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一直關注白婧,甚至秘密籌劃對白婧下手,這是對白婧又怎樣深沉的介意——席欒心中吐槽,隨手給白婧回信:先不急回來。此事稍後再議。 信息發出後不超過兩分鐘,席欒接到白婧的電話。 “婧婧,你聽我說,國內形勢仍不明朗。景少雖然在t市一手遮天,但在瑞典絕對鞭長莫及。” “你放心,你總有一天能回來。不過得等我這邊安撫好景少,放心,我不會讓你一直漂泊在國外的。” “那是當然,我們畢竟是夫妻。” “……” 席欒笑著和白婧講電話,一抬頭就看到門邊的穆槿。 穆槿似笑非笑看著他,迎上他的目光後,冷笑一聲,扭頭走了。 席欒福靈心至,匆忙和那邊說了句,“我這邊有事,稍後再聯係你。”掛斷電話,追了出去。 “小槿,你聽我說。” 穆槿雙手叉腰,歪著頭,挑眉道:“你說。” 席欒一時語塞。 穆槿說:“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嗎?想腳踏兩隻船,但又沒足夠的能力和魅力,反而把自己搞的焦頭爛額。席欒,你不覺得自己難堪嗎?” 席欒歎息一聲,“你總得聽我解釋。” “你說啊。我正想聽你解釋呢。你一邊吊著我,滿嘴甜言蜜語,一邊和白婧聯係。把我們兩個女人呢玩弄於股掌之上很好玩嗎?” 席欒輕笑著搖頭,“不是那樣的事。我隻是……公司上的事。” “什麼公事,不方便讓我知道?”穆槿緊緊逼迫他。 席欒死要麵子,不願意讓穆槿知道自己落魄到需要女人營救,一時說不出話。 穆槿白了他一眼,扭身走到書房。 席爺爺在廚房收拾,卻對兩人的爭執一清二楚。他這個孫子什麼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兩個人不能坦誠坦誠麵對彼此,就隻能用爭吵冷戰的方法交流。而在他這個年齡看待這些事,卻覺得好笑,還有些惋惜。 人一輩子才多長,該且行且珍惜。 席爺爺去書房找穆槿。 穆槿正在看一本武俠。 “爺爺?”穆槿聽到動靜,抬頭和席爺爺打招呼。 席爺爺坐在穆槿旁邊,看清書頁上的字跡——陸小鳳傳奇。 “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敵手。” “西門吹雪至少有一點是彆人學不像的。不是他的劍,而是他的寂寞。” 這是書中對西門吹雪最極致的描繪,也是穆槿最喜歡的部分。 “爺爺也看武俠?” br /> 席爺爺說:“年輕的時候,血氣方剛,就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後來就看的少了。” 穆槿說:“其實每一代的人都一樣。現在的孩子喜歡看動漫,也是打打殺殺的類型。俗稱熱血。” “嗯。”席爺爺點頭,“熱血這個詞好,形容的很貼切。” 穆槿抿嘴一笑,又翻了頁書。 席爺爺說:“找個合適的形容詞不容易,很多時候,人都描述不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明明長著一張嘴,但就是嘴巴笨,總是招人誤會。” “爺爺……我聽著你是話裡有話哦。你是為了席欒來的嗎?” 席爺爺點頭,“對。你們的事情,我本不該插手。這些事本來就是越管越複雜。可惜老頭子我沒幾年好活了,就想看著你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小槿哪,席欒有他的難處,你得多體諒他。” 穆槿臉色有些難看。 席欒和白婧之間,好像有條看不見的絲線,一直牽連著,讓她很介意。 席爺爺說:“席欒在外麵闖蕩,積攢下這麼一大份家業。其中艱辛我雖然不問,但也能猜出一二。白婧跟著席欒,肯定少不得受委屈。說白了,席欒落了人家的人情,真到了生死關頭,按照席欒的性格,席欒不會見死不救。” “小槿,顧青青那丫頭曾經幫過你,在顧青青和席欒之間,你不是也有自己的想法嗎?” 穆槿被問得啞口無言,“但是……這不一樣的。我隻把顧青青當成恩人,但白婧不僅是席欒的恩人,還是……” 席爺爺捋捋並不算長的胡須,“感情的事,從來都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你得用眼睛看,用腦子思考,用心去感受。小槿,人心善變,有些是變得靠近你,有些則是變得遠離你。你不能一味被過去的遭遇影響,而蒙住心智,做出錯誤的判斷。” 席爺爺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穆槿一人想了很多。 過去的席欒,臭屁高傲不可一世,現在的席欒,真心在補償她,把他所認為的最重要的東西給她。但她仍舊覺得沒有安全感。其實不是席欒對她不好,而是她被席欒傷透了心,他稍有舉動,就把他往壞處想。 這樣他們兩人都累。 轉而穆槿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分明打定主意再也不對席欒動心,沒想到還是因為這些破事生氣鬱悶,說白了不就是吃醋嗎? 穆槿哂笑著,重重歎息。 說到底,她也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過去縱有諸多不堪,她仍是在平靜的歲月中妥協。時間真的治愈了很多傷痕,報仇什麼的仍舊繼續,隻是沒有以前那樣執著。她更看重未來美好的生活。 穆槿看清自己的心意,突然感覺自己放了個大包袱,伸了個懶腰,很想和席欒說說話。 穆槿在陽台見到了席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