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勇士出征冰原上,餐風露宿赴東疆。萬馬千軍逐暮光,歸來時節草青黃。“滄山。”行軍的隊伍中,一個巨人指著遠處峻峭的高山叫著。疲憊不堪的軍士們紛紛抬起頭來望著。“過了這座山就是馬蘭草原。”“回家了。”“終於到家了。”一時間的蠻族或發瘋似的向滄山奔跑著、或望著巍峨滄山發呆的、或跪地吟唱著歌謠的、或相互扶持著。滄山,東疆與北隅分界山脈外嶺最東端的大山。整座大山怪石嶙峋,山頂常年積雪不化,山腳下卻是草原。滄山北側的草原叫馬蘭,那兒生長許多馬蘭花。草原東邊是大海,每當馬蘭花開遍天涯的時候,海風就肆無忌憚的縱橫馳騁著。蠻族是獸族的分支。獸族被人類驅逐到北隅後,六次大規模的戰爭,沒有讓獸族回到自己曾經統治的富饒地區,更沒有實現祖先的榮耀。一代偉大的獸王太陽與大祭司光芒對獸族進行了一次大的變革,讓獸族能變身擁有人類身軀。如此以來,雖然犧牲了獸族特有的敏捷、力量,可是擁有了人類的智慧。至此,部分獸族外形越來越像人類,即蠻族。後來的血統之爭中,獸族和蠻族劃分了各自的領地。“嗚--”滄山,馬蘭草原上傳來的角號聲,如同烽火台接力般,轉眼間從山北傳到山南。精疲力儘的蠻族人的神經為之一振。角號是蠻族傳遞信號的主要工具。一聲長音為衝鋒,兩聲長音為集結,目前傳來的隻有一聲長音。“快,快。”嘯天領著本族的一隊人馬,精神抖擻的列隊向滄山跑去。引得正作祈禱的捕風族眾人的側目。“望山跑死馬。等他們到了戰場,早就結束了。”“風嘯一族還是這樣沒頭腦。”如此的風涼話,引得捕風族年青人投來不服的眼神。他們拿起兵刃,從捕風族祈禱隊伍中脫離,加入風嘯族,向滄山跑去。“看看這些後輩小子。太不像話。”“戰爭結束了,回到馬蘭草原,我捕風族與風嘯族可是世敵。”捕風族人說話間,不少蠻族人加入嘯天的隊伍向馬蘭草原跑去。“族長,你得說說話,好好管管。”眼見其它蠻族人用行動證明著自己的決定,這幾蠻族人不約而同的向權威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過了滄山,我們可是敵人。”“敵人?”捕風族長惡障反問,眼神的凶光嚇的那幾個族人連忙住嘴,“滄山之南,敵人是人類;滄山之北,敵人在角號聲處。”“喔--”惡障的回應讓捕風一族興奮起來。“風嘯族有什麼了不起?我捕風族才是馬蘭草原上的強者。”“強者--”惡障起身將手中大棒向滄山一舉,捕風族眾叫囂著向角號聲處跑去。當蠻族其它部族爭先恐後的向馬蘭草原而去的時候,唯有鷹魚族沒有一個族人脫離自己的族群擅自行動。 滄山之北,馬蘭草原上馬蘭花怒放著。兩隊盔明甲亮的人馬整裝列陣地截斷歸來蠻族眾人的去路,衣衫襤褸各蠻族陸續到達,與之對峙著。兩隊人馬的旗號分彆是:一枝雪白的羽毛和一株黃花的馬蘭花。“讓開道路,我們要回家。”不知那個蠻族發了一語,頓時如乞丐般的各蠻族兵士也紛紛向對方叫陣。馬蘭花旗下一個獸人騎著巨狼上前大聲喝道,“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逃跑的懦夫。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是北隅勇士嗎?還有臉說回家。如果你們還算是我獸族一份子,就早點自殺,彆去玷汙祖先的土地,它們是尊嚴的。”這員將領說完,先前還倔強的蠻族人,慚愧的低下了腦袋。“彆聽這牧安遊魂胡說,他們若是勇士。就不會被自己的部族遺棄。彆忘了,他們儘乾些偷襲的勾當。”“對,他們有什麼資格談勇士?”“讓開路,否則就開戰。”“長羽、牧安的懦夫,再不讓開,就彆怪我們進攻了。”......各蠻族兵士隻是怒吼,沒有人真正有動手的意思。畢竟兩天前各族就斷炊了。牧安、長羽兩部敢在這兒截住他們的去路,並非是一時的頭腦發熱。獸族中不僅分出蠻族一脈,更有眾多被遺棄的部族。這些部族有的是大戰之後,一時無法回歸的;與部族不和,帶人離開的;還有零散被部族趕出去,自行合並的。久而久之,這些不屬於人類,又不歸獸族統管的部族經曆了漫長的生存演化,變成獨立的遊牧民族。北隅大地上這樣的部族上百個之多,最有名氣,實力雄厚的分彆是:鐵蹄、長羽、追風、牧安四部。突然,天空上許多巨石帶著風嘯聲向牧安、長羽兩部族的隊伍飛去。情況讓正在冷眼望著蠻族的牧安將領傻了眼。之後又是一波、兩波、三波的巨石飛落。同時,大地也開始震撼起來。最後一波巨石砸的牧安、長羽兩部還未重新整隊。更有十幾個巨人,手拿著巨大的鬆樹,揮舞著如同掃地般將兩部陣形衝的更亂。隨後各蠻族掩殺過來。牧安、長羽兩部更是納悶,自己麵向滄山布陣,巨人族何時到達的竟然完全不知曉。被遺棄的部族對生存的警惕性更勝於其它族類,失誤了;遊牧部族勇武更強於其它族類,唯精於搶掠,失算了。山林中,牧安部那名將領騎著巨狼驚慌逃竄著。他身後,嘯天拿著木盾緊追不舍。嘯天眼看著自己與巨狼的距離越來越遠,不免心急火燎。眼神望著手中木盾,計上心頭。木盾飛出,打中巨狼的後腿上,巨狼與騎士都被絆飛了出去。將領欲起身,一隻腳把他再次踩趴下。隻是將領看到嘯天的樣子時,眼神中顯現了不可思議與憤怒。嘯天一隻手按住他的頭,另隻手將將領露在嘴外的獠牙生生的折了下來。“你走吧。”嘯天拿著那顆血淋淋的獠牙後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滿嘴鮮血的獸族將領惡狠狠的問道。“手下敗將。”嘯天冷冷的說完,抬腳就走。“你給我記住,我是牧安部的血口。哈哈哈。”嘯天猛聽到血口兩字,他的身體停頓了下,之後走的更加堅定了。山林中,兩個獸族少年望著嘯天與血口的一幕,氣的其中一人連連用手擊打樹乾。“阿拉乾,早說了,他們不過是圖有虛名,並非真正的勇士。彆過於難過。”另一獸族少年安慰道。“我這就去宰了沒用的東西。你拉著我乾嘛?辛格爾。”阿拉乾不解的望著夥伴。“沒聽到血口對那少年亮了身份?”“那又如何?”“血口可是出了名的陰險,以後有他跟蠻族作對,少不了好戲看。”“辛格爾。我們截殺了大國師邪光的密使,卻把密信傳給了牧安、長羽兩部。這不是幫邪光嗎?彆忘了,我們和靈狐部之仇不共戴天。”阿拉乾提醒道。辛格爾聞之一笑,之後望向嘯天去的方向。“你說方才那少年會不會是嘯天?如果是他,我們可錯過了個好機會。”“不會吧。”“黃花溝一戰,獸族各部損失過半,精英更是喪失貽儘。你說這次獸王之爭,如果加入了蠻族,是不是更加熱鬨?”辛格爾對於阿拉乾的分析又是微微一笑。“彆忘了,蠻族自古都沒有資格參加獸王之爭的。”“你的意思是殺了嘯天,讓蠻族與獸族相互猜忌。可是方才嘯天的實力我們也是見識過了,怕是拿不下來吧。”阿拉乾的話讓辛格爾深沉的望了他一眼,這次沒有微笑。阿拉乾行事魯莽,關鍵時刻不含糊。“江山輩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嗬嗬,你才多大點,也學的師父老氣橫秋。”阿拉乾說完這話,兩人都驚恐的對視。“完了,完了,完了。近來總是忙著乾大事,把師父他老人家給忘了。怎麼辦?”阿拉乾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辛格爾也驚慌起來,隻是喜怒不顯於表,讓他又深深的望著遠方。“要不這次懲罰,你端著。”阿拉乾聽了辛格爾的話,馬上反駁道,“你想的美。那種苦我可不想再受了。彆忘了,從部族偷跑出來,也是我一人頂著的。”“師父沒把我們送回部族,說明那種懲罰隻是逗你玩玩。”“彆站著說話不腰痛,生不如死的感覺是逗我玩玩?”阿拉乾說的臉脹紅起來。“哪次師父出題,不是我給你做的。”“哪次師父讓練功,不是我照顧你。”山林中,阿拉乾與辛格爾兩人針鋒相對的爭吵著。