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應龍逃到播州,才問弟弟楊兆龍為什麼會趕到飛練堡救了自己和楊珠的緣由。原來楊兆龍砍斷了攔河網繩,滾滾滔滔的洪水轟然而下,猶如一群索命的魔鬼直奔下遊,心裡自然興奮,與手下一千軍士談論著慢慢往飛練堡來,按照事先的安排要在飛練堡就晚餐。遠遠見到自家的一彪軍往飛練堡疾奔,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來到飛練堡時天已漆黑,前關殺聲震天,後門洞開著,好多苗兵正絡繹不絕往地往關裡趕,也沒人注意他們。“怪了,這些兵士身著苗衣,說的卻是彝話。”楊兆龍警覺了起來。仔細一觀察,他知道真的出了變故,於是就下令手下士兵暗暗控製了後關門,自己與部分兵勇慢慢混到前關,一聲喊殺了守關門的士兵,打開關門,救得楊應龍和楊珠的性命。安疆臣他們正在關牆上指揮,沒有提防這裡突然的變故,帶兵追趕時已經來不及了,一場混戰隻叫得楊兆龍那一千士兵都丟下了屍體。楊應龍一邊聽楊兆龍說話,一邊叫人拔下右肩上的兩隻箭頭,好在並無大礙。自己取祖傳的金槍藥敷了,就躲在田氏的房裡,連續兩天都不見出門,讓楊兆龍全權指揮防守。楊兆龍無奈,傳令防守陣地全線收縮,便於集中用兵。也是,全播州不過十幾萬兵馬,這幾陣下來,已經損失了五萬有餘。兵力再過分散,會被人家逐步蠶食。田雌鳳又是熱敷又是按摩,把楊應龍伺候得舒服了,發至內心地說了一聲:“有你真好!”田雌鳳盈盈淺笑後又啟朱唇:“奴家還可以為主子分憂的,隻不知主子用不用奴?”“哦!”楊應龍臉上有了幾天來的第一絲笑意,“你還能給我分什麼憂呀?”“如果能說服彝人跟著主子造反,是不是就為主子分憂了?”“彆再提那些裸裸了,”楊應龍暴跳起來,“他奶奶的,害老子偷成的雞都飛了,還要蝕把米。”“有些事用您們男人的方法不行的,主子!”田雌鳳溫柔地搖著楊應龍的肩,“就讓我去試試。”楊應龍當然知道聯合水西、永寧的重要,禁不住田雌鳳這一說,問:“你去水西、永寧,要些什麼禮物?”“黃金自然不能少,可能還要答應人家一些土地。我先去水西,再去永寧找奢世續的兒子奢崇明,聽說那家夥愛財,還愛色。”這田雌鳳的笑聲如響鈴一般。“你!”楊應龍心裡有些酸酸的,“可不能讓那野卵日的占了便宜。”“主子您放心好了,”清脆的銀鈴聲在整個房間中搖響,“奴家是你的人,自然知道分寸。”“要去就要快,等到人家全部形成了合圍,可就難了。”這一次楊應龍倒是答應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