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寶病情突然加重,沈亙終於回國。 穆槿一直知道沈亙的存在。是她還是席欒妻子時,一直很敬畏沈亙。穆槿到現在都忘不了,她被人用豔照陷害時,是沈亙攔著她進總裁辦。席欒扔下她後,沈亙向她伸出手,告訴她:我不嫌你臟。 沈亙其人,真的很容易從長相中看出其脾性如何。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到處留情。如果她當時心性不夠堅定,搭上沈亙的手,她此時就是沈亙的俘虜。還不知道會為了沈亙做出什麼事。 穆槿經曆過情愛,有見到了顧青青為情所苦,真心覺得,好的愛情,不是女人愛著一個男人的一廂情願,而是這個男人同樣愛你,願意為你付出。便如席欒,把全部生家性命托付到她身上,而且為了她而改變。 男人有好壞之分,女人也有好壞之分。在現實社會中,好男人通常都會遇到壞女人,好女人都回家給壞男人。其實這個好壞真的是相對而言的。便如她嫁給席欒時,席欒於她就是壞男人。但席欒娶了白婧,白婧於他就是壞女人。 他們所有人都該慶幸,什麼鍋配什麼蓋,所有人都能在這場複雜的情愛中各得其所:她和席欒走到一起,白婧和沈亙配在一起。 其實也可以理解。物以類取。 隻是可憐了大寶,親生父母都是很冷漠無情的人。 但穆槿的憐憫,也僅限於此。過分的擔心,常被人懷疑為不安好心。穆槿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她還要忙著做自己的慈善會申請,因此席欒去機場接機,帶沈亙看望大寶,穆槿都不在場。但席欒回家後,穆槿問起席欒這些事。 席欒表情懨懨的,不太想說。穆槿也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沒有愉快的交流,也沒過多細問,但這晚席欒情緒明顯很激動,抱著她不放手,動作也有些粗魯。把她弄得很疼。還好他們身體彼此熟稔,她能很快接納他,後麵還是很愉快的事情。 事後,席欒靠著她,把被子拉倒脖子上時,穆槿以為他會直接睡,沒想到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有些人哪,真的能把一手好牌打爛。” 席欒拍拍他後背,不知如何安慰他,卻聽到他輕微的鼾聲。他已經睡了。 第二天,穆槿照常早起早飯,不料家裡來客人。 沈亙穿著一身運動裝,臉色比她記憶中的更黑一些,眼神幽婉深沉,嘴唇紅豔豔的,見到她,笑問:“嫂子,哥在嗎?” 隻是簡單的打招呼,穆槿卻感覺一股電流從他眼中竄出。 穆槿心中警惕,後退一步,“他剛醒。你先進來。” 根據時間推算,當她煎熬雞蛋餅時,席欒就會換好衣服,她把豆漿牛奶放在餐桌上時,席欒就會坐在旁邊準備用餐。 沈亙笑眯眯看著她,“嫂子真是賢惠的好女人。” 穆槿腦中立刻閃過一句話:這個男人,很危險呢。既如此,她不該和他多話,便後退一步,“廚房還有事,你自便。” &n /> 穆槿胸前係著圍裙,和一般家庭婦女一樣,但轉身,臀部圓潤飽滿,每一步都很有豐韻。沈亙眼眸一閃,就見席欒從樓上下來。 “哥。” 席欒看到他,愣了愣,抬手表看時間,“來的挺早。” 沈亙說:“老大有吩咐,肯定得身體力行。” 席欒斜斜瞥了他一眼,就勾勾手指,示意他到客廳說話——穆槿在廚房做飯,隻要他們說話小聲些,穆靜那邊就聽不到。 兩人坐在沙發兩端,一起掏出煙,含在嘴裡,點燃打火機。動作出於預料的一致。 畢竟是在一起長時間相處的人,連細微的習慣都能保持到同步。 煙卷很快飄滿客廳,席欒問:“到現在,還不想說嗎?” 昨天,他接到沈亙到醫院,看望大寶。路上,席欒就毫不避諱地問道沈亙兩個問題。一是公司,關於芙蓉山莊,沈亙到底做了多少,以及幕後。第二件,就是大寶:為什麼,他們兩個人要背叛他? 沈亙隻是沉默,一個都沒回答。但沈亙見到病重的大寶,顏色憔悴的白婧,以及席欒出示的檢測文件,才鬆口說次日親自拜訪席欒。 沈亙確實按照承諾,親自來拜訪席欒,還來得很早,但坐下之後,一直不說話。席欒很理解,沈亙即將要說的話題,很沉重,需要思考一下措辭。再者,不管說真話假話,要懇求原諒還是指責痛罵,都得有個情緒爆發的醞釀過程。 可一根煙抽完又是一根煙,席欒就覺得沈亙太浪費時間。 餐廳,穆槿已經做好飯,正遙望客廳的方向。穆槿是個很懂事的女人,知道他們談話時,不適合打擾。 席欒看到這樣暖心的穆槿,就不想和沈亙繼續拖延下去,當即說:“你沒想好說什麼就繼續想。” 席欒繞過沙發,沈亙笑了,“席老大,你的耐心呢?” 沈亙抖抖煙灰,抬頭,挑眉,“我記得你當初談一份合約,可是脫了整整23個小時,就坐在談判桌上,連廁所都沒上。那天也是一口水都沒喝。最後對方的車輪戰都被你破解了。我們才拿下那份合約。你現在,和以前真是不一樣了。” 席欒彎腰,掐滅煙頭,“變的人,不止我一個吧。當初說不管我做什麼,都會全力支持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人,是誰?” “沈亙,你做過大那些事情,即便你不說,並不能抵消它們存在的痕跡。我給你找個時間,不過是給你解釋的機會而已。機會擺在眼前,是否能抓住,在於你。” 沈亙一愣,哈哈大笑,“大哥,你其實沒變,還是一如既往得,能言善辯。” 說著,沈亙身體仰倒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這件事說來話長,不然我去嘗嘗嫂子的手藝,吃飽喝足再慢慢說。” 席欒瞪了他一眼,坐下,“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