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去戰場上具體看看嗎?”無極道人問李恒方。“可以想象郭振南兄弟兩如何領兵在蕁麻裡掙紮,然後如何被南詔人全部射殺的了!”李恒方說,“也可以想象,鮮於仲通留下的一萬人馬怎麼樣無頭蒼蠅一般被趕進回頭崖山穀的,又怎麼哭爹叫娘橫屍穀中了!”“是啊,我們是為了築京觀的事來到唐朝的,史書上說,‘閣羅鳳在洱海地區聚殲鮮於仲通所領官軍八萬,乃在洱海邊上築京觀!”“這個築京觀就在洱海邊上?”“是的!”無極道人說,“這裡麵收集了八萬唐軍的屍體,讓他們相互枕藉,據說還請了羅蒙大叔來超渡過;另外還有一個築在河尾,那是兩年以後的事,那一戰,南詔一共殲滅了唐朝官軍十二萬人,築京觀的的規模自然就要大一些!”“哦!對了,垮塌的那個築京觀,具體地址就叫河尾!”李恒方說。“那就是了,”無極道人接著說道,“要搞清楚具體情況,我們還得再看清楚南詔後來至少是兩年多的日子。”“有勞師父了!”李恒方趕緊躬身,“沒想到在西南來認識了師父,是在把我的生命無限地延長啊!”無極道人笑了笑。他沒有直接在雲南王府作法,而是領著李恒方走出了閣羅鳳的雲南王府,再走出紫城,來到了洱海邊上。洱海水清清靜靜,洱海的南邊,卻有喊殺聲帶著血腥不斷地飄了過來。無極道人最終還是找了一個安靜的草地坐了下來,才開始手掐指訣,口中念動著咒語。這個道士胸腹上的太極圖案上,那本時間的大書不再翻動時,他自己就和李恒方出現在了另一個時間段的另外一個地方。新到的地方熱鬨繁華,一座富麗堂皇的院落,大門頂端兩個大大的燈裡跳躍著杏黃的光。兩個燈籠上都寫著草體的“鮮於”兩個字。燈火和那兩個草書的大字都在閃爍跳躍著,它們在合作把周圍的夜氣推遠,把門頭上的“鮮於府”三個楷書府大字鍍得明明亮亮。“成都城,鮮於仲通家!”李恒方有些吃驚,這裡,他跟著師父來過。鮮於仲通家的院門是關著的。李恒方跟在師父的後麵,無遮無攔就走了進去。院子裡燈火輝煌,卻不見人,隻見官府的一頂轎子平平穩穩地擺放在了院子中間。兩麵耳房裡麵的們開著,有一些官府衙役正在吆五喝六地猜拳行令。無極道人和李恒方不管這些,他們接著又徑直穿壁而入,走進鮮於仲通家的堂屋。堂屋裡有兩個男人正在椅子上坐著,隔著一張擱著茶杯的小小方桌在說話。主位上坐的當然是鮮於仲通,這個家夥臉上的蜂毒已經散儘,不再是從南詔逃出時的樣子。客位上的那個人也一下子就被李恒方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