孩子那雙漆黑溫潤的眼眸,不免難過,“大寶真是個堅強的孩子。” 席欒側頭仔細觀察穆槿的每一寸表情。 她的悲傷,擔憂,惆悵,都不是假的。 席欒覺得好笑。在他警告下,穆槿連反抗白婧的心都不敢生出,但她肯定是怨恨白婧的。但卻憐惜白婧的孩子?這女人的想法很有意思。 席欒想著逗弄她,“你喜歡孩子,要不我們生一個?” 穆槿咬著唇,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我們……生一個……” 這幅單純無害又懵懂的樣子,讓席欒想起小狗崽,席欒勾起嘴角,忍不住抬手揉她的頭發……就像摸狗毛那樣。 穆槿雙手摟過他後背,腳尖扒拉著他的腳踝,“我喜歡孩子,也想給你生一個孩子……但是,我們現在有了孩子,對大寶不公平。等大寶身體好些,我們再要孩子……好不好?” 這番話,純屬穆槿的說辭。 從她第一次妥協,從顧青青那邊拿到長期藥,她就沒斷過服藥。她怎麼可能給席欒生孩子?哪怕她再喜歡孩子,這件事都不可能。如果可以,她希和席欒從不相識。 但她不會傻到說真正原因,她要拿好話哄騙席欒。果然,席欒很受用,有一搭沒一搭順著她的長發,還詢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穆槿心中嗤笑,男人補償女人,不過就是砸錢而已。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但白來的東西,她憑什麼不要? 穆槿努著嘴,思考半天,“我前兩天在網上看到大不列顛將要搞一場拍賣,其中那個玉白菜擺件不錯……”然後對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問他,“你看,我把玉白菜擺件放在玄關處的玻璃架子上,是不是很有韻味。” 席欒明白她要他燒錢的意思,也不在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空空如也的玻璃架子,“古時候的家居擺設,經常可見這種架子,上麵也擺著東西。” 穆槿連連點頭,“對,那種架子叫做多寶閣,上麵擺著花瓶一類的裝飾品,下麵是櫃子……其作用一方麵是放東西,另一方麵是隔斷房屋空間。你知道古代的房子,都講究幾間幾間屋……” 穆槿巴拉巴拉說起古建的常識,滿臉神采。 席欒低頭看著他臂彎中的小女人,心情也隨著她的笑容明朗起來。 不知說了多久,穆槿摸摸肚子,“哎呦,我都餓了,點個外賣吧。”說著,從席欒身上翻下去。 席欒按住她肩膀,“點什麼外賣?我來一次,你讓我次地溝油,或者轉基因油嗎?”然後拍著穆槿的後腦勺,“彆偷懶,去做飯。” 穆槿懶洋洋地不想動,“不做。你之前不是很討厭我做的飯嗎?我才不要做。” “嗬!”席欒嗤笑,狠狠彈她額頭,“敢和我頂嘴了?” 穆槿委屈,噘著嘴,小粉拳捶著他胸口,“做就做嘛,居然動手!太過分了。哼,我放一大把鹽巴,再放一大把椒……” 穆槿嘮叨著,不情不願地起身,趿拉上拖鞋,慢慢往廚房走。 席欒雙手枕在腦後,忍不住低笑。 他以前討厭穆槿,和她有關的東西都討厭。現在居然變得挺稀罕她,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若細說他們相處的經過,也沒什麼精彩的片段。不過是他迷戀她身體,後來又習慣了她陪在身邊。 十分鐘後,穆槿叫席欒吃飯。 席欒看著一晚麵糊糊,麵糊糊裡飄著青菜和西紅柿,臉色變得又青又紅。 “你就拿這東西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