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一邊說，一邊取出了腰裡的佩劍，還把右手伸進左手的袖筒，從貼身的地方取出了一枚玉牌。寶劍是閣羅鳳贈送與李宓的繹宵寶劍，玉牌是鄭回的掛在煙鬥上時常把玩的那一塊，南詔的文官武將都見過的。“難怪這塊玉牌好長時間不見了，以為是鄭回軍師看著金貴，收藏了起來呢！”劉易爻他們在想。所有人都傳看了趙雷遞過去的寶劍和玉牌，一個個眼睛都在發亮。“太好了，鄭回軍師這樣做，才叫做深謀遠慮啊！有趙雷將軍做內應，還怕不能打破唐軍的進攻？”劉易爻心裡有些激動了，他接著改變了一個眼神看著趙雷，“趙將軍到姚州來，應該有什麼使命啊！”“兩個，”趙雷說，“第一個是鄭回下達的，鄭回軍師要我與你們聯係上，做好李宓一旦下令大軍進入南詔地域，就裡應外合，首先控製住姚州城裡的糧草供給，讓李宓的十幾萬大軍不戰自潰；第二個使命是李宓給我的，那就是斬掉姚州城裡欺淩霸道魚肉百姓的官吏狗頭，為朝廷贏回姚州民心！”“哦，李宓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將領，知道愛民！可惜他這樣的將軍和軍官太少了，”劉易爻繼續說，“這樣吧，我們就先助趙將軍一臂之力，讓他能手刃姚州城裡的禍害，還百姓一個公道如何？”“幫助趙將軍為李宓贏得民心？”有人提出了質疑。“就算是為李宓又怎麼樣？，羅蒙大叔可不止一次地告誡我：不必管什麼後果，隻要做對了事就行啊！”這時林光說到。“那行，”楊乾說，“不過我們又如何能幫助趙雷將軍，除掉城裡魚肉百姓的官吏呢，還百姓一個天理呢？”“我們自然得先排查出近日作惡多端的惡霸，搞清楚他們的罪行再說！”趙雷說，“最好是抓一個現把，讓人都知道我們要懲罰的人不冤啊！”“要說惡霸呀，”這時，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在姚州城近日橫行的，莫過於刺史黃灌那幾個爪牙！”眾人回頭時，見趙家大門那邊出現了段家老爺子的聲影，滿臉氣憤憤，白色的頭發在風中飄飄搖搖。“您怎麼又出來了呢？，爹----”王大川叫了一聲，“您是操心得睡不著了？”“我爹就是不睡，一進門就纏著要我給他講我姐和他外孫死而複活的事情，”段和說，“當我忍不住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告訴他我姐的救命恩人就在屋外時，我爹就在屋裡呆不住了，一定要出來看看大家。我們出門時剛好聽趙雷將軍說要排查什麼惡霸，就嚷嚷了起來！”段和一邊說，一邊攙扶著老人往這邊走；王大川也趕緊過去，恭恭敬敬地把老人讓到了自己剛才坐的凳子上。“哦，段老伯，”趙雷很興奮地問，“您老人家剛才說的是黃瓘的哪幾個爪牙？他們又做了什麼壞事呀！” “還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首先那個成都的鮮於仲通就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簡直是侮辱了父母官這個名號！”段老爺子氣衝衝地說，“沒有四處作惡的鮮於仲通這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也就沒有郭家幾個兄弟的無惡不作；不是黃瓘這個狗官到了姚州城，跟著他的也不會是一群欺男霸女的貪官汙吏！”“老伯真的是有正義感的漢子，不過你老人家直接說那幾個是汙吏，他們又乾了什麼險惡勾當就行！”劉易爻又向段老爺子說了一遍。“姚州城裡人都說，鮮於老狗有郭家南北東西，黃瓘惡煞有李氏福祿壽喜，你們剛來，不知道呀？”“好像早晨在城門邊時有人也提到過這句話。這李氏兄弟，叫什麼李福、李祿、李壽、李喜是吧，”楊乾接過老人家的話題說，“李福還說他們給黃瓘找過一個什麼美人呢？”“呸！”段家老頭子一聽楊乾說，就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乾了這種齷齪事也還值得宣揚呀？還真的有人把臭事也當能耐了，為了討好黃瓘，李家兄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光祿寺裡的尼姑奄裡找來了一個尼姑。他們說那尼姑如果不從，就要一把火燒了整個光祿寺的廟宇。黃灌聽說那尼姑從前在得月樓做過頭牌，還曾經被過去的刺史張虔陀包養，有些嫌臟，就揮手讓幾個手下把那女子帶走。可是你們猜李家這幾個天殺的會怎麼樣？““好像聽到李福說，他們後來就幾個一同.....一同......"後麵的話楊乾也不知怎麼才說得出口。“可不是嗎？”段老爺子很氣憤，“他們不僅輪流著強暴了那個尼姑，完事後還往人家那個地方插進一枚辣椒。尼姑受不住痛苦，爬起身子後後就徑直嗷嗷叫著撲進了一塊水田。幾個遭瘟的還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呢！”“那尼姑後來怎麼樣了？”趙雷問。“怎麼樣，早些年淪為娼妓，夠苦的了，”段老爺子說，“後來本指望用修行換一個好的來生，可是這個結果......這些當官的真他媽不讓彆人有當下，也不會讓彆人有未來啊！尼姑到了光祿寺兩三天後，一個前來燒香的女子出於關心，偷偷告訴了尼姑，說李家兄弟正在外麵到處傳言尼姑受辱的事。聽到這個話的人又羞又愧，就把自己吊死在了尼姑庵裡麵的屋梁上了。”“李家兄弟是真的該死了，”劉易爻這時說，“他們現在四兄弟分守四門，為的不是要找到一個美女，給那個黃瓘享樂嗎？這正是除掉他的機會呀！”“還等什麼美女呢，他就是把城門洞等塌了也是白等，這樣的世道那個年輕的女子還敢拋頭露麵啊！”趙雷說。“可是這樣一來，我要在作惡的現場除掉他們的想法就無法實現了呀！”“不，我們可以讓這樣的女子露麵的，要不然什麼時候才能除掉這四個禍害？”劉易爻反問。“讓這樣的女子露麵？”趙雷不解，“劉兄你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我們又到哪裡去尋找敢進姚州的女子呢？”“我不是開玩笑，我和劉教頭，還有這個林光兄不是穿著演出服就沒人認出我們從前的樣子嗎？”楊乾用嘴往王大川那邊一擼，“有這個變臉王，還怕他變不出一個美女來？”“對呀！”大家恍然大悟，“要是有美女在城門邊出現時，李家兄弟不去調戲，那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要說把那一個的頭顱都換成美女，我真的不難辦到，”王大川一麵說，一邊把趙雷、劉易爻、楊乾他們前後左右看了一遍，最後還是搖頭，“可是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要我把你們弄成一個輕盈楊柳腰，真的是不好辦喲！”“不，這事我、劉教頭和林光兄弟都幫不了忙，我們現在是在為南詔服務，就不能不聽主公閣羅鳳的命令！”“南詔主公有什麼命令？”王大川問。“不讓你們殺壞人？”“在李宓沒有進入南詔的地盤之前，決不能濫殺李宓統領的一個官軍！”楊乾回答，“閣羅鳳給李宓畫的線就是：不領兵進入南詔，兩人就是兄弟；領兵進入南詔了，他們就是敵人！”“閣羅鳳真是一個仁義的主公，”王大川說，“可是這事就更難辦了，隻有趙雷將軍可以按照李宓的命令去殺貪官汙吏，然而沒有助手，不能抓到彆人作惡的罪證，難以服眾啊！”“姐夫也真是，我不是經常串演花旦的角色嗎？”這時段和卻嚷嚷了起來，“你怎麼把兄弟也忘了？”“可是，”王大川一聽段和願意裝扮女性，就有些緊張地說，“李家兄弟一個個都如狼似虎，你卻實實在在隻有一些騰挪跳躍的功夫，怎麼會是人家的對手？”大家都拿眼睛盯著段和，剛剛長成的腰肢還纖細著，而且還頗有些女子一般的柔軟。段老爺子卻也在一旁盯著自己的兒子看。隻聽這個當父親的說：“膽氣可嘉，但不能丟了性命。也罷，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了，大家邊吃飯邊聊，總的一句話，我同意段和去裝扮那個女子，隻要保證他不會丟了性命就行！”大家回頭時，造飯的人真的端著盤呀鍋呀的過來了。無極道人和李恒方站在旁邊，他們對於古代的食物是一點食欲都沒有。接著老道士的拂塵被掛在了肩上，兩隻手的拇指在其餘四個手指的指節上一個一個地掐著，在接著兩手協作，結成了一個不知名稱的手印，口裡喃喃地念動著咒語。太陽好像一下子從東邊的天躥向了西邊的山頭。兩個道士也立身在了早晨他們尾隨在王大川他們後麵進入的南詔城北門。守北門的還是早晨那一隊士兵。李福也在場，那家夥正在東張希望。“他媽的守了一天，就是一個女人的樣子也沒有看見啊！”李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