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禦龍苑,喝了碗孔姐燉的雞湯,吃了些米飯,相攜上三樓書房。 在養病期間,兩人便形成習慣:穆槿看書,席欒在一邊發呆或者辦公。 正是下午一點多,吃飽飯,很犯困。穆槿盯著書頁上的字體,腦袋很沉,眼前都是雪花點,索性左手撐著額頭,右手壓在書頁上,指著每個字,強迫自己讀下去。 席欒在一邊敲打電腦,感到口渴,讓穆槿沏茶,吩咐了兩遍,沒聽到穆槿回應,才轉開視線。 穆槿身體坐的板正,腦袋支在小拳頭上,睡得很香,仔細聽,還有輕微的鼾聲。 嗬……這樣都能睡著。 席欒伸手在她眼前搖晃,笑道:“真睡了?” 穆槿沒反應。 席欒悶笑,在書櫃下找出一方空調毯,披在穆槿肩上,才輕聲走向門邊的飲水機。 席欒並不喜歡喝速溶咖啡,但穆槿在旁邊睡著,睡意也傳染到他身上。他得喝點咖啡提神。 席欒端著小巧的杯子坐到書桌後,穆槿從夢中驚醒,“不要!席欒?” 席欒驚訝地看著她,“做惡夢了?夢中還有我?” 穆槿揉揉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鬆了一口氣,摁著太陽穴說:“嚇死我了。” 席欒輕笑,抿了口咖啡,咖啡的醇香四溢流淌。 穆槿從他手中搶過杯子,喝著熱乎乎的液體安神,才說道:“我這次做的夢很詭異呢。我居然夢到我去了一個小島,島上有個蛙人的國家。但是這個國家被人類殖民統治了。蛙人為了爭取民族獨立,秘密保護族中的公主,選出替死鬼當假公主,而我就是保護替死鬼的護衛。至於你嘛……” 穆槿嫌棄地拉長語調,“你是負責澆滅蛙人反動勢力的頭目。第一個回合,你就把我給秒了。” 席欒聽得想笑,“你都被滅了,那你這個夢怎麼做下去?” 穆槿正色道:“我以旁觀者的角色見證了鎮壓和反抗的全部經過。可惜……”穆槿重重歎息,“可惜最後還是沒能見到蛙人反抗成功。” 一個夢而已,沒必要太過追究。但穆槿也隻有談論到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時,才能露出真心的笑意,席欒不介意陪她說著玩。 “你覺得蛙人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穆槿說:“蛙人內部不團結。十個有九個都是內奸,最後一個還被你這個敵對勢力的頭目給策反了。哎,算是大勢已去吧。” 席欒哭笑不得,“你覺得遺憾,不如再去睡一覺,夢一個圓滿的大結局?” 穆槿一愣,笑道:“隻是一個夢而已,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無聊?” 席欒摸摸鼻子,“是挺 ,“是挺無聊的。”然後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看了眼暈著深色的杯底,默不作聲又倒了一杯咖啡,同時順過來一杯酸梅湯。 在咖啡和酸梅湯之間,穆槿選擇了酸梅湯。 兩個人同時端著杯子喝水,穆槿掀起眉睫偷看他,忍不住問:“席欒,你天天陪著我頹廢,真的可以嗎?” 席欒以為自己聽錯了,“頹廢?我什麼也沒做呀。”她生病住院,他對她下手,也太禽首了! 穆槿點頭,“什麼都不做,就是很頹廢呀。”你公司那麼多員工,都等你發工資呢。你怎麼能不乾活?穆槿眼中都是譴責。 席欒看懂譴責的含義,扯了扯領口,心中感到莫大的壓力。聽說女人一到年齡,需求就會格外大,看來傳言很真實。 席欒輕咳一聲,“給我點時間,醞釀。” 穆槿懵了。她讓他去工作,他醞釀什麼?意識正在魂遊天外,身體已經被他抱到書桌上。 既然是你的要求,我肯定儘力滿足你。” 穆槿大驚,“不是……” 嘴張開,就被吻堵住,躲不開,繞不過,索性擰在一起,互不相讓。 很快,嘴邊蜿蜒出一道銀線。 席欒站在書桌邊,幫她扯掉一條褲管,涼颼颼的空氣讓她起了雞皮疙瘩。穆槿抓過空調毯,蓋在膝蓋上,全身的細胞叫囂著歡愉,隨著他動作浮沉。 兩人膩在一起,難舍難分,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時空。 席欒胸口的汗滴在穆槿臉上,穆槿深深吸氣,摟著他脖子,“彆管……” 席欒眼中一片混沌,在鈴聲再次響起時,有了幾分清明,推開穆槿的嘴唇,從書桌上抄起手機,接聽,“誰?” 聲音帶著歡愉的沙啞,對方愣了愣,才道:“白婧要見你。” 穆槿全身癱軟,隻聽到白婧的名字,接著,席欒從她身邊拿起衣服,利索地穿起來。 他們剛才如此親密,一通電話就讓他離開。而她隱約聽到電話那邊說,白婧! 穆槿扶著書桌直起身,緊盯著席欒的動作,眼眶越來越紅。 席欒摸摸她耳邊的碎發,“乖一點,我馬上就回來。” 在書房門被重重關上後,穆槿突然實力,摔在地麵上。 書房鋪著沉木地板,黃棕色的鏡麵中倒映著她此時的樣子。 全身上下,隻有脖子的位置掛著吊帶。 穆槿半點都不想看自己這幅鬼樣,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每當她對席欒生出幾分希冀,他就殘忍地將其打破。在席欒麵前,她就是個傻子!任人玩弄感情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