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和席欒回到禦龍苑,張媽和小護士迎麵而來。兩人懷中都抱著孩子。 席欒和穆槿很順手地接過。 穆槿抱著小菲,左看右看。 張媽說:“先生,夫人最近真的很辛苦。每次回家,都隻是匆匆看一眼孩子,就離開了。我們勸她沒必要每天都回來,但她說看到孩子才能安心。” 小護士說:“是啊。夫人這一個月,真是把公司當成家了。除了在公司,就是在醫院。” 穆槿聽她們這樣說,挺不好意思的,當即說:“現在苦儘甘來。之前吃的苦都值了。” 席欒抬眼看她,眼眸中墜落了漫天星辰。 穆槿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席欒突然有種好笑的心情。 剛才他們抱在一起時,穆槿也是這幅羞澀的樣子。但他們兩人,連孩子都有了,何必羞澀呢? 席欒沒揭穿穆槿,把小芳還給張媽,摟著穆槿的腰說:“之前穆婷假扮成你,對小菲做了些不好的事,害的小菲生病。還好我們發現得早,小菲現在很健康。” 穆槿皺眉,凶巴巴問他,“不好的事?說清楚,到底什麼事?” 剛才還是柔情蜜意的小女人,涉及到孩子,就變成凶神惡煞的母老虎。每個女人變成母親後,氣質都會有些變化。 席欒一時有些不習慣,不過他能理解,也不在意,說道:“穆婷把小菲放在陽台上吹風,讓孩子感冒了。小孩子,隨便一個感冒發燒,都能要了孩子的命。” 席欒歎息著。穆槿已經完全沉下臉,“小菲是你的孩子。你對孩子很重視,她還冒著被你懷疑的風險,對小菲下手。看來……” 穆槿閉了閉眼,“她真是恨毒了我。不僅想殺我,還想弄死我的孩子。” 席欒也變了臉,“到底怎麼回事?” 穆槿把遊輪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席欒,“還好老梟隻是利用穆婷,不然我可能真就死在穆婷手中。真的穆槿死了,過個十年二十年,假穆槿也能成為真穆槿。” 穆槿敏銳的發現,她說完這句話後,席欒的身體有些顫抖。 穆槿詫異地抬頭,看到席欒慘白的臉。 席欒捏著她的下巴,堅決的說:“穆槿,不管十年,還是二十年,隻要你活著,我就找你。如果你死了……”席欒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死了,我給報仇。然後等孩子們長大了,我就去找你。” 殉情嗎? 穆槿眨眨眼,心中不知如何感想。 “聽起來很浪漫。但我更喜歡你能活著,活得長長久久,高高興興的。把我的那份精彩也活出來。就像爺爺一樣。” 席欒定定地看著她,眼中都是悲傷。 穆槿還想再說話,被席欒狠狠摁進懷中。 耳邊,是 邊,是席欒低沉的聲音,“時至今日,我才知道爺爺過的並不容易。” 穆槿心有感觸,抱緊了席欒。 真當兩人沉浸在甜蜜中,張媽“哎呦”一聲打破沉默。 兩人施施然分開,一起麵對張媽。 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抱在一起很正常。 張媽也意識到自己的誇張——她隻是想故意弄出聲音,逗逗這一對小夫妻。 不過她也是有正經事要說的。 “先生,夫人,白婧女士抱著小亮瑜,在樓下客廳。” 席欒和穆槿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個信息——她來找做什麼? 其實即便白婧不來。席欒也是要找白婧的。 穆槿被綁架,背後有老小的影子。老梟和穆婷有聯係。而白婧是老梟和穆婷的牽線人。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認為白婧和這件事有關係。 所有人!包扣白婧。 但白婧很委屈。她知道這些事,但她從頭到尾都沒真正參與過。她所做的事情,頂多就是冷眼旁觀!但她做錯了嗎? 穆槿是她的宿敵,她沒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憑什麼要幫穆槿? 因此,白婧堅定地認為,自己並不是理虧的一方。 再者,她如果不和席欒說清楚,席欒會當方麵下論斷。如果席欒采取行動,她即便想解釋,也會變成狡辯。她必須阻止事情發展成最壞的狀態。 而此時,穆槿和席欒相攜下樓,白婧抱著小亮瑜的手徒然握緊。 席欒說:“抱著孩子來求情,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 白婧抿抿嘴,搖頭。 席欒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停留在不遠處的飄窗前。飄窗內側,放著一架鋼琴。席欒側頭問穆槿,“想聽什麼曲子?” 穆槿意外地看著他,“嗯?” 現在是審問白婧的最佳時候,他怎麼突然想起彈琴了?隨即穆槿就明白了。白婧抱著孩子來求情,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意義。索性冷著白婧,讓她知難而退。 其實這種忽視就是一種羞辱。 白婧也許不會知難而退,但她不一定能忍受這種侮辱。畢竟白婧鏖戰商場,也是說一不二的女強人。 穆槿笑了笑,“就談夢中的婚禮吧。” 席欒二話不說,起身走到鋼琴前,掀起琴蓋,“叮叮咚咚”地試音。 穆槿忽的想起,白婧擅長談鋼琴。席欒還因彈鋼琴的事情羞辱過自己。 而今,席欒坐在鋼琴前,羞辱白婧。 世事如此玄妙。 穆槿抿嘴笑了,側頭對白婧說:“我記得你鋼琴彈得很好。等這曲演奏完,我幫你抱著孩子,你也去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